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合頓了頓,撓着前額,“知道啊,大歌星嘛誰不曉得?”
“他今天不是開演唱會嘛,那您說,咱是不是應該給他們送上花籃,或者是其他禮物過去道賀恭喜?”
“那還用說?!純熹今晚要上夜班,這事,你就安排唄。”
景仁合笑得得意,“順便啊,讓她的小姐妹們都知道純熹已婚了…”
當爸的笑眯眯地給女婿支招。
周湛帆諂媚的笑道,“還是老爸縱觀全局呀!那我待會兒就去安排禮物!”
爺倆在樓下聊得那叫一個親熱。
“走吧,先上樓,咱們一家三口坐下來喫頓團圓飯,然後,你就帶純熹回你兩的新家!”
“謝謝老爸,不過,老爸,您說我那個兩居室真的可以嗎?要是純熹她看到我家那麼寒酸,會不會立刻就想調頭逃跑?”
一想到,即將搬到以前周家老宅拆遷的時候,開發商補給他的一套精裝兩居室。
周湛帆頓時就沒了先前的自信。
那套房子之所以沒有處置,也是懶得去管那份產業。
畢竟,一套兩居室擱在他的所有投資裏面跟九牛一毛似的。
這些年,也就一直空置着。
這次,老岳父愣是讓他從大房子搬去小二居去暫住。
景仁合邀請女婿上樓去景家。
翁婿二人走進電梯,景仁合這才小聲道:“你小子看起來挺精明的,怎麼在這種事上面就想不通呢?”
“爸,我是覺得那房子真的太小了,要是純熹她看到那麼小的房子,轉頭去閨蜜家看到人家住的都是闊氣的洋房,這心裏面的不平衡是不是就更多了呢?”
“你們兩個走到一起的感情經歷跟他們不同!不用去比較,眼下最重要的是,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拿下那丫頭……”
周湛帆:“……”
這真的是親岳父支的招啊。
“像你們這種情況,就得住小房子!小到家裏只有一個臥室!你懂吧?”
“咳咳咳……,薑還是老的辣。”周湛帆都不好意思了。
他當然明白岳父的意思,是希望他和純熹儘快成爲一對真正的夫妻。
而不是名義上的夫妻。
周湛帆在踏進景家的剎那,把心一橫,低聲道:“爸!以後還得需要您的大力支持…”
老岳父笑眯眯地點頭。
爲了不讓翁婿之間的陰謀穿幫,景爸一進家門便是高聲訓導女婿,“小周啊,以後,你可得多體貼我閨女哦,要是讓我知道你欺負純熹,或者在外面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扯不清,當心你這狗頭。”
“爸,看您說的?我能是那樣不靠譜的男人呀?!放心吧,我心裏只有純熹…”
爺倆一唱一和,故意說給屋裏的姑娘聽。
景純熹聽到這對話,沒好氣的“哧”了一聲,才抽空掛在衣櫃裏面的衣服胡亂抱出來丟在牀上。
初次來到景家,周湛帆還是以女婿的身份。
加上景家是隻有父女二人的家庭,家裏多少是清靜的。
景媽媽在純熹很小的時候,因病去世了。
留下父女倆相依爲命,這也是景爸不惜用這種方式來逼迫女兒找個好人家的原因。
一進景家,看到景純熹在臥室裏面收拾行李,周湛帆接收到老岳父的眼神,笑眯眯的走到臥室門口,“純熹,需要我幫忙麼?”
這般說着,大長腿已然走進臥室,站在了景純熹身後。
景純熹嚇得渾身發抖,眼淚直流。
周湛帆盯着姑娘嫣紅的脣,強壓下腦海裏面想幫助她一起收拾的念頭,轉而溫柔的揉了揉她腦袋,語氣軟的像,“不哭了……我出去等你。”
客廳一隅,景爸將拎着回來的熱乎乎的菜一一取出來。
擺在了餐桌上,睇着從閨女臥室悻悻然退出來的女婿,扯了下嘴角,“你還要開車,今天就先不喝酒。”
“好。”
“純熹啊,你也出來一起喫飯吧。吃了飯,再去收拾。”
景爸朝屋裏喊道。
過了一會,爺倆剛好落座,景純熹從臥室出來。
紅着眼圈在老爸身邊坐下。
拿起筷子,眼淚就跟決堤了似的狂奔,“爸……,以後,你一個人在家要記得按時喫飯。”
景爸拿筷子的手顫了顫,眼睛溼潤,哽咽道:“看把你擔心的!”
拍了拍閨女的手背,景爸長嘆一聲笑道:“你結婚了,以後爸爸就有了希望,明年,最多明年啊,我要抱孫子。”
景純熹驀地擡起紅彤彤的臉頰,看了看周湛帆,隨後撒嬌道:“爸……”
“爸,您老就放心吧,孫子會有的。我們會努力——”
周湛帆心情雀躍,全然不似父女兩依依惜別的難受。
景純熹似乎沒什麼胃口,乖巧的坐在飯桌旁吃了一點,就起身去了廚房。
翁婿倆隱隱還聽到了廚房裏面傳來的抽泣聲。
景爸知道女兒心情難受,這樣的嫁給一個男人心裏委屈。
但是,他還是一掃陰霾,跟女婿談笑風生。
就像認識多年的老朋友似的那般熱情。
喫罷飯,景純熹將兩隻行李箱從臥室拖出來,跟着新婚老公便離開景家。
當爸的站在陽臺上,目送女兒坐進了女婿的車緩緩地離去…
久久地望着黑色的奧迪駛離的方向,早已是淚流滿面。
沒多久,奧迪開進了一座還蠻新的小區。
周湛帆心裏戰戰兢兢地熄了火,和嬌妻從車裏下來,拖着行李箱上樓時解釋道:“家裏房子空間不大,不過這邊只是咱們暫住,過段時間,咱們再搬到大房子去住。”
景純熹神情疏離,對身旁男人的話理都沒理。
電梯在7樓停止。
從電梯出來,周湛帆領着嬌妻來到家門外,掏出鑰匙把門打開。
“這就是咱家…”
景純熹從小生活的環境極其普通,雖然她爸後來與人合夥做生意賺了點錢。
可是,住的房子卻依然是她媽媽在世的時候的那一套。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爸懷念媽媽的緣故,從來也沒說過要換大房子。
是以,走進這所精裝房,景純熹也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這套房裏的家居一應俱全,雖然格局不大,但勝在裝修精緻、還有幾分情調。
“臥室在哪?”她問道。
“哦!這邊,跟我過來吧。”
男人忐忑的饅頭大汗,僵着笑容領着嬌妻走進了臥室。
這邊的牀品,都是他昨晚現佈置的。
也不曉得是否符合嬌妻對家居牀品的美學喜好。
“我住這間?”
周湛帆“啊”了一聲,十分茫然,隨後泰然自若的點頭,臉上笑意不減,“隔壁還有一間次臥,但是沒有牀。”
“沒有牀是什麼意思?”
“就、就是說,家裏只有這個臥室可以住。”
男人心裏慌得一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