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貴花一邊應和着,一邊在內心裏焦急地等待着李夫人的下一個關鍵的話。
究竟是何用意?
現在還不甚明瞭。
大概是看出了趙貴花的心思,李夫人笑了笑,握着趙貴花的手,略微地用了用力,說道:“你一定想知道,爲啥我和梅小爺好上了以後還捨得拋下他到這邊京都裏來麼?”。
“不知道”,趙貴花搖了搖頭,說道。
“哎——,真是一言難盡”,李夫人擡頭望了望窗外的景色,有感而發道:“當初我也是這麼想的,趁着年輕,好好在梅小爺身邊伺候着,到老了會有所依,也能爲自己多賺一點兒家產,畢竟人財兩得,也是一樁美事”。
“嗯——”,趙貴花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真實的羨慕的目光。
李夫人卻相反,目光逐漸黯淡了下來。
“可惜啊——,好景不長”,李夫人收回了遠視的目光,接着說:“有一天,我倆親熱之後,他忽然跟我嚴肅地說起了一件事”。
“有這麼誇張,偏偏選在這時候?”,趙貴花心痛地撫了撫李夫人,她知道,女人往往在這時候防備是最低的,也是最渴望得到愛撫的時候,卻不承想身邊的男人居然嚴肅地談起了正事兒,其情可憐。
“可不是麼”,李夫人嘴角也泛起了笑意,然後馬上又收了起來。
“妹妹,你可知京都圈裏的複雜麼?”。
趙貴花哪裏知道那麼多的事兒,全憑近期內接觸和感受才得知一些,以前渾渾沌沌的,根本與沒有意思的人兒一樣,哪裏會有什麼心機去考慮什麼權貴圈兒的事?
“當時,不知怎麼的,我的心裏只有公子爺一人,就象中了魔一樣地戀着他”,趙貴花低聲說道。
“這本是件好事,後來怎麼弄的,一個人來京都了呢?”,趙貴花滿臉好奇地問道。
“繞來繞去,逃不過一個情字,女人啊!”,李夫人嘆息着:“我這邊想着天長地久,他那邊還是想着他自己的事業和權謀,在他眼裏,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要比對我的情誼重要得多!”。
“怎麼能這麼說呢?”,趙貴花引起了好奇之心:“當初不是他主動要接近你的麼?後來又反悔啊?”。
“那倒不是,反悔說不上,只是又許了一堆的願,然後趁着我高興的勁兒沒過去,給我派了個任務出來,我居然迷了心竅,答應他了!”。李夫人感慨萬千。
“答應他什麼了?”。
“當然是現在這情形了,這也就是爲什麼派我來京都的原因了!”,李夫人輕聲說着。
趙貴花知道,這個時候,最好做個靜聽的姿態,問多問少都是無益,就看李夫人想說多少了。
果然,李夫人邊思索邊說着:“還不是因爲這個十三公子的事兒”,說完,李夫人喝着早已經備妥的熱水,現在差不多已經涼透了。
趙貴花見狀,忙要去給李夫人續點熱水,被李夫人給攔住了:“再涼,也涼不過我的內心!”。
“那你費勁心機,主動接近他是什麼原因呢?”,趙貴花很是好奇這背後的動機和原因,至少在趙貴花的眼裏,看不出這裏有什麼陰謀和詭計可以利用的。
“其實,我的任務是不僅僅要‘接近’他,還得要毀滅他!”,說完,李夫人的眼裏露出了一點讓趙貴花感覺到陌生的眼神,這眼神當中似乎包含着很多的東西,但最主要的是一份兇殺!
“你要殺了他?”,趙貴花心驚膽戰地問了一句。
雖然想到了復仇,但真要趙貴花動手直接“殺人”,趙貴花的思想深處還沒有這個膽子,如何弄死他,還沒有一個成熟的方案。
“要扳倒一個人,除了要他的命,更重要的是要讓他先失去一切,包括權力、富貴和家庭,哪有那麼容易!”,李夫人感慨着。
“那你究竟是想做什麼呢?爲啥要做呢?”,趙貴花還是不解。
“還不是因爲十三公子野心太大,驚動了最高層的那些人!”,李夫人說道。
“最高層?”,趙貴花遲疑着說出了心裏話。
“嗯,權貴圈也總是風雲變幻,偶爾也要有人事浮動,這你是知道的”,李夫人接着說道:“所有人都有一個相同的心思,就是——排斥異已,在他們眼裏,十三公子就是一個異類,需要被剷除的”。
“爲啥?”,趙貴花不解。
“因爲十三公子身上有南方的血系,卻又在京都這邊施展手段謀得了一席之地,這一南一北的要真是串通起來,那不是影響現在在位的這些最高層人的權勢和地位了麼,他們怎麼能容忍一個潛在的權勢挑戰者存在?”,李夫人道出了問題的核心。
“所以,這些人才要下手弄十三公子?”,趙貴花似乎明白了一些。
“是的,他們主動找到了久居南方的十三公子他的親侄子——梅小爺,要知道梅小爺現在的勢力僅限於在南方,相對於眼皮底下的十三公子,可要安全得多,至少人家沒把勢力擴展到現在當權者的眼皮子底下來。”,李夫人說道:“無非就是天高皇帝遠,人家樂得在遠方自在消遙,這些北方的當權者也不傻,給他劃塊地讓他自己去享樂大家都安寧些很好!”。
“哦”,趙貴花似有所悟:“這麼說,是這邊的上層人物要動十三公子了?”。
“是這樣的!”,李夫人肯定地答覆着。
“那十三公子身後的那些權貴們如何處理呢?”,趙貴花知道,十三公子手下還有一幫子嫡系親信,而且這個隊伍很龐大的。
“這個簡單”,李夫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