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什麼仇什麼怨,你爲何要這樣爲難小女子!”被綁住的姑娘眼中盈滿淚水,整個人都蔫蔫的,被繩子綁在馬車中,只能無力地踢着腿。
“青檸啊青檸,我對你太失望了!”說完扁鵲就要爲芊芊小姐解綁,青檸忙跳起來,抓住這人的胳膊就往外拖。
“你誤會了扁鵲,我不是要對她做什麼。”
扁鵲半信半疑地把耳朵湊過去,聽了程公子昨夜和他說的事。
“原來如此,我們這麼多年的關係,你就當被狗給踢了吧。”大言不慚地說完,扁鵲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就要走,後領卻被青檸揪住,身後的人疑惑地問,“你不是每一次要出去打架都百般推辭說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嗎,剛纔那記飛踢怎麼解釋?”
“你們還要聊到什麼時候?”樓君炎在不遠處抱着胳膊看他倆,樓君炎昨夜沒有睡好,所以程公子說完這事,他在帳篷裏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青檸已經答應的事樓君炎也不好再拒絕,只是他現在滿心都是趕回京城重新追查慕之遙的行蹤,並不想惹上這種麻煩事。
“這就來王爺!是這個青檸總是抓着人家不放。”扁鵲大喊道,伸手打掉青檸的手,“早上起來清洗了嗎?我這身可是很乾淨的。”
馬車顛顛簸簸前進,向京城一日千里地行進。
馬車內只有女子的哭喊和程公子苦口婆心地勸慰。
“我們此行本就是一時衝動,我誤了你的婚約,不能再耽誤你下半輩子。”
芊芊哭累了,只能有一陣沒一陣地抽泣。
馬車相當寬敞,下面的動力輪裝了金石礦,所以一路走得很快,樓君炎在正間中看一卷文書。
“還是五年的案子?”扁鵲靠在一邊,閒閒地問。
“怎麼?你有意見?”樓君炎挑起眉沒看他,聽出了扁鵲的語氣並不怎麼贊同。
“我們查了這麼久,對方肯定是早有預謀,這麼多有可能的我們都查過了,怎麼可能還能追查到那時的事?”
“也是……”樓君炎端起杯子,裏面茶水已經冰涼,“所以我們再不把這些人揪出來,就是六年了。”
扁鵲嘆氣。
“王爺,還在忙嗎?”走進來的是那個程公子,側間似乎好久都沒有那女子的哭喊了,想必是被安撫好,已經睡過去。
“爲王爺斟了一壺茶,青檸大人在趕車,讓我把茶水送給王爺。”
程公子好聲好氣地道,走到樓君炎身邊,那淡黃的茶水香氣四溢,似乎是東涼頂好的紅茶,他笑道,“芊芊最愛這種茶,我們馬車裏也準備了不少,不知道王爺喜不喜歡,請王爺嚐嚐。”
樓君炎應了一聲,將文書翻了個面,看後面的小注,緊接着就要把茶水送到嘴中。
“且慢。”扁鵲一直在旁邊看着二人,輕聲笑道。
“程公子。”樓君炎看了扁鵲一眼,交換了眼神,接着又看向明顯已經是強裝鎮定的程公子,笑着問道,“本王和程公子纔是素昧平生,公子爲何要害本王?”
“王爺饒命!”
“這就是王爺給王妃準備的偏院了。”王帶拉開偏院偏古色古香的木門,領着襄陽、白雪和譚豔走了進去。
“不知大夫人和三夫人要找的是什麼?說出來小的或許能幫到忙。”王帶熱情地說道,這個院子還是他幫忙設計建造的,要說構造他可是很有信心。
“不需要,你出去吧。”白雪對他擺手,像是很不情願看到他一樣,“出去把門關上。”
王帶覺得在這個王府誰都不重視他這個將軍。流着眼淚走了。
“王爺造的這個院子怎麼哪哪都這麼古怪?他給王妃造這個院子做什麼?”
白雪偏愛華麗招搖的裝飾,很是不理解院子裏種這些樹啊草啊有什麼用。
聽說這些花在南冥還很難活,似乎還是花了大價錢從滄月運送過來種上的,請了很有名的花匠來幫忙打理。
她們又走進裏屋,裏屋更是普通,素淨顏色的牀單和衣物,一些雅緻的小擺件,牆上掛着美人圖和名家字畫,屏風上是梅蘭竹菊。
“就這還不如王妃原本住的政院好看呢,費這事幹什麼?”
襄陽只在一旁安靜地看,不曾發表任何看法。
白雪說的有眼睛誰看不出來,這房屋是普通,可是……
襄陽越往裏看心越煩躁,這可是和慕之遙在滄月的屋子擺設一模一樣,王爺把這個屋子收拾成這樣,她怎麼不明白王爺的用意?
所以這個別院從一開始緊鑼密鼓地建造就是爲了慕之遙,從每個窄小的玄關開始,甚至到木門的把手,都是慕之遙的喜好。
她緊緊抓住身側的衣物,看到桌上盒子中的東西時更是美目圓睜。
是那個被摔碎的玉佩。
樓君炎的雙手被割裂,一滴滴鮮血滴落在她牡丹園的積雪中,她在門內安靜地往外看,樓君炎剛剛冷漠地拒絕過她,就把慕之遙摔碎的東西寶貝一樣撿起來。
小盒子中,那玉佩不知被什麼粘合在一起,上面還留有曾經的裂痕,但誰都能看得到修復者的用心。
“這是什麼。”白雪沒見過這個玉佩,更不知道其中的彎彎道道,撿起來兩邊翻來覆去地看。
“這不是王爺的玉佩嗎?怎麼摔成這樣了,可真是不小心。”說着白雪就欲把它收起來,隨口說道道,“我讓我家裏的玉師父給裂縫鍍上金,保證要比原來的還好看。”
“王爺的東西,戴了多少年的,碰壞了可不是我們兩個能賠得起的。”襄陽語氣發涼,這樣提醒。
白雪想了想也是,王爺對這東西這麼寶貝,碰壞了怪到她頭上就不好了。
襄陽轉身往外走,她在這個屋子裏看夠了,一點也不想再待下去。
“一起走一起走,這麼急幹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