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從剛開始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嗎?”
慕之遙不由震驚的問到。
只見在木頭雕刻的大牀上,張少爺正安穩的躺在上面,似乎死了一般,連點動靜都沒有。
“誰說不是呢。我們都擔心壞了,然而少爺脾氣大的很,誰都不敢上去把少爺叫醒了。”
丫鬟站在一邊小聲的說到,順便用眼睛看了眼管家。
看來這個事情最後還是指向了管家。只是看管家對少爺那個認真關心的樣子,應該不是管家有意陷害少爺的。
“這樣,管家,丫鬟,你們先出去,我要給少爺做一個全身的檢查,你們在多少有些不方便。”
慕之遙眼睛都沒有離開少爺的身體,就這麼直白的說到。
按照這丫鬟的說法,能夠靠近少爺的也就他們兩個,其中管家比他們任何一個都要親近。只是這樣的事情,若是管家有心想要隱瞞,他們也察覺不出來。
如今倒不如直接把所有人都轟出去,自己把張少爺救好了。到時候不管是誰的問題,都無她無關。
“好的,大夫。只是還請大夫記得,小人之前與大夫說的話。”
管家不放心的又囑咐了一句,之後才帶着丫鬟離開。然而當着丫鬟的面,管家並沒有把話說出來,丫鬟不由得露出好奇的模樣。
等到人們都走了,木火已經懂事的把藥箱打開放好了。
“小姐,你要如何診斷?這藥箱我打開了,可有需要的東西?”
木火不懷好意的問到。
如今一個人沒有,正是抓到慕之遙小尾巴的好時候。
“給我拿一個木板過來。”
看着那少爺熟睡的樣子,慕之遙選擇了用木板。她要看看這個少爺,這段時間除了喝酒,到底還喫過什麼。
木火倒是沒想到,就算是這樣,也沒能抓到慕之遙的小尾巴,不由得失落。
另一邊管家帶着丫鬟出來之後,也沒有乾等着。
“我走了之後,你可有給少爺再喂什麼東西?”
管家不放心的問到。
這丫鬟是少爺前不久剛買回來的,仗着有點姿色,就留在了少爺的身邊。
然而如今少爺出了這麼一檔子事,若是被老爺知道了,定然饒不了他們兩個。
“這,只是聽管家的話,時不時地用棉籤沾水,潤着少爺的脣。”
小丫鬟大約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簡單,管家問什麼都老實說。
“你,沒有與少爺親近吧?”
想了想,管家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這個丫鬟一來,肚子裏打的什麼主意,他就猜的一清二楚。之所以沒有上報或者是阻攔,還是因爲少爺年紀大了,也應該懂得這些了。
小丫鬟一聽管家把話說的這麼直白,便明白了管家是知道心中所想的。
不由得臉上紅了,眼睛四處亂瞟,似乎害羞似得,不敢看管家。
“到底有,還是沒有?”
這關係可大了去了。
瞧着管家是真的急了,小丫鬟也顧不得害羞,直接無聲的點點頭,應下了。
“小姐,可瞧出來了是怎麼一回事?”
木火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個慕之遙會不會醫術,他可是知道的。就看剛纔慕之遙給那張少爺檢查時候的樣子,行爲怪異,檢查中也沒有說明,想來是裝模作樣。
然而未料想到,慕之遙還真看出來了。
“這個張少爺氣血淤堵,脈象沉重,然而呼吸微弱,面上帶着一種陰虛陽盛之相,想來是身子本來就不好,偏偏被人餵了大補之物,又喝了酒才導致的。”
慕之遙說的頭頭是道,木火雖然沒有全聽懂,不過最後一句也聽明白了。
“你是說,他剛破了身子,虛了?”
這也太可以了吧?
木火有些震驚的把話說出來,這可是有損男子形象的事情。
果然,他剛說完,慕之遙就比了個噓的手勢,不讓他再說。
“那,是不是給他疏通一下就好了?”
木火有些好奇的問到。如果是這麼簡單,想來自己是看不到想看的東西了。
“也不行,剛纔我給他看過,他的身體是天生的虛弱,如果咱們也用補的,只怕是這人真的就廢了。所以到底怎麼處置,我還得想想。”
慕之遙有些猶豫,若是其他的病症,倒是可以快速的解決了。然而這種關於體質的東西,只能慢慢調理。然而她對於中藥調理這方面,知道的並不多。
“原來是這樣,那等會出去了要怎麼說?”
這來看了一遍都沒能把人救醒,只怕是要砸自己的招牌了。
“你說的對,我怎麼沒想到呢?”
慕之遙一愣,剛纔光顧着給人看病了,倒是把招牌的這個事情忘記了。要知道看這張府的院子就知道他家在鎮子上很有影響力,這樣是往外把消息傳出去,只怕他藥鋪要很久才能翻身了。
想到這裏,慕之遙轉身站到牀邊。
“還不醒嗎?要不試試鍼灸吧。只不過這頭暈不醒,就得從腳開始,那就把腳上的穴位都扎一個遍吧。”
慕之遙說着,就動手掀開了張少爺的被子,用手在張少爺的腳上比劃。
木火一聽震驚了。
“小姐,就算你……”
剛要過來攔住慕之遙,哪怕是真的砸了招牌,也不能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然而話還沒說完呢,就被慕之遙的眼神堵住了嘴,他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慕之遙是故意這麼說的。
“把針拿過來吧。”
慕之遙伸手。他們的藥箱備的東西很全乎的,雖然慕之遙不會,但該有的都有。
看到鍼灸的針,慕之遙的心裏都抖了一下。木火也是夠狠的,一拿就拿了這麼長的一根。
“啊!別扎!別扎!我醒了!”
明顯的感覺到腳上有動作,嚇得張少爺趕緊睜眼醒過來了。
“我說,你這庸醫是怎麼回事!哪有人昏迷要用鍼灸的!”
張少爺氣得不行,管家這大夫是怎麼找的!竟然是個胡亂用醫術的大夫。這是救他啊,還是想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