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尋手裏拿着一份名單。

    這是秦飛宇他們寫出來的,上面全都是天瀾界有名的散修,以及他們各自洞府所在或者經常活躍的地方。

    蘇尋按照名單上的名字,由近及遠,一個一個的來。

    能忽悠幾個入夥算幾個。

    首先第一個,劍聖姬天禱。

    修行不足百年,金仙巔峯修爲,但憑藉手中之劍曾與大羅初期一戰。

    那一戰他敗了,敗得很慘,近乎半殘,但他也因此名動天下。

    因爲他以金仙境界敗給一尊大羅,但卻活了下來。

    此後人稱天瀾劍聖。

    整個天瀾界劍修何止千千萬萬,實力比姬天禱強的人也有很多。

    但卻只有他一人被尊稱爲劍聖。

    這不是對他修爲的肯定,而是對他劍道境界的肯定。

    根據秦飛宇的資料,目前姬天禱就在太昊城外的無當鎮中清修。

    蘇尋來到無當鎮,發現這就是個人口只有寥寥幾千人的小鎮,一眼看去就能望到頭的那種。

    蘇尋沒有用神識去掃,因爲這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爲,或者是挑釁。

    他走到一個鐵匠鋪,和顏悅色的問道:“老丈,這鎮子上可有一個叫姬天禱的青年?”

    “回貴人的話,小老兒在鎮上住了大半輩子,也沒聽說過這樣一個人。”鐵匠表現得十分恭敬,因爲蘇尋看起來就不像是普通人。

    蘇尋換了個問法:“那老丈,這幾年鎮上可有外來者定居於此?”

    “不知貴人打聽這是所爲何事?”鐵匠沒有回答,而是小心翼翼的反問。

    蘇溫和一笑:“老丈不必擔心,在下是尋友而來,想必我那好友可能用了化名居住於此。”

    “原來如此。”鐵匠鬆了口氣,說道:“貴人說的是阿牛吧,阿牛是六年前年來鎮子的,就住在鎮尾上那家,他可是幹莊稼活的一把好手。”

    “多謝老丈了。”蘇尋道謝,然後單手負於背後,一手拿着摺扇,邁步向鎮尾走去。

    走動間,灰塵不染於身。

    他手中那把摺扇一打開就是幾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現於扇面,那一雙雙眼睛好似會勾魂奪魄一般。

    他把千嬌百美圖用來製作成了現在這把千嬌百美扇。

    扇骨以蛟龍之骨煉製而成。

    這把扇子一甩,他就是全場最靚的仔,畢竟騷,包得一批。

    他現在身上真的是各種極品法寶一大堆,九霄神印,酆都大帝印,陰天子劍,墨玉劍,天妖弓。

    他纔是真正的修仙界富一代!

    不多時,就來到了鎮尾。

    “咚咚咚……”

    蘇尋一收摺扇,上前敲門。

    片刻之後,伴隨着一陣令人倒牙的聲音,老舊的木門打開。

    露出的是長着一張清秀溫婉瓜子臉的女人。

    讓蘇尋愣了一下,不是姬天禱?

    秦飛宇也沒說姬天禱有老婆啊。

    更何況劍修的劍不就是他們的老婆嗎?

    “這位公子,請問有事嗎?”

    在蘇尋愣神的時候,清秀女子開口問了一句。

    蘇尋這才反應過來:“姑娘,在下找姬天禱,請問他可是居於此?”

    聽見姬天禱三個字,女子臉色一變,很快就說道:“你找錯了,這裏沒有姬天禱。”

    話音落下,就要關門。

    但蘇尋很敏感的捕捉到了她眼中那絲慌亂:“姑娘,說謊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話音落下,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院子裏。

    幾乎是他出現在院子裏的一瞬間,一道凌厲的劍意便瞬息而至。

    “你的劍,鈍了。”

    蘇尋話音落下,手中摺扇一震。

    “咔嚓——”

    劍意瞬間破碎,消散一空。

    “閣下何人,在下自問未曾得罪於你。”

    一名身着灰色短襟布衣,身高八尺,農夫打扮的青年冷冷的看着蘇尋。

    在他手中握着一把劍,一把看起來和他一樣平平無奇的劍。

    但就是這把劍,曾令大羅灑血。

    “阿牛。”

    剛剛給蘇尋開門的清秀女子驚呼一聲,跑到了青年身邊。

    “爹爹,娘,陪寶兒玩兒。”

    一名小丫頭蹣跚翻過堂屋高高的門檻,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兩人身邊。

    “寶兒。”女人臉色一變,連忙彎腰將孩子抱起,警惕的看着蘇尋。

    很明顯,這是一家三口。

    蘇尋一笑:“我道你方纔一劍不見劍聖風采,有些許遲鈍,原來是被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磨平了劍鋒。”

    有了顧忌,就有了退意。

    劍本該一往無前,用劍的人有了退意,那手中之劍自不復當初銳利。

    但這樣更好,有了妻兒則有了牽掛,就更好搞定了。

    “世上早已沒有劍聖姬天禱,只剩農夫阿牛,但農夫爲報妻兒尚能持劍。”姬天禱語氣平靜,透露着威脅,他現在只是一個丈夫,一個父親。

    蘇尋一搖摺扇:“無需如此緊張,我不是來尋仇的,正如你所說,你未曾得罪過我。”

    “那你此來所爲何事?”姬天禱鬆了口氣,因爲從剛剛那一劍,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

    當初他死戰大羅,那只是一尊剛剛突破境界不穩的大羅境初期而已。

    而眼前這位至少是大羅境中期。

    蘇尋搖着摺扇說道:“我辦了一座學府,缺乏講師,特來邀你執教。”

    “你說什麼?”姬天禱先是懵了一下,然後纔出言拒絕:“多謝好意,不過在下卻不能勝任,曾經多家宗門邀我爲客卿,皆被我所拒,我現在只求和妻子好好過日子教導女兒成人。”

    “姬天禱,你女兒不是你親女兒吧。”蘇尋語出驚人。

    姬天禱和他老婆幾乎是同時臉色大變。

    因爲蘇尋一句話直接羞辱了他們兩個。

    姬天禱臉色陰沉:“閣下修爲深厚,我自不是對手,但糟糠之妻卻不能受閣下如此羞辱!”

    “既然是你女兒,那你爲何不爲她着想呢?”蘇尋不慌不忙的問道。

    姬天禱有些不解。

    蘇尋冷聲質問:“你見過世間繁華,自然甘願居此苦寒之地,但你女兒呢?一出生就跟着你過苦日子,在這簡陋小鎮長大?”

    “別家女兒錦衣玉食,你明明有這個能力卻要讓你女兒喫苦,別家女兒學習琴棋書畫,你家女兒只能跟着你下農田幹活,你可曾問過她是否願意?”

    “你女兒與你夫婦二人在這荒涼小鎮生活十幾二十年,不見繁華,無三五良友,亦無良師教導,待她有朝一日走出此地時處處落後於人,那時候你可知她又是否會怨恨你?”

    蘇尋連番發問,姬天禱和其妻子臉色煞白,宛如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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