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姜昊出門一看，發現葉明他們早已經起來了，正在喫着年二十九包的水餃。
“恩，起來了。”姜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喫湯圓還是餃子。”葉菱問姜昊。
“餃子吧。”姜昊毫不猶豫的回答。
可能是對甜食不感興趣的關係，比起湯圓來，姜昊還是更加的喜歡餃子。
“餃子在鍋裏，自己去盛吧，大鍋裏是肉餡的，小鍋裏是菜的。”葉菱指了指廚房說。
姜昊聽了之後，立即到了廚房，他先是走到了竈臺前面，看了一眼鍋裏的肉餃子，然後又走到了爐子旁邊，盛了一碗素餃子。
素餃子是韭菜粉絲餡的，再加上一點雞蛋糕，姜昊嚐了嚐，非常好喫，他一口氣吃了好幾個素餃子，這才滿足的走到了屋子裏。
“怎麼喫素的啊，喫點葷的多好。”王秀梅看着姜昊的碗，有些意外的說。
這也難怪，這個時候，物質纔剛剛豐富了一點。
肉雖然可以經常喫到了，不過還是很饞人的，屋裏的五個人，除了姜昊之外，喫的基本上都是肉餃子。
舉個例子，在現在很多地方的農村，有人去買肉，如果可以選的話，肯定選的是肥肉，因爲肥肉解饞，做菜的話，還可以省很多油。
“免了，姥姥，我喫素的就可以。”姜昊無所謂的說。
看着姜昊喫的歡快的樣子，王秀梅也就不說話了。
“對了，姥爺，大姨三姨什麼時間回來。”姜昊又問道。
“你大姨今天要值班，估計後天纔回來，三姨就要到初四了。”王秀梅隨口說道。
“後天才初三，班車還沒開，不會大姨夫又自己起摩托車回來吧。”姜昊喫驚的說。
在陸市所有的縣城之中，姜昊所在的壽城是離陸市最遠的縣城，平日裏坐班車都要兩個小時的時間，更別說騎摩托車了。
這麼大冷天，騎半天的摩托車，再加上一路上顛簸，姜昊突然有點同情大姨大姨夫了。
“這也沒辦法，你大姨夫初四要值班，明天如果不回來的話，就沒有機會了，要不然可以跟着你小姨夫的專車回來。”葉菱邊喫水餃邊解釋道。
姜昊的小姨夫是陸市建設銀行信貸科的科長，這個職位可是一個喫香的職位，自然也有權限調用建行爲數不多的幾輛專車。
“那方悅和任靜呢，回不回來。”姜昊又問道。
“當然回來了，哪一年少的了她們兩個。”葉菱回答。
姜昊大姨小姨家的孩子都是女孩子，所以，這個家唯有姜昊一個是男孩，弄的姜昊有時候在想，葉明的基因真的很強大，幸好生了三個男孩的姜成基因也很強大，不然的話，恐怕他也逃不過是女孩的命。
接着，姜昊又聯想到自己穿着女裝的樣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快喫，喫完要去奶奶家了。”姜遠催促道。
“知道了爸，耽誤不了事情。”姜昊邊喫邊說。
這也沒辦法，按照壽城的習俗，大年初一就要有人上門拜年了，如果到時候做爲家裏長子的姜遠不在的話，恐怕姜成的面子上會不好看。
“今年東西的質量不錯啊，爸。”姜昊看了看手中的東西，調侃的說。
“那是當然了，你爸現在可是百貨公司的紅人，多少人指着他幫忙呢，東西能不好。”葉菱笑呵呵的說。
姜昊手裏的東西自然是平日裏別人送給姜遠的，這個年頭的人講究一個禮尚往來，所以，託人辦事情一般都會送一些東西，這也算是一件禮尚往裏的事情。
不光別人送給姜遠，姜遠有時也要拿東西送給別人，有時候姜昊就在想，這東西送來送去，錢都給小店賺去了。
“這當然，也不看看咱們是誰，不止是百貨公司那一塊，金利服裝店我們加盟商送的還少嘛。”姜遠驕傲的說。
“你驕傲什麼，沒有姜昊，你現在都要焦頭爛額了。”葉菱白了姜昊一眼說。
“哎，你別這麼說，能生出好兒子也是一種本事，別人嫉妒，讓他們生去啊。”姜遠不以爲意的說。
看着姜遠和葉菱在那裏打情罵俏的樣子，姜昊把頭瞥到了一邊，心中默唸：沒看見，沒看見。
很快，他們三人就走到了姜成的家。
一進家門，就看見姜偉在打掃院子，他拿着一個大掃帚，正在賣力的掃着，看着他頭上的汗，估計已經掃了不少時間了。
“二叔，回來了。”姜昊看見姜偉，熱情的打了一個招呼。
“回來了，這不，一回來就被老爺子罰打掃院子了。”姜偉放下了掃帚說道。
“這是什麼情況？”姜遠奇怪的說。
“什麼情況，還不是回來晚了。”姜偉搖了搖頭說：“你們說說，單位臨時派我到海市去考察，我能不去嘛。”
“這大過年的你去考察什麼？”姜遠一聽，更加好奇了，大過年的出去考察，明顯有些不正常。
“對着，這件事情還和你們行業有關係，海市的百貨公司改制成功了，所以，單位派我去考察一下他們改制後的百貨公司管理。”姜偉拿出了一條毛巾，蘸着涼水擦了擦頭說。
“海市百貨公司改制了，怎麼改制的。”姜遠對於這個問題非常好奇。
“還能怎麼改，該下崗的下崗，下崗之後兩條路，一條是買斷，給個幾萬塊錢就和單位沒關係了，一條就是給你一小筆錢，讓你自己出去找事情做，單位給買保險。”姜偉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這兩條路都不怎麼樣？”姜遠不滿的說。
姜昊在一邊也是神色黯然，可以想象，就這樣把這些習慣了體制內一切東西的人放到社會上，就像把一條家養的狼狗一下子放到野外一樣。
結果怎麼樣可想而知，大部分人估計都會混的不好吧。
“大哥，你也別想太多了，你們壽城的百貨公司效益還可以，短時間內還改不了制。”姜偉安慰姜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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