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種桃李,皆在金張門。

    攀折爭捷徑,及此春風暄。

    一朝天霜下,榮耀難久存。

    安知南山桂,綠葉垂芳根。

    清陰亦可託,何惜樹君園。

    上回說道,正當槐米衝向李白的時候,門口突然出口,槐米五妖一聽,他們口中的“師叔”,必定是殺害他們父母的兇手,妖性發狂,一個個的張牙舞爪,蓄勢而發。

    門外二人腳步越來越近,五妖的殺氣也越來越重,聲音卻是越來越輕,李白、李寒空、青兒三人深感不妙。李寒空身形一閃,已在五妖之前,李白長劍當空,一招“黃河之水天上來”已然發出,正對槐米。槐米身邊槐花、槐實、槐角、槐枝四妖一見槐米躲閃不過,便一個個衝了上去,欲替槐米受着一擊。四妖同時望着槐米,彷彿在做最後的別離。

    “不要!”槐米目眥欲裂,正衝上前承受這致命的一擊,只見李白側身一閃,強行扭曲身形,可劍勢已出,如何可以收回?青兒見這招不可避免,只能雙手捂住雙眼,不忍看到慘劇的發生。

    “噗”衆人都認爲四妖必亡的情況下,沒想到“巴蜀俠盜”李寒空更是仁義心腸,看李白這招不可收回,只能強勢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這致命的一擊,便施展輕功,達到極限,及時擋在衆妖面前。只能慶幸之前李白並無殺害衆妖之心,李寒空身上又有金線寶衣護體,並無傷到要害。但李白手中之劍,並非凡品,居然透了寶衣,紮了進去。隨後,李寒空胸口一甜,吐了幾口心血。

    “寒空!”“偷兒!”李白和青兒二人大驚,突發的變故令他們有些措不及防,只見李寒空輕輕一下,揮手示意無礙。隨後拔出佩劍,遞給李白說道:“這麼危險的招式,以後還是少用吧。”隨後轉身,對槐米說道:“我沿路聽說芙蘿山的妖怪喜歡喫人,所以有很多道士上山收妖。若是你們與世無爭,怎麼會有這種謠言!”隨後輕聲說道:“這一次,我保你們,下一次你們再爲非作歹,小心了。”隨後對着身旁的座椅,運起功力便是一掌。掌風未至,座椅已碎,可見李寒空一招“隔空打物”早已練得爐火純青。

    “纔不是!是你們人類先惹我們的!你們人類的貪婪,害我們無法生存!”一旁身形最小的槐枝突然出口,李白三人大驚,青兒問道:“怎麼會是我們傷害到你們呢?”旁邊的槐角也迫不及待得說到:“芙蘿山上的芙蘿草,你們人類無休止的採摘,我們沒有了食物,爹爹媽媽才。。。才。。。”槐角突然戛然而止,面目羞紅,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所以才吃了幾個人以示恐嚇,對吧?目的是讓那些人不敢再上山採草,對吧?可是想不到會有功力深厚的俠士把他們殺了,對吧?”李白對了酒葫蘆喝了幾口,連問三個問題,五妖面露慚愧,低下了頭,無言可對。

    “所以嘍,一命償一命也沒什麼。”李白打了倆個酒嗝繼續說道:“古人云: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既然你們父母吃了人,人又殺了你們父母,你們又要殺人,人又來殺你們。這麼殺法怎樣是個頭?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們就是因爲沒有殺人,所以人沒有殺你們,我說的對不對?”槐米想到,當初就是因爲兄弟五個並沒有殺氣,所以前來除妖的人並沒有發現他們,所以他們逃得一劫。正所謂:“惡有惡報,善有善報。”

    李白又到了幾杯水倒進酒葫蘆裏,一邊喝一邊說道:“既然如此,爲什麼不能放下心中的仇怨?”

    “你說話好像那一幫怪人。。。”槐米聽了,突然冒了這麼一句,李白好奇,問道:“什麼人還對你們說這樣的話?”槐米想了想,說道:“一個野人,倆個。。。”槐米正要說下去,李白搶道:“是不是被叫做雲天河的野人?長得倒也標誌,就是傻乎乎的。”槐米點頭說是,李白嘿嘿一笑:“沒想到他們也過來了。”

    “誰啊?”青兒問道,李白喝了口酒,賣了個關子,說以後必然會相見,青兒感覺自己被李白耍了,臉上無光,想強搶李白的酒葫蘆,可是李白又豈是束手待斃的人?一個側身,又凌空向後一躍,仰在牀榻又飲了一口。

    “好了你們倆個,別鬧了,太白既然不肯說就不說唄。反正以後也會見到。”隨後問道:“你們打算怎麼辦?”槐米衆人搖頭不知,李寒空推薦道:“我知道一個地方,叫做居巢國。裏面有很多像你們一樣的妖怪住在那裏。要不然你們先去打聽聽,然後就去居巢國吧。”槐米五妖也沒什麼好去處,就聽從李寒空的意見,隨即和李白等人道別,從窗口離開了客棧。

    “太白,你那恩怨相報何時了,說的可真好,沒想到你還能說出這種話來。”槐米事件令青兒依然回味,突然想到李白說的那幾句話,不免有些感概道。

    李白縱身又飲了一口酒,說道:“這可不是我說的。”隨後搖頭解釋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原典出處:《衆經撰雜譬喻.卷下》省思古德雲:冤冤相報何時了?衆人不明因果,仇恨未消,因而彼此冤冤相報,生生世世承受無量苦果。幸好有阿羅漢聖者爲衆人開示化導,教令懺悔宿業,方能前嫌盡釋,轉惡緣成善緣、法緣。一切衆生都是我們過去的親眷,皆有佛性,皆當成佛。所謂:未成佛道,先結人緣。”李白正準備說下去,卻被青兒打斷道:“什麼跟什麼呀,我可聽不懂,你就別說了。”隨後趴在桌子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白的興致剛起,卻被打斷,悶生不樂,一個人躲在角落裏飲酒去了,過了半晌,青兒問道:“奇怪了,偷兒去哪了?”李白四處張望,也覺得驚奇,李寒空剛剛還在這裏的,怎麼一晃,這人怎麼又沒了?正感覺無聊,隨即說道:“我出去找找他。”青兒聞言,起身道:“我和你一塊出去逛逛,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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