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拎着飯盒進屋,就看到楊懷洲在自己平時寫字兒的石臺子上面擺弄一盆花兒。
老頭子對他的到來充耳不聞。
少年倒也不生氣,笑着走上前來。
“楊老,您弄的這是啥花?頭一次看到呢。”
少年個子挺高的,雖然還沒成年,但也接近一米八了。
他的面孔長得也挺帥氣的,只是皮膚有點黝黑。
這個時代的少年人也大部分都是這樣。
長得的比較乾瘦,皮膚比較黑。
夏天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也不會有後世的各種防護措施,曬黑也是正常的。
少年跟楊懷洲說話,楊懷洲也不怎麼搭理他。
少年的性格倒是很好,走上前,把飯盒給打開。
一共兩個飯盒,一個盒子裏裝着是手擀麪,另外一個盒子裝着是菜碼。
“楊老,花是好看,喫飯吧。”少年覺得,喫飯比什麼都重要:“今天是涼麪,特地的給你加了一勺肉醬。”
哪知道,聽到肉醬兩個字兒,楊懷洲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趕緊衝着少年揮手:“快,把飯端遠點!我這個花兒可不能被大醬給薰壞了。”
少年跟楊懷洲也是認識一段時間了。
他是機關食堂裏管事兒的兒子,最近這兩個月,負責給楊懷洲送飯。
這老頭子聽說是畫家,脾氣古怪的很。
少年也習慣了。
他就笑着把飯給端到屋裏去了。
本來他應該走的,可是,少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腦子裏總是想着剛剛看到的,從這個院子裏出來的那個少女的背影。
那少女穿着白色的襯衫,橘黃色的百褶裙,沒看到臉,但是隻是那個背影,就足以讓少年心跳不已的。
就想要打聽一下,那少女是不是楊懷洲的親戚。
“楊老,剛剛來的是誰啊
?”
楊懷洲沒理會少年。
只一心擺弄眼前的蘭花。
沈七寶送給楊懷洲的這個花,還真是送到他的心坎上去了。
楊懷洲之前在江南住的,小時候,家裏就種着不少這種蘭花的。
不過,眼下他多年沒回去了,小時候家裏的院子也早就不在了。
這種蘭花,在雲都城可真是不好養。
原本在江南是剛開春的時候開花
的。
有朋友從南方給楊懷洲帶回來幾次。
可是,他總是養不好。
北方的春天,乾燥寒冷,根本就開不了花,溫度和溼度控制不好,就死了。
而沈七寶送來的這盆,竟然在這個時節,開的這麼好。
楊懷洲喜歡的不得了。
少年見楊懷洲只看着花,不理會人,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了。
他嘆了口氣:“哎,楊老,您好好喫飯,我先走了。”
少年拿着上頓飯的飯盒裝進口袋裏,正要離開。
楊懷洲才說話了:“你明天中午送兩份飯。”
少年笑着問:“楊老,最近胃口好?”
“給我徒弟喫。”楊懷洲說完這話,就衝着少年擺擺手,讓他離開。
聽了這個話,少年心想,這老頭啥時候收了徒弟?
不是說從來不收徒弟的
嗎?
少年騎上車,往回走,心頭還有那個少女的背影,一直在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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