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我感覺你要挖坑兒呢？”，海東打心眼裏想笑，不爲別的，就爲了難得一見老道正色的模樣，平時看慣了嘻嘻哈哈的老道，尤其是在女人們面前的那付模樣，已經習慣了，冷不丁兒地上得了檯面的模樣，還一時沒有適應過來。
“哥，我跟你說正經事兒呢！”，老道似乎不滿意方纔海東的那句話，開始挑起理來。
“來，點上一顆，接着說，我方纔思想上沒有準備好，現在行了”，海東忙遞過去一顆煙，也正色起來，畢竟要商談的是正經事兒。
“我以前不是做電話銷售的麼？”，老道吐了一口煙說道。
“聽你講過，而且還知道你是其中業績最好的一個！”，海東讚許着老道。
一絲得意的表情浮過老道的面龐。
“我那個時候結交了一批朋友，都是電話裏嘮得差不多了，後來又保持着聯繫的，多數都是見過面的”，老道略有得意地說着。
“你們還負責見面嘮？”，海東對這個行業比較陌生。
“咱是實在人兒——，不能象有的人似的，做完生意就把人家給扔了，我當時是真心實意地想交她們做朋友，才主動提出見面的！”，老道心解釋着。
“都是女的吧？如果我沒猜錯，小媳婦居多！”，海東略有深意的一句話，老道似乎沒聽明白，一帶而過，接着說道：“那是固定的客戶羣體，我們當時開發的產品就是面向這些客戶羣體的，沒有辦法，工作需要麼！”。
海東心裏暗想：“在你家小區門口和你嘮那麼一小會兒，凡是進出的女同志都和你打招呼，我怎麼沒見到有男的理你呢？”，當然這話只能是在心裏想，沒有說出來。
這點面子還是要給老道的，而且這也是人家的一個獨特的長處。
“少婦殺手？”，海東心裏暗笑，不知不覺臉上也露出了一點點的笑意。
“你先別笑，等我接着給你往下說，再說電話營銷那事兒都是過去式了，我當年靠電話營銷還掙出一套房子來呢！”。老道得意地自說自話。
海東心裏暗自配服，這小子口才應該不錯，居然靠打電話能賺這麼多的錢。
值得一試。
“你接着說，我聽着呢”，海東正色地對老道說。
“先扯正事兒，其它的事兒以後有空我慢慢跟你嘮”，老道也正色起來，壓低了聲音，脖子伸得老長，奔海東這邊說道：“我認識幾個家庭主女，整天在家呆着沒事兒幹，拿着老爺們兒賺的錢天天在外邊炒房子，手裏有都是閒錢”。
“哦？這與我們有關係麼？”，海東還是沒太弄懂，追問了一句。
“我想啊，她們能把錢用來倒騰房子，那纔多大的利，要是我們把她們動員過來，投在我們的電視劇上，沒準兒能翻倍，那是多大的利啊，再說了，還能順便見幾個明星、美人或者名導什麼的，一舉多得”。
“那得包裝一下吧？就憑我們這幾頭爛蒜，人家能相信我們？”，海東說道。
至少現在窮歸窮，頭腦還是清醒的。
海東這邊正想着，老道緊接着說道：“我們有了劇本，然後想辦法找個名導，哪怕掛個名也行，關鍵時候露二臉，然後讓其它的副導什麼的出來幹活，這不就有了招牌麼？。”
“名導？掛個名可不便宜，我所知道的，就是那個老謀子，出場費就是二千萬，不管賠賺，後期的分紅還得另算！”，海東說完往後靠了靠，儘量離老道遠一點兒，接着說：“老兄，你把我賣了，也弄不出二千萬來，就我手頭這點錢？”。
又手一攤，嘴一撇，海東不想再說了。
“那咱別找頭牌啊，找個名頭比較大，哪怕是過氣了的也行，就用不了那麼多的錢了”，老道有些急了。
“你說仔細點兒！”，海東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打擊老道，得讓他把話說完再定。
“你想啊，這幫財主們都是過了青年奔中年了，她們年輕時候知道的導演或者電影早就過時了，我們就去找當時很紅，現在不行了的導演，不也是有名份的麼？”，老道眨着眼睛說道。
“你的意思是找過氣的名導？”，海東說。
“對哦，量財而行麼”，老道又興奮了起來，又往前伸了伸脖子，接着說：“爲啥過氣？不就是現在沒有人找他們了，年輕的，資歷老的都蓋過他們了，說不定這些人想當導演的心情比我們要拍戲的心情還要急呢！”。
“也是”，海東贊同他這個說法。“那明星也找這樣的？”。
“東哥就是東哥，一點就透，要麼怎麼能辦大事呢”，老道開始拍馬屁了。
海東小臉兒一紅，心道：“你這是已經挖完坑了，故意讓我往裏跳，還順道把你想說的借我嘴說出來了，真不愧是搞話術傳銷的”。
老道似乎沒看到海東的表情，接着說：“到時候我們先找名演員掛上，然後用他們的名頭去招商，實在不行後期編個理由再換人唄”。
“這也行？”，海東疑問。
“檔期滿了，時間不上夠用，這不常見的理由麼？”，老道不以爲然。
“整個一個騙局？”，海東有點兒認真了。
“這哪是騙啊？只要我們是真心拍電視劇，這理由偶爾用幾次不算騙，一切不都是在軌道上運行麼？你別拿人錢不辦人事兒就行”。老道說完，脖子終於縮了回去，可能是時間久了，累着了。
“這也是，你說的也有點兒道理”，海東的心眼兒開始活動了。
“到時候我給你打圓場，你不用出面說話，我都給你搞定就是了，就這點兒小事——”，老道不以爲然的勁兒又出來了。
“嗯，要真是你這麼說，還真有點兒可行性”，海東的心思開始活動起來了。
“你不是有朋友在京都圈裏麼？”，老道問海東。
“哦，是這麼回事兒，譚晶的第一部戲不就是他給幫的忙麼？”，海東問。
“你讓他照我說的條件給介紹幾個，我們不就開張了麼？”，老道說。
海東沒言語。
老道先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