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話。”嚴閩斬釘截鐵的說。
“那好，嚴經理，真話就是，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你如果可以的話，就應該早點離開百貨公司，不然的話，日後的情況會比現在惡劣百倍。”姜昊一字一句的說。
“不會吧。”嚴閩雖然預料到了百貨公司的衰敗，可是在他的心裏，現在的情況已經是最壞的情況了。
沒想到姜昊居然說日後的情況比現在要惡劣百倍，這讓他怎麼能夠不喫驚。
“大勢如此。”姜昊嘆了口氣，解釋道：“嚴經理，百貨公司是計劃經濟時代的產物，那個時候實行統購統銷政策，所以，做爲國營企業的百貨公司當然是佔盡了優勢。”
“可是現在的時代不同了，改革開放之後，國家已經由計劃經濟轉變爲了市場經濟，這樣以來，百貨公司賴以生存的基礎已經沒有了，現在能夠運行下去，靠的只是慣性。”
“也正是這樣，百貨公司的缺陷也突出了出來，人員太多，負擔太重，體制僵化，沒有危機感。”
“現在的百貨公司就像一個百病纏身的病人，怎麼救？”
嚴閩聽了姜昊的這一番分析，只能嘆了口氣：“罷了，謝謝你姜昊，不過，既然國家把我放到了這個位置上，我還是要努力的試一試。”
姜昊沒有想到，他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而嚴閩的決心居然沒有變，他看待嚴閩的眼光不由自主帶着一絲絲的讚賞。
從嚴閩的身上，他看到了一種明知不可爲而爲之的勇氣。
“雖然沒有辦法救活百貨公司，可是如果給他續續命還是有辦法的。”姜昊又繼續說。
“有什麼辦法？”嚴閩精神一震，問姜昊。
“這個辦法就是，發揮百貨公司的優勢。”姜昊頓了頓，說了出來。
“優勢，現在的百貨公司除了是國營企業之外，能有什麼優勢。”嚴閩喃喃自語道。
“其實百貨公司最大的優勢就是地皮、門面。”姜昊一語驚醒了嚴閩：“因爲歷史的因素，百貨公司所選擇的營業網點地點都在壽城縣城關和各鄉鎮的繁華地段，這就是百貨公司最大的優勢。”
“你的意思是？”嚴閩好像把握住了什麼，又好像沒有把握住。
“租房子，千萬別把百貨公司的那些門面給賣了，要把它們裝修一番，然後出租給那些個體戶，這樣一來，這些門面就可以源源不斷的爲百貨公司輸血，雖然不多，可是維持生計還是夠了的。”
姜昊略帶遺憾的爲嚴閩指明瞭以後百貨公司的生存之道。
其實，原本他是不想提出這個方法的。
因爲他知道，如果他不說的話，在幾年之後，經營陷入困難的百貨公司會把他們那些沿街的門面都一一變賣。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其中發了大財。
姜昊本來是想讓葉喜也去分一杯羹的，可是他方纔是真被嚴閩的那種精神給感動了，所以才選擇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不過姜昊賺錢的方法多多，也不少這點錢就是了。
“謝謝，姜昊，你這份情我領了。”嚴閩說完之後，興高采烈的就這樣走了。
姜昊搖了搖頭，不由的暗想：其實這種辦法也只能是延緩一下百貨公司的衰落而已，想要靠着這個逆轉乾坤，那就是做夢了。
在姜昊回去之後，姜遠正在堂屋等着他。
“人送回去了。”姜遠落寞的問。
“送回去了。”姜昊看到姜遠的神色就知道，他有一些不甘心，畢竟，在百貨公司工作了那麼多年了，他也對百貨公司有着很深的感情，這次拒絕了嚴閩讓他回去的提議，他的內心也有些痛苦。
接着姜昊就回到了他的書房，在送走了嚴閩之後，他也是該考慮一下填報志願的事情了。
在姜昊看來，如果他估分出入不大的話，這分數足以讓他上以水木和魔都兩所大學爲首的所有頂尖的大學，至於上哪所大學那就看他個人的意願了。
在學術研究上，魔都和水木兩所大學各有側重，各有優勢。傳統的觀念裏，很多人一直認爲魔都就是文科好，水木就是理工科好。
實際上，這種認識並不全面。魔都不僅僅文科好，理科也好。1952年的時候有一次全國院系調整，水木理科全面併入魔都，導致魔都理科長時間全面領先全國其他高校。水木主要是工科和體育好。
不過最讓姜昊心動的是，魔都大學的圖書館比水木更大。圖書產量是亞洲高校第二，據說藏書總量高達千萬冊，可以讀十輩子。
如果讓姜昊在魔都和水木兩所大學選的話，姜昊肯定是選魔都大學，不過，在姜昊的心目中，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華科大。
雖然華科大在華國的名聲不顯，不過那只是低調而已，如果真論起排名的話，華科大可是排全國前五名的高校，而且他的位置就在皖省省會。
回家應該方便點，姜昊心裏默默的想。
別看華科大比起魔都和水木來只有這一個優勢，可是在這個時代，坐車回家可是一件大工程，尤其是趕上過年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爲坐不上車而滯留在了學校，孤零零的一個人在學校過年。
況且姜昊還另有考慮，華科大位於皖省省會，這是劣勢，不過卻也是優勢，姜昊畢業之後可不想在政壇發展，他自認爲自己也不是當官的料，所以，他的規劃是以後往商界發展。
魔都大學和水木大學都位於魔都，現在雖然只是改革開放初期，可是魔都做爲全國的政治文化中心，早已經是強手雲集，羣賢畢至，如果這時候前往魔都發展，那麼很可能就這樣和他們遭遇，到時候，在夾縫中發展的滋味可不好受。
而在合市發展則相對來說容易很多，機會也更多，在姜昊看來，以三線城市包圍一線城市纔是發展的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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