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小荷的疑問,慕之遙無法做出回答。

    “好了,咱們不說她了,你不是說要品茶,我看你東西都帶過來了吧?”

    隨着婚禮一天天的接近,慕之遙的心並不像剛開始的那時候一樣堅定平靜。

    就像小荷這樣,一生一世一雙人,也會有可能出現感情上的問題,生活中的零零碎碎,早晚會把當初的那點美好磨平。

    況且她與樓君炎之間還不只有他們兩個人,更有襄陽等等很多人夾在中間。

    “對了,公主,說起來,您爲什麼又同意嫁給樓君炎?之前不是剛聽說,就斷定這人來意不明,不像好人嗎?”

    要不然他們爲什麼會逃婚出宮?

    “這個,說來話長,反正現在就是父皇已經昭告天下,婚期也定下來了。”

    如今慕之遙說起這件事,只覺得心累。

    樓君炎已經三天沒有出現了,雖然還是會每天都差人送過來一封情信,然而僅僅是一封情信而已。

    然而襄陽卻時時刻刻的過來炫耀,又是炎君在她那裏留宿,又是炎君送給她禮物,甚至炎君主動帶她賞景。

    “公主,這宮裏的手段多了去了,咱們又不是沒見過何必在意她這些小把戲?當年容貴妃都坐到了哪個位置上,還不是公主想要把她拉下來就拉下來?”

    小荷安慰慕之遙說到,其實襄陽那個人,到現在爲止也看不出怎麼樣來,只是覺得她矯揉做作裝可憐的模樣很讓人噁心。

    “你說的對,我是最受寵的之遙公主,怎麼可能會被她這種人比下去?”

    慕之遙聽了也覺得是這麼回事。之遙樓君炎的心在她這裏,而她握住了正妃的頭銜,襄陽再怎麼着急跳腳也沒用。

    樓君炎這幾天雖說沒有出現,但一直都在觀察慕之遙,也知道襄陽向她挑釁炫耀的事情,只不過樓君炎覺得那些都是些小事,而且很不都是真的,沒必要在意,所以也就沒有解釋。

    倒是如今在侍從的嘴裏聽說慕之遙對襄陽那些事情一點反應都沒有之後,他倒有些擔心了。這慕之遙怎麼不喫醋呢?一般的女子聽說自己的夫君與旁的女子親近,這醋可都能淹死人的。

    “這樣,你安排一下,我要見一面公主。”

    雖說大婚之前不能見面,但是考慮到現在的情況,樓君炎有些坐立難安。

    要知道即便是告知天下,人盡皆知,之遙慕之遙不願意,皇上也肯爲了她朝令夕改。

    “屬下明白。對了,這是剛送來的龍鳳佩,國母說是送給正妃的禮物。”

    說着,侍從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盒子,打開之後,裏面是兩塊黃玉的玉佩,一左一右,一龍一鳳。

    “國母竟然把着龍鳳佩給了本君,當真是看中次次大婚,既然如此,那咱們必須保證萬無一失。至於襄陽那邊,暫時先穩住,不要讓她再搞小動作。”

    這龍鳳佩在南冥關係重大,常常代表着儲君的位置,如今只因爲迎娶慕之遙,國母竟然把它拿了出來,由此可見,這次若是成功,那回去之後,儲君的位置,簡直是唾手可得。

    “屬下遵命。”

    既然是關係到主子身家性命的大事,他們這些做下屬的自然要爲主子分憂。

    是以回到宮殿不久的襄陽忽然就發現自己不能出去了。

    “這裏是本宮的宮殿,本宮想要去哪裏就去哪裏!”

    襄陽難得暴露出一些小脾氣,這些侍衛太礙事了。眼看着婚期將至,沒有多少時間了,偏偏她出不去了,這可如何是好?

    “側妃,請您多擔待。咱們這也是聽命行事。貴國的皇帝說了,再幾天就是之遙公主與我們主子的大喜之日,這宮裏頭的安全勢必要保證。”

    侍衛也不傻,反正襄陽不敢去質問皇帝,乾脆把事情全都推給皇上。

    果然說到是皇上那邊的命令,襄陽雖然心有不甘,然而也只能啞巴喫黃連,把這個苦嚥下去。

    “煩勞侍衛,告知炎君一聲,就說妾身爲炎君做了襄陽糕,特意邀請炎君過來品嚐。”

    襄陽故意做出委屈可憐的樣子。但凡是男子看到了,都會覺得她柔弱可憐,單純無辜。

    “側妃放心,屬下明白。”

    果然,襄陽不過是用了五分的功力,這個侍衛就扛不住了。

    等到侍衛走了之後,襄陽帶着宮女來到寢殿。

    “公主,有何吩咐?”

    跟着襄陽進來的是剛剛成爲襄陽心腹的翠兒,正等着有她表現得機會呢,所以這會積極得很。

    “你去把之前弄來的香準備好,等到炎君來了,就點上。”

    襄陽小聲吩咐到。

    從成婚的那天起,炎君就沒有碰過她,原本她也打算再等等,兩人相處一段時間再說,然而如今炎君又娶了慕之遙,萬一慕之遙先懷了孩子,那她可就一點勝算都沒了。

    “諾。”

    翠兒如今已經學會了少說多做,在聽完之後就手腳麻利的去準備東西去了。

    而另一邊炎君同時收到了皇上邀請他前去的口諭,和襄陽的邀請。

    “去告訴襄陽,就說本君晚會過去,這會有事。”

    說完,樓君炎就起身去了御書房。

    此時的御書房只有皇上跟王公公在,兩人神情嚴肅的看着桌子上鋪開的羊皮畫卷。

    “皇上,當真要這麼做嗎?”

    王公公擔憂的問道。

    “嗯,都是爲了讓之遙生活的更好。當年朕有愧於皇后,便在她的陵墓前承諾,一定要讓之遙幸福快樂的過一輩子。而現在,這是朕最後能爲她做的了。”

    如今這麼一晃,竟然已經過了這麼久,皇上雖然沒說,然而眼睛裏的懷念卻是越來越重。

    “拜見皇上。”

    樓君炎進來的時候,皇上和王公公已經恢復情緒了。

    “嗯,炎君來了,請坐吧。今日約炎君過來,其實也是有事相商。”

    皇上有些猶豫的說到。

    “無妨的,皇上請說?”

    還以爲是出了什麼事,樓君炎趕緊坐直身體聽着。

    “就是這個,這往後之遙就要遠嫁南冥,朕擔心她喫不慣那邊的飯菜,所以特意選了幾座城池,作爲嫁妝給之遙。今日過來,不過是讓炎君看看地方,別到時候找不到了。”

    皇上惆悵的說到。

    這種嫁女兒的心情,只怕旁人是體會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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