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的手都嚇得生了汗,黏在手心。
幸好樓君炎沒有去馬上檢查!
他都一把老骨頭了,這心臟真是受不了了!
跟過山車似的!
樓君炎問大夫,說道:“對了,你要辭行究竟是所爲何事啊?”
“王爺,奴才家裏出了事,所以急着回去。”大夫撒謊道。
結果樓君炎繼續追問道:“哦?你家裏出了什麼事?不妨說出來,說不定本王還能幫幫你!”
“哎,其實無非便是生老病死的事罷了。奴才今日收到家裏人的飛鴿傳書,才得知我那八十歲高領的母親大人已經病危了,想讓奴才趕快回去!奴才是家裏的長子,常年漂泊在外,此時應該守在母親大人身邊,爲她養老送終纔是啊!”大夫自己都佩服自己,撒起謊來,竟然這麼真。
果然是再性命攸關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其實他母親早就死了很多年了。
樓君炎對他說道:“這的確是個大事,這樣吧,本王派一輛馬車送你回去料理此事,怎麼樣?”
“不,不用了。奴才多謝王爺的好意,只是奴才現在混得不怎麼樣,還是自己騎馬回去算了。還請王爺能體諒奴才。”大夫跪地,磕了三個響頭。
他怎麼敢讓樓君炎的人送呢?
豈不是一下就穿幫了?
樓君炎見他執意如此,也不再相勸:“好吧,本王現在就準了,你即刻啓程!”
“奴才多謝王爺大恩,多謝王爺……”
大夫叩了頭,就起身離開,回到了住處,開始收拾細軟。
打包完,就裝着行李走出了院子,說道:“老天爺,有驚無險,有驚無險啊!我得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否則老命難保啊!”
大夫加快了腳步,結果撞上了白雪夫人。
白雪夫人大罵道:“死奴才,你是沒長狗眼嗎?竟然敢撞本夫人!”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奴才不是故意的……”
大夫一下跪在地上,磕着頭。
天啦,他怎麼又碰到這個女人了?
這女人手段極其惡毒,他怕是走不了了!
“擡起頭來。”白雪夫人說道。
大夫擡頭,白雪笑着說道:“哎喲,我說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撞本夫人呢?原來是大夫你啊!”
“夫人,奴才不敢。奴才真不是故意的!”
爲了讓白雪解氣,大夫就自己扇起自己耳光。
耳光清響啪啪啪的,白雪聽了很解氣。
死奴才,敢撞他,就是應該給他一點下馬威。
不然以後這個王府,豈不是誰都可以騎在她白雪的頭上了麼?
白雪看着自己的手指甲,慢悠悠的說道:“好了,差不多就得了,本夫人也不是真的要罰你,主要是爲了讓你長個教訓!”
“多謝夫人,多謝夫人饒命!”
大夫擦着頭上的冷汗,對她說道。
白雪打量着大夫身上的包袱,笑道:“你這是要去哪兒啊?莫非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要跑路了?”
大夫怕她不同意,就專門搬出了樓君炎。
果然白雪一下就放行了:“哦,原來如此啊。既然王爺知曉此事,那本夫人就放心了,你走吧。”
“奴才多謝夫人體諒,奴才這就告退了。”
大夫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轉身就快速的出了屋。
白雪望着大夫的背影,這個時候大丫鬟過來了,看到了這一幕:“他怎麼走了?”
“他家裏出事了,王爺放行的。”白雪對她說道。
大丫鬟看向白雪,問道:“夫人,這大夫什麼時候不出事,偏偏在這個節骨眼母親死了。您不覺得太蹊蹺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白雪震驚不已。
大丫鬟沉吟道:“奴婢覺得,這件事肯定有詐。這大夫說不定是爲了故意擺脫咱們的控制,設了個圈套跑路呢?”
“沒事,他是不是家裏出了事,本夫人馬上就知道了。他要是敢騙本夫人,本夫人保證他會死的很慘!”
白雪氣憤的扯下旁邊的花枝,將花朵扔在了地上,踩了幾腳。
大丫鬟看着都害怕。
這女人也太暴躁了!
哪兒有個夫人的樣子?
怪不得樓君炎不喜歡她呢。
白雪大喊道:“來人啊!”
兩個侍衛走了過來,對白雪拱手道:“白雪夫人,您讓奴才們過來,有何吩咐?”
“跟上那大夫,去看看他究竟去哪兒了。記住,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說不定留着這大夫,將來還有大用處呢。
畢竟他是有把柄在她手裏的。
有把柄的人,用着最是忠誠和順手。
白雪打着這樣的算盤。
“是,夫人。奴才們這就去辦。”兩個侍衛拱手道,轉身出了府。
騎上快馬,偷偷尾隨在大夫的身後。但大夫對此,一無所知,還以爲自己金蟬脫殼了,開心的哼起了歌謠。
襄陽王妃的住處。
小丫鬟端着一一杯茶,遞給了她:“王妃,請喝茶。”
襄陽接過茶,喝了一口,誇讚道:“你泡茶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王妃,這王爺答應了慕之遙寬限幾天,再找人檢查那胭脂。您就不怕夜長夢多麼?怎麼您心情還這麼好啊?跟個沒事人似的。”小丫鬟擔心的對襄陽說道。
襄陽放下茶碗,笑着說道:“現在急的人應該是白雪吧,本王妃有什麼可急的呀?”
“可是王妃,您是不是忘了,那盒胭脂是您送的呀。如果事情敗露,咱們也脫不了干係。”
小丫鬟很是緊張。
她這幾天,做夢都是噩夢,發現東窗事發,還連累到她。
她還這麼年輕,可不想這麼快死啊。
襄陽笑嘻嘻的看着小丫鬟,對她說道:“本王妃只說了胭脂是我們送的,可從未說過下毒時間是什麼時候啊。”
“對啊,還是王妃聰慧,奴婢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小丫鬟對襄陽說道:“如此一來,咱們進可攻,退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