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從高閣之上看去,碼頭上人來人往,繁華無比,從北到南的商船交織迭起,遠遠觀望似是一片帆雲,很是壯觀。
“真繁華啊,還有那熟悉的美食。”
兩人走下船向着城內走去,如織的人流,遍佈着各種商販,各種叫賣聲迴盪,還有美食的香氣繚繞不絕。
“那就在這裏呆一段時間,喫夠了再走!”姜躍然頭也不回的的說着,他細衣翩然,容顏白皙俊秀,行走在人潮中引得很多女孩回望。
“好主意。”,孟奇舔着嘴脣,似是想到了今後的美好生活。
進入城內,更加繁華熱鬧,兩邊的路也變成石板路,足以讓幾架馬車並行通過,兩人問着張氏府邸的道路前進,沒有多久,就來到了一條人流較少的道路,附近全是高門大院,張遠山所在的張氏一族便位於這裏。
此時,張氏府邸正顯繁華之象,門外有着一匹匹高頭駿馬被綁着,似是有很多客人。
“有客人?”孟奇看着多達二十幾匹的駿馬,不由泛起了疑問,難道張府今日有喜事。
姜躍然自然清楚發生了什麼,他眼皮也不擡的說了句:“問下不就知道了!”
孟奇點頭往張氏府邸走去,沒多久他就又一臉迷茫的回來了,這時姜躍然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人,孟奇睜大眼睛,看着這個溫婉甜美的少女:“真真姑娘!”
“真定師弟,你好!”符真真臉上帶着興奮,臉上帶着異鄉遇到熟人後的喜悅,很是高興。
“你怎麼在這裏……對了,是找張師兄的?”,孟奇先是疑惑了下,隨後便了然。
符真真微微點頭,她小聲說着自己來好幾天了,還沒有進門……
孟奇知道這個女孩臉皮薄,他也說明了自己兩人的來意,又開口將門房的話說了出來,引得人一陣迷茫。
“這位客人,等等就有人引今日之客上山,你跟着就是。”這是門房說的。
姜躍然眸中光芒閃爍揣摩着‘雷罰三式’的奧義,對孟奇的遭遇絲毫不驚,只是附和着一起上山看看,反正這件事的首尾不過‘有驚無險’。
兩人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好跟着同樣的一羣人,所謂的江湖好漢、僧侶道士公子乞丐等這一行人向着真武山進發,路上其他江湖人士亂糟糟的閒聊着。
“張氏與宋氏結親,恐怕真武派的格局會有大變化啊!”
“是啊,姚家越來越強,他們再不聯合在一起,那就完了……”
“今日這宴席絕對有趣!”有人偷笑着。
‘結親’,‘宴席’,這樣的字眼,讓孟奇更奇怪了,他詢問旁邊的道士:“這位道長,今日是張氏與宋氏的結親之宴?”
道士正與一邊的朋友聊的開心,隨口說了句:“是啊,今日是張氏張遠山、宋氏宋明溪的定親之宴,你不知道嗎?”
孟奇眨了眨眼,懷疑自己聽錯了,同時他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原本滿懷喜悅的符真真,只見對方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身體微微晃動,幾欲要倒下,同時那眸中的悲痛,沁人於心。
“道長,是……張遠山張師兄的結親之宴?”,她強撐着笑意,看向那位道長,似希望對方說錯了,眸子一動不動。
那位道長點了點頭,同時又重複了一下,將自己瞭解到的內情說了出來,他話未說完,符真真只聽到那個名字後,就感覺‘天崩地裂’,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這是怎麼了?”,看着離去的背影,道長有些摸不着頭腦。
孟奇看了下一旁的少年,見對方嘴角微翹幾分,不知道在嘲笑什麼,他搖了搖頭也顧不上說別的,腳步一踏,施展輕功追了過去。
姜躍然看着恢弘壯麗的真武山,他笑着對停下來的隊伍施禮,輕道:“請代我們爲張師兄問好!”
“不知公子是?”,見少年風采出衆,領路的張氏僕役恭敬問道。
“我姓姜、走掉的那位是符真真姑娘,另一位叫他……金剛小和尚就行!”
衆人愕然,哪有這種的名字的,張氏僕役沒來得及多問,少年那修長的背影很快就消失了。
離開真武山後,等姜躍然找到兩人之時,他們已在一處山中的尼姑庵內,外面山巒秀麗,風景燦爛,柔和的光輝灑在青石磚上,一片潔瑩。
“小然,你可來了,趕快勸勸吧!”孟奇見到少年悠然進來,不由趕忙說道。
姜躍然看着跪在蒲團上的符真真,又看了看另外跪坐在一邊的尼姑,她們有老有少,穿着樸素,神情安詳,帶着不問塵世的模樣。
“你真的決定要出家了,常伴於青燈菩薩?”
符真真低眉垂眼,聞言她擡頭看到白衣勝雪,似玉雕般宸寧的少年,眸中無悲無喜,如同仙神,她張了張嘴,最後輕聲嘆氣,沉默以對。
“情愛虛假,還請師太成全。”良久後,符真真對一旁的尼姑庵主持師太說道。
尼姑庵主持師太見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阻止,少女亦是閉眸,她點頭上前,取出剃度刀唸誦:“煩惱落盡,紅塵遠離……”
見着師太開始“工作”,孟奇兩人又聚在一起,孟奇看向少年道:“你剛纔什麼情況,一瞬間變得像另一個人了?”
確實,剛纔少年那幅神情真的很驚人,不經意間露出的氣質,猶如皎月一樣冷冽。
“或許是心有所感吧!”少年如此說道。
剃度完後,換上了一襲緇衣、戴僧帽的符真真來到了兩人跟前,輕聲說道:“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一場。”
兩人對視了下,孟奇說道:“這是朋友應該做的,張師兄那裏我們會去了解清楚的,他有很大可能事出有因。”
“所以你現在在這裏小住幾日,等到時間再讓他接你回去……”
這有可能嗎,符真真臉色清苦,眸中泛起迷霧,心中無聲。
“放心,張師兄不是那樣的人。”,孟奇勸解道。
這時,姜躍然看向尼姑庵外開口:“有人來了,是張師兄!”
“我不要見他!你們快走吧。”符真真瞬間臉色大變,她轉身向着內堂走去。
尼姑庵外,張遠山正急匆匆往這裏走來,他髮髻凌亂,神情焦躁中帶着自責與痛苦,完全沒有了平時的穩重。“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孟奇看到這樣的張師兄,不由感嘆道。
“如果你遭遇了相似的事,我想絕對會比張師兄更糟糕!”姜躍然看着滿臉慨嘆的小和尚,搖頭說着,不知道數十年後孟奇遭遇摯愛逝去的事後,能否想到自己這時。
聽着少年的話,孟奇直笑:“那不可能!”
“希望吧!”
“那你呢,遭遇這樣的事後,怎麼辦?”
“我得‘道果’之時,一切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