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這樣又如何?現在的炎君,只會記得我的情意。”
本來虛弱的襄陽,在旁人面上裝弱可以,然而在慕之遙的面前,她即便是要死了,也要撐着一份精神氣一氣慕之遙。
“你以爲本宮會在意?”
雖然說這等救命的情誼,回讓樓君炎對她上心,記住她的好,然而越是這樣,樓君炎對她也就是更多的敬重和義氣,反而是沒了男女之間的感情。
如此一來,倒是襄陽自己給作了這麼一條路出來,也省的她再絞盡腦汁的想着怎麼處置了。
“倒是現在,你應該乖巧一些,說不準我救你的時候,還會下手輕一點,讓你好受些。”
若只是他們二人,慕之遙或許已經考慮讓她去找她的母妃去了,然而現在樓君炎已經說了,她又身爲醫者,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然而理智上這麼想,身體卻不是這個樣子的。慕之遙只感覺自己在救襄陽的時候,整個身體都是疼的。
難道是曾經的慕之遙嗎?
好不容易把襄陽的傷口處理好,慕之遙就暈了過去。在夢中,她看到了小時候的襄陽是怎麼仗着自己柔弱的影響哄騙她這個姐姐,然後陷害她的。
若不是皇上對慕之遙的偏愛,就憑襄陽的那幾次陷害,就足以讓皇上給他賜死。然而雖然沒有被賜死,但慢慢的宮中的其他公主以及那些伴讀的孩子,卻都疏遠她了。
“之遙,你怎麼樣了?不是說沒事嗎?怎麼好端端的暈倒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慕之遙就看到樓君炎一臉着急的坐在自己身邊。
“我,真的沒事,咳咳,大約是太累了吧。”
慕之遙沒想到自己的嗓子竟然這麼啞,聲音就好像是從嗓子裏擠出來的。難聽極了。
“快喝口水,潤潤嗓子。”
原以爲樓君炎會嫌棄,卻不想竟然親自喂她水喝。
“妹妹怎麼樣了?”
想到自己在夢中看到的那些,慕之遙心裏有了想法。看來她與襄陽是註定不能好好相處了。
“已經沒事了,有你的醫術救她,還有什麼不放心?”
樓君炎反問道。
事情已經處理完了,那羣人都是死侍,任務一旦失敗,全都服毒自殺,目的就是爲了不留活口。
而事情以後,樓君炎再回想起那時候的場景,心中不免存疑。他記得當時那把刀是從窗戶裏刺進來的,到底能不能傷到他,還真不好說。
如此看來,襄陽的舉動,雖然沒什麼問題,但是未免太急功近利了。
“如此就好。只是妹妹從小就身體不好,隱約記得幼年時候,我在寒冬臘月掉進水池中都沒事,但是妹妹不過是拉我一把,都病了好幾日。”
慕之遙慢悠悠的說到,似乎是在爲襄陽身體不好加以證明。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如此看來,卻是身體不好。”
樓君炎一愣,沒想到這個襄陽從小就這麼有心機。雖然慕之遙沒有說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宮裏的那些伎倆,他也是知道的。
卻是沒想到這個襄陽不僅身體不好,就連心裏也不怎麼幹淨。
見樓君炎一直沉默不說話,慕之遙便知道自己說的話起效果了。如此她就看看,襄陽還有什麼法子,能掀出什麼風浪?
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樓君炎明顯的變得謹慎許多,在進入南冥之前,就安排青檸去聯繫了王帶將軍。
“炎君,咱們這是要夜裏也趕路嗎?”
慕之遙有些好奇的問到。按理說如今已經到了往常休息的時候了,怎麼這會還在趕路?
“嗯,前面有王帶將軍等着,咱們快走幾步,爭取今日就與他匯合。”
樓君炎過去陪伴襄陽,此時青檸就在慕之遙的馬車旁邊跟着。
“原來是這樣。”
慕之遙點點頭,只是這夜裏趕路,多有不方便,慕之遙又擔心自己睡着了,一時不察發生什麼事情。
“只是夜間趕路,難免枯燥乏味了些,聽聞在咱們軍中有一個名爲扁鵲的大夫,醫術高超。若是不礙事的話,可否請他過來,與我講講醫術?”
想要完全的在樓君炎的身邊站穩腳跟,也不是隻仗着有他的寵愛就夠的,還需要讓他的手下,身邊人也信服纔行。
“這個,屬下幫您問問。”
他們都知道,扁鵲雖然在名義上是樓君炎的手下,但其中到底如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但扁鵲這個人的自命不凡他們確實知道的,萬一傷了情面就不好了。
“嗯,看到侍衛了。”
慕之遙點點頭。
“夫人,夜裏就該休息,學醫術什麼時候不可以?”
前幾天才暈倒了一回,這會不休息還要學什麼醫術,真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不成?流螢壯着膽子勸到。
“你不明白,流螢,若是累了,你就先去睡。”
慕之遙並沒有與流螢解釋。她就是要讓樓君炎看看,她與襄陽的不同,越是這樣,越能比對出來。
“回夫人,扁鵲先生一會就過來。”
沒過一會,青檸就帶着好消息回來了。
見到扁鵲,和慕之遙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原以爲應該是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卻不想竟然是個身影頗爲壯碩的青年男子,只是生着一些銀髮,看着年齡大了些。
“扁鵲先生坐,請喝茶。”
流螢已經去車廂後面睡覺,所以這杯茶是慕之遙自己泡的。
扁鵲是見過慕之遙的,之前慕之遙暈倒,還是他給診的脈呢。頭一回見到身體如此好的人,扁鵲對慕之遙也是好奇得很。
“參見正王妃,先前扁鵲奉命爲王妃診脈,多有得罪之處,還請恕罪。”
扁鵲恭敬地說到。
“無妨的,倒是聽聞先生醫術不凡,倒是有心與先生請教,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慕之遙一愣。
而另一邊襄陽此時正朝着樓君炎訴說一腔思念,卻不想這個時候牧歌忽然進來,說是要她喝藥了。
襄陽有些不願意,喝完藥,一身藥味,只怕自己再嬌媚,也引不動樓君炎,便有些撒嬌的跟樓君炎商量着能不能不喝。
“一碗藥而已,再說了,這可是之遙特意給你準備,補身體的,聽話,快喝了。”
樓君炎有些不耐煩的哄着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