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荷嘴上不說,不代表慕之遙沒有看到她的行爲。
“小荷,你就老老實實的幹活就行,相信我,一切都沒問題的。”
慕之遙雖然相信自己能夠治好那個那個孩子,但也不是盲目自信。閒着沒事的時候,她就會去看看那個孩子,昨日過去的時候,那個孩子身上已經好多了。
“小姐,我這不也是擔心麼?您說說,在府上的時候,您何時給人看過病?如今一上來就碰上這麼難的病,奴婢也是擔心啊。”
雖然說最近這段時間慕之遙長大了,改變了不少,不再那樣的嬌縱任性,然而這本事不是一天學會的,她要怎麼相信慕之遙在這短短時間裏就變成了一個神醫?
要知道她雖然不是大夫,倒是麻疹這個病還是聽過的。
能夠得了這個病活下來的,都屬於命大的。別說是一般的大夫,就是宮裏的太醫,碰上了也沒有什麼十拿九穩的法子。
“你啊,就愛瞎擔心。”
慕之遙也知道麻疹對於這個時代來說意味着什麼。她更知道,要不是自己有這個無垠水,她也治不了麻疹。
然而無垠水的事情,她又不能跟小荷講,沒有辦法,只能放任小荷自己在一旁亂琢磨。
“小荷姑娘,我雖然不瞭解慕小姐,不過你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又加之她時常去那個孩子那裏探望,想來這事情確實沒問題。”
此時整理完賬目的木火走了下來,順便把事情分析給小荷聽。
對於小荷這種全心爲主的奴婢,木火的心裏是欣賞的。不過這種忠誠,也不能是愚忠。
小荷沒想到事情還能這麼分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慕之遙。似乎在詢問慕之遙,木火說的是不是真的。
無奈之下,慕之遙只能點點頭承認了這件事。小荷這才意識到,或許自己的焦慮,無意中也給慕之遙帶來了壓力,不由得覺得羞愧。
自己作爲奴婢,不僅不能爲主子分擔憂慮,反而增加煩惱,着實不該。
想到這裏,小荷條件反射的就想跪下。
幸好的是慕之遙反應快,當即就把她拉住了。
“你這是做什麼?”
面對慕之遙的疑問,小荷別過臉去,企圖不讓慕之遙看見自己的臉。然而她支支吾吾的聲音卻暴露了她心中的想法。
“就是……覺得特別對不起小姐,明明我纔是照顧小姐的,卻沒想到反而一直在耽誤小姐。”
此時的小荷心裏只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根本什麼忙都幫不上。
“我還當你說什麼呢,沒關係的,其實你在這裏,就幫了我很多。”
慕之遙拍了拍小荷的手,然後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目光看着小荷的眼睛,認真的說到。
“真的麼,小姐?你還覺得小荷是有用的?”
聽到慕之遙安慰她的話,小荷的眼睛都亮了。她沒想到,這樣的一句話竟然是從慕之遙的嘴裏說出來的。
要知道在公主身邊服侍的奴婢數不勝數,就算是她,也是勉強把那些人的名字記住。
木火原本是想着讓慕之遙查看賬目的,然而看現在他們主僕的樣子,想來是沒有心情去看賬目的了。
想了想,乾脆把東西放在桌子上,之後出去曬藥材去了。
“啊,是先生在啊!請問大夫可在鋪子裏?”
木火只感覺一股熱流衝着自己呼嘯而來。等平穩下來了,就看到身前站着王漢子。
“王大伯,這是怎麼了?”
木火的聲音很溫和,無論是什麼時候都是平平淡淡的,絲毫不見慌亂。更是給了聽話的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哎,不知道啊!今個早晨起來,我那個大孫子竟然像好了一樣,神智清醒了,也能叫人了。然而剛喫完飯,就哇哇的吐起來,那吐出來的東西又臭又髒,這可怎麼是好?”
王大伯本來着急的心,被木火安撫了不少。
聽到王大伯的話,木火心驚。這不正是他想要調查的東西嗎?
雖說當初他那個時候,並沒有王大伯說的這麼嚴重,但確實也有差不多的反應。
“大伯你彆着急,大夫肯定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咱們進去說。”
木火放下手裏的藥材,稍稍的用手扶着王大伯,避免他因爲心慌而磕到。
“王大伯來了?可是孩子發生了什麼?”
安撫好小荷以後,慕之遙就坐在桌子旁邊看賬目。然而她的注意力卻並不集中,時常望向外面,似乎在等待什麼。
而現在見到了王大伯,慕之遙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來。
“大夫,你知道我要來?”
聽這個女大夫的話,就好像是什麼都知道了,就等着他似得。
“算算日子,也快了。王大伯請坐吧。先喝口茶壓壓驚,咱們慢慢說。”
小荷很有眼力勁的送上茶水。
剛開業的那會,因爲花費的都是玉珏留下來的銀兩,所以在這些外物上面自然要緊着些。
不過現在藥鋪開始賺錢了,這茶水,倒也喝得起了。
王大伯跑了一路,心裏又急躁,這會見到一碗碧綠的茶水,口中不自覺的渴了。
“哎,那就多謝姑娘,大夫了。”
王大伯粗聲的哎了一聲,隨後就雙手捧起了碗,然後牛嚼牡丹似得,把茶水一飲而盡。
“好喝!”
莊稼人哪有那個閒情逸致去品茶?這會只覺得茶水入口,先苦後甜,很是好喝。
“大夫,您既然知道老漢要來,那肯定也是知道我爲什麼來的。大夫,您就說吧,這要怎麼辦啊!”
他們可是從頭到尾都聽大夫的,一字不敢差了。
可現在這個樣子,那孩子瞧着,比病着的時候還嬌弱,可叫人怎麼辦是好?
“我雖然算到了,但是孩子具體什麼情況,還得麻煩大伯給我仔細說說。”
慕之遙點點頭。不過這人跟人不一樣,得先問清楚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