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地,屬於趙三爺這派的人馬聽聞趙老大那邊的動作都在意料之中之後,也是喜之至極,同樣做了一個難以平抑的興奮當中的美夢。
這一夜,幾乎所有人都以爲自己得計了。
“老劉,直接把大門打開就行,不用再關了,隨便進出”,祕書興致勃勃地早早地來到了單位,一進門就對看門的劉師傅嚷道:“一會兒大門裏外都灑上點兒水,迎接新氣象,回頭我去庫房裏給你拿幾掛鞭來,到了上班整點時間,人多的時候,點一掛去去諱氣,圖個吉利”。說完,祕書的車就開遠了。
“好咧!”,老劉師傅一聽說呆會兒有鞭炮要放,早早地準備好了清掃的工具,坐在大院門口開始等候即將到來的上工潮。
往日裏,太多的人趕時間,差不多都是按着準時進院來安排的時間,結果是到了關鍵點的時候,大門裏、門外略顯得擁擠。既然祕書說了,今天覆工,那麼估計也會是盛況再現了。
當祕書興致勃勃地返回來時,看到洞開的大門和地上新潑灑的清水,十分的高興:“老劉師傅,效率很高嘛!”,
“唉,這不也是頭幾天沒有事兒做,閒得難受麼,難得動彈一回!”,老劉興致到來,坐在門前的椅子上,點着了一顆煙,開始喝着茶水,靜侯一會兒入場的高潮到來。
“這幾掛鞭我給你了,你自己擺一下吧!”,祕書說完,扔下一個紙箱子,然後匆匆趕回辦公室去了。他還有很多要做的工作未做,得先理個頭緒出來,順便打掃一下辦公室裏外的衛生。
“多好的機會,是他們自己願意退出的,我們到底省了不少的事兒!”,說這話的人是趙老大的大舅哥——新任職的常務副總裁。
藉着崗位空缺,趙老大在媳婦兒的規勸下,直接安排了一批孃家的人進入集團公司內部掌控了各要害部門,其它的閒雜部門分配給了平時積累的一些親信,還有一些副手和不太重要的崗位則是開始通過招聘渠道弄來,陸續將會到崗。
看着全新的人事佈置圖表,趙大老久諱了許久的笑容又重新呈現在了臉上。
“以後好好幹,都是我們自已家的人,我肯定虧不了你們!”,嘴上說着,抵制不住地咧嘴笑着,沒注意嘴角已經流出了一點點的口水。
趁着喝茶水的功夫,趕緊整治了一下容妝,趙老大這才慢悠悠地將背靠在了沙發的深處,細細地品嚐着“功夫茶”。
“這茶味道不錯!”,一種輕鬆的感覺油然而生。
“一會兒,我帶着新來的中層幹部去大門品迎接員工們上崗?”,大舅哥在旁邊獻着殷勤。
“可以!”,趙老大擡眼看了看這個平時打交道不多,但媳婦兒力茬的大舅哥。
“你在南方的買賣不做了?”,這些年他的這位舅哥一直在南方倒騰服裝,很少回來,這次是特意致電招喚回來的。
“那個已經託給旁人打理了,那個芝麻大的買賣,哪裏有你這邊的買賣重要,不做了也罷!”,這也確實是大舅哥的真實想法。
轉眼間,祕書已經進來,彙報了方纔和門衛老劉師傅的約定,趙老大滿意地點點頭。
“你去準備一下復工後的中層幹部彙集上來的各部門、各單位和各子公司的實際到勤情況,然後集中向我彙報,這邊的事兒你就先不用管了,讓副總裁也忙一忙吧,他有不明白的你負責指點一下”。趙老大指着身邊的大舅哥說道。
“是的,總裁,願意隨時接受副總裁的領導和指示”,祕書這個位置,一般都是由會來事兒的人擔任,這個祕書也不例外。
喜上眉梢的新任常務副總裁一陣風似地出了總裁辦公室的大門,直接在走廊裏吆喝着:“各部門的負責同事,沒事的都跟我下樓去大門口迎接員工們復崗!”,一直從三樓吆喝到了一樓,中間還打了幾個電話,通知了聽不到他吆喝的其他幾位親戚。
“新官伊始,總得在衆人面前露個臉兒纔算正式”,在大舅哥後面的人叨咕了一句。
“哪兒的那麼多的廢話,你小子撿便宜了,還想賣個乖,讓你幹啥就幹啥,知道不?這是這兒的規矩,你當是你在自己家呢?”,立刻有人反駁着他。
衆人一路歡笑,出了大門時,看到院子裏有幾個人影在活動,這羣人馬上閉了嘴、嚴肅了起來,扳正了腰板兒,一起向大門口走去。
大門離辦公樓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幾分鐘的路程,中間還隔着綠化帶,幾人徑直穿過了綠化帶,沒有按路線走,可以節省不少的力氣和時間。
身後的辦公樓的三樓中間最大的窗戶後,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在盯着這些人。
到了大門口,已經陸續有三三兩兩的工人或騎着車、或步行進入了廠區的大門。他們之間有的互相打着招呼,看來也是許久不見了。
這些新任的幹部們,不管是誰都是主動地笑臉相迎,眼着着開始有人進門了,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看來我們的姐夫大哥的確有點兒能力,幾招下去,立竿見影兒”。
“可不是,人得喫飯,馬要喫草,有錢賺,有活兒幹,誰能不來誰是傻子!”。
幾個人在小聲地議論着。
一旁假裝往地上灑着水的劉師傅低着頭幹着活兒,一邊側耳細聽着,沒有任何的表情,一副木訥的表情。
時鐘已經指向了八點整,按規定上班的時間已經到了。
人還是稀稀拉拉,不見密集。
老劉師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可察覺的微笑,擡頭看了看大門外的道路,然後回身問道:“你們哪位是負責的啊?”。
衆人紛紛指向一人,“這是我們的新任常務副總裁,你有事兒問他!”。
“副總裁好!”,劉師傅放下空空的臉盆,擦了擦手,問道:“到點兒了,我可以把大門關上了麼?”。
衆人一怔,互相望了望,“人還沒來多少呢,怎麼——到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