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君炎一愣,沒想到自己沒說,慕之遙倒是先耐不住性子了,如此也好,左右是她先開的口,想來更好溝通。

    如此想着,樓君炎從牀上坐起來之後便來到了慕之遙的面前。

    “我剛纔回來的時候看到有很多僕人揹着包袱從後門離開,他們同我說是王妃趕他們走,不過我卻不信。”

    嘴上雖然說着不信,然而到底是懷疑了,問出口了。這樣的認知,讓慕之遙傷心,在滄月宮中無論是她做什麼事,皇上都是不問緣由,只要她高興就好。

    “我若說皆爲我開心呢?”

    忍不住的就想頂上兩句嘴,瞧瞧樓君炎的心。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任性之人,做事定然有自己的緣由,那麼現在,他會不會多問一句呢?

    看着慕之遙的眼睛,樓君炎有些不相信這是慕之遙說出的話,她怎麼變得如此任性?

    “之遙,這裏是北辰王府,做事都是要講究規矩的。不是滄月國,隨你高興就好。”

    樓君炎不禁爲慕之遙解釋一句,她現在已經不是天塌了有父皇撐着的公主殿下,而是北辰王妃,往後還要撐起整個家的人,怎麼可以這般任性?

    “妾身明白了,時辰不早了,還請王爺安寢吧。”

    原本是想要解釋兩句的,然而看着樓君炎意正言辭的模樣,慕之遙又忽然什麼都說不出了。

    “之遙,我知道你是被寵大的公主,只是我也希望你明白,如今你嫁人了,做事就要學會考慮周全,再說你是正王妃,是北辰王府的門面,要注意北辰王府的名聲,做事需要寬宏大度,更要有賢妻風範。之遙,你也別不開心,我這都是爲你好。”

    見慕之遙板着臉不開心的模樣,樓君炎上前,試圖摟着慕之遙的肩膀安撫一下。然而慕之遙不自覺的躲了一下,樓君炎的手便落了空。

    “之遙,你也要爲我考慮考慮。”

    樓君炎光是往宮裏就去了兩趟,更何論樓君清又跟他說了那麼多的煩心事,此時早就是心神俱疲,如今慕之遙又鬧起脾氣,樓君炎有些不想哄了。

    “好了,別看這些東西了,你也睡吧。”

    說完,樓君炎便推門而去,只留下慕之遙自己。

    “王妃?王爺怎麼走了?”

    流螢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慕之遙自己背對着門口站在原地,瞧着有種落寞的感覺。

    “走了便走了吧,此處是北辰王府,王爺自然是有許多能去的地方。”

    來到南冥的第一個夜晚,竟然過得如此淒涼,這是慕之遙做夢都沒有想到的。

    “王妃,夜裏寒冷,不若加牀被子?”

    半夜流螢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慕之遙一個人蜷縮在牀上,可憐兮兮的樣子。

    次日清晨,慕之遙醒來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流螢?”

    房間裏空蕩蕩的,流螢也不在旁邊伺候着。慕之遙好奇的下了牀,走了出去。

    “參見王妃,流螢姑娘被王爺叫去問話了,留下咱們幾個婆子伺候王妃,還請王妃更衣洗漱,等會去正廳一起用膳吧。”

    樓君炎從雞叫的時候就起來了,剛好撞上爲慕之遙準備晨起要穿的衣裳的流螢,想到昨夜與慕之遙的不歡而散,樓君炎決定還是找流螢問話。

    而此時樓君炎書房裏,流螢站在一旁,旁邊是牧歌,再旁邊就是王管家。

    “管家,流螢姑娘說的了都是真的?”

    樓君炎詢問道,按照流螢所說,這王管家竟然如此對待兩位王妃,確實罪責難逃,然而王管家在王府裏管事這麼多年,不可能如此的不識大局。

    “王爺,奴婢無話可說,如今這府裏都是滄月宮人,咱們這個粗人如何說的?表示準備的不夠妥善,不夠精緻,也是被嫌棄的,倒不如就趁着王妃的心意,直接換成滄月的僕人,也省的王妃不適。”

    王管家不愧是照管王府多年的婆子,隻字不提自己到底怎麼對待王妃的,直說慕之遙對他們的嫌棄挑剔。

    “牧歌,側王妃如今如何?”

    樓君炎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問襄陽那邊的情況,慕之遙任性也就罷了,如今襄陽也跟着鬧了起來,倒是教人奇怪。

    “回王爺的話,側王妃疾病纏身,無力管制這些瑣事,只是王管家說側王妃病重,怕把病氣度給府裏的人,便把側王妃安置在了一個茅草屋中,另外沒有廚房,更無食物。是以才用了滄月的廚子。”

    牧歌老實的解釋道。當時王管家便是如此說的,他們也是如此辦的,便是查起來也是不怕的。

    “什麼!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樓君炎啪的一聲,直接把身前的桌子拍碎了,襄陽病重,便是扁鵲都醫治了好幾日才轉好,如今竟然被安置在草屋之中,這若是被有心之人傳了消息出去,只怕滄月的精兵真的要殺進南冥。

    “流螢,此話當真?”

    昨天慕之遙還說過特意去看望了襄陽,如此說來,襄陽的情況流螢應該也是知道的。

    “回王爺的話,不僅如此,奴婢等前兩日來到王府中的人,餓了整整兩日,一直到王妃來了,直接命奴婢與牧歌買了飯菜,又令青檸大哥盯着廚房,換了廚子做飯纔有的喫。想來這些事情王妃並未告訴王爺,只是這王管家太過厲害,王妃初來乍到,哪敢讓這等煩心事麻煩王爺。”

    流螢想了想,這才明白昨夜爲何慕之遙那般落寞,想來是王爺只瞧見了那些刁蠻惡婆子走的模樣,卻不知道事實。

    “竟是這樣?你剛纔說到青檸,來人,把青檸叫過來。”

    青檸作爲他的侍衛,並不管府中事情,如此事情一問便知真假。

    “拜見王爺,不知王爺叫屬下前來是有何事?”

    此時青檸一身白衣,身後拿着一把劍,臉上還帶着汗水,想來是剛練劍回來。

    “青檸,剛纔流螢說昨天關於王府僕從的事情你全都知道,如今你說給本王聽聽?”

    瞧着青檸的模樣,樓君炎眼睛裏多了些欣慰。到底還是從小跟着自己的人讓自己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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