宋桂蘭活了這麼大的歲數了,也是什麼樣無恥的人都見過。
像這種反咬一口的小偷,更是見的多了。
“你這個不要臉的,偷別人的東西,還反咬一口?要不要個臉了?”
宋桂蘭從賣藝的小夥子手裏接過錢,把一把票子捏在手裏頭:“這裏的錢每一分每一毛都是我的,是你從我褲子兜裏摸走的,你偷了別人的東西,反而說是自己的錢?要不要臉?!我看你的臉皮子,比鞋底都厚呢!”
偷錢賊還耿着脖子,一點兒也不肯低頭。
“呵呵,你這個老太太,這麼大歲數了,血口噴人!我看你跟這個外地人的賣藝乞丐是一夥的!合夥訛人呢!你們這是合起夥來,搶我的錢啊!”
偷錢賊說着,就衝着看熱鬧的人羣裏大喊:“救命啊,這倆人是同夥,他們是來搶錢的!我身上這點錢,是我自己的錢,是準備拿錢給我娘治病用的,我剛剛賣雞蛋換來的。這老婆子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盯上我了,跟這個外地人合夥,來搶錢啊!鄉親們,我們可不能讓外地人給欺負了!”
偷錢賊的話,確實引起了喫瓜羣衆的議論紛紛。
“他說的,也不是沒道理。”
“可不是,這賣藝的是外地人……”
“對啊,誰知道他們是來賣藝的,還是幹別的事兒?”
“可這個大娘是本地人啊。”
“對對,我認識她,是靠山屯大隊的!”
“看到她懷裏抱着的小孫女沒?那小孫女是個小神童,在公社上小學呢,連着跳了四級,特別出名……”
說是什麼都有,有信沈家的人品,也有相信偷錢賊的話。
鄉下人都有點本地保護意識。
尤其是這些年,人們都被生產隊給捆在本地了,人羣沒什麼流動性。
不像後世,交通發達,人們也自由,想去什麼地方都可以,沒有什麼限制。
這個年頭,不少人連村子都不出呢!
最大的活動半徑,也就是縣城。
能坐上火車這樣的交通工具去城裏或者跨省的事情,也都很不容易纔會發生。
所以,在一個地方,能見到的人,基本都是本地人。
操着外地口音的賣藝人,總是不受人的信任。
而且,這些年賣藝的人也不多,也有一種傳聞,說賣藝的人不是真的賣藝,而是來踩點偷東西或者是入室搶劫的。
還有人說賣藝的都是要飯的乞丐。
總之,在大衆的刻板印象中,賣藝人都好像不是一羣好人,是沒有組織沒有單位的不正經的行當,很受歧視。
所以,偷錢賊也正是抓到了這一點,才能靠着他漏洞百出的話,來忽悠圍觀羣衆呢!
沈家的孩子們也氣不過,指着偷錢賊罵了起來。
“偷錢不要臉,把你的第三隻手給剁了纔好!”
“就是,偷錢還誣陷別人,無恥至極!”
“這麼大的人了,不幹活只會偷東西,你臊不臊得慌!”
沈家的小哥哥們正罵着呢,這個時候,人羣外面有聲音傳進來。
“都聚在這兒幹啥呢?出啥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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