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她竟是這個人的女兒。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知道爲何父皇這般的袒護你,你只是一個小將領的孩子,即便是武狀元,你從未帶過兵,竟然能夠一遭成爲將軍。”

    “你以爲真的只是你的本事嗎?事實上不是,是父皇爲了保全你,你成爲了一個逃犯,父皇依舊抱着保護你的思想,並未治你的罪責,一直保護着你。”

    樓君炎緩緩說道:“你着實是武功不錯,但是都逃不開一直是父皇在爲你開道。”

    顧嘉已經傻眼,看着樓君炎,心底卻是已經明白過來。

    被樓君炎這麼一說,顧嘉擡眸看了看皇上,似乎一瞬間覺得這個人老了不少,眉宇也慈祥了。

    樓度蕭眉宇蹙着,一開始的時候,他還一直盡心的在追蹤顧嘉,原來皇上一直就不想要抓人,掃了樓君炎一眼。

    總覺得樓君炎總是拿他當猴耍,明明就是知道,卻一直看着他一個人表演。

    想想若是之前真的把顧嘉怎麼樣了?如今皇上不是更加仇視他。

    這麼想着,樓度蕭不免心中更是對樓君炎不爽快。

    “炎王一直就知道,倒是藏的深得很!”他淡淡說着。

    樓君炎不說話,顧嘉也在沉默着,她不知道事情竟然就發展成這樣,他其實一直就懷疑爲何皇上不追究將軍府,原來因爲自己是皇上的女兒。

    這也是樓君狄利用自己的理由,因爲他想要利用她來報復皇上,要是當時他真的答應了樓君狄,那如今就會做出大不敬的事情來。

    皇上拍拍樓君炎肩頭,轉身回到臺階上,他深深看了下面的人一眼,眉梢透着王者的孤寂。

    “皇后乃是因爲朕之過纔會崩了,自明日起,舉國悲,炎兒,蕭兒,你們隨朕一道去鳳儀殿吧!”

    說着,他又隨着公公牽着下了臺階,臉上透着無奈,卻也悲涼。

    鳳儀殿已經到處都掛滿了白帳,皇后依舊安詳的躺在牀上,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皇上緩步走到牀邊,將她的手握在手裏,揮揮手命了所有宮人出去,只留下樓君炎和樓度蕭。

    二人就站在殿中央,樓君炎手握成拳,未及擡眼去看牀上的人。

    “你們先出去吧!朕想要和你們母后單獨待一會。”

    皇上似乎一瞬間老了好多歲,就像是一個滿帶滄桑的老人。

    等到樓君炎他們出去之後,他竟是抱着皇后的身子落下了老淚。

    “對不起!雖然這句道歉來的太遲,朕真心的覺得對不起你。”

    這句話,他也只能等到皇后大去才能說得出口。

    樓度蕭站在殿外,看着樓君炎,“是不是覺得自己挺了不起的?彷彿什麼都知道!”

    他說着,冷眼看着樓君炎,每一句都帶着冷嘲熱諷。

    樓君炎掃了他一眼,並未回答,只是朝着殿外面更遠的地方走去。

    獨留下樓度蕭一人站在殿外,他突地覺得身邊一陣涼風吹過,似乎什麼東西輕撫了他一下,他不由一個寒顫。

    “什麼人?”他冷喝一聲,死粗卻都無人。

    想到,這鳳儀殿裏面的所有人都被皇上轟出去了,這裏哪裏還有人。

    “誰膽敢在這裏裝神弄鬼!給本王出來。”樓度蕭心裏覺得有些毛毛的,冷聲喝到。

    一陣風再次吹來,這次風正好就講地上的落葉掃過,樹梢幾片葉子落在樓度蕭頭頂,他眉宇微蹙,警惕掃過四處。

    還是無人。

    “蕭兒!”

    一聲溫柔的呼喊,和聲音明顯就是已去皇后的聲音,樓度蕭眼睛瞪大,皇后已經大去了來,這是他們都親眼見着的。

    他拔出劍,眉梢冷凝,“若是被本王找出來,定叫你死的不利索!”

    這話一出,那人輕輕笑了,依舊是溫柔聲音。

    “蕭兒,我可是母后,你這是連母后都生意都聽不出來了嗎?”

    那聲音空洞無力,像是從遙遠的地方而來,又像是在身邊。

    樓度蕭可不是相信鬼神之物的,冷冷一笑,拔出劍四處走來了一圈,卻一個人都沒有發現。

    正好這時從外面進來皇上身邊新提拔的公公,“王爺不是已經回去了嗎?”

    公公面帶笑意,手中拿着一碟卷宗,這些正是皇上來的時候命他拿來的。

    樓度蕭點頭,“這就離開。”

    皇上說了叫他們都來離開,他還一直在這裏守着,若是傳入了皇上耳朵,倒也不免會出一些疑心。

    他懷疑這個事情是樓君炎做的,爲的就是叫公公見着他還在這裏遊離。

    樓君炎一出宮就回了王府,襄陽已經知道皇后出事,聽聞樓君炎回來,命了廚娘準備粥點,她親自送去書房。

    “襄陽王妃,王爺有命,誰也不見。”守在門口的侍衛攔住襄陽去路,面上有些爲難。

    襄陽看着裏面亮着的燈火,笑笑,“無礙!”

    轉身離開,看到遠處慕之遙的身影,她心裏一冷。

    知道慕之遙是和樓君炎一起從宮裏出來的,就是顧嘉也一道出來進了王府,顧嘉可是欽犯,慕之遙與一個欽犯要好,她嘴角透着笑意。

    幾個步伐,已經走到慕之遙跟前,“王妃這是要去見王爺?”

    她就是不走,看王爺是不是要見慕之遙,剛剛回絕了她,就見慕之遙。

    慕之遙低眉看了襄陽一眼,未語,伸手,身邊丫鬟將她扶着往回走。

    “聽說,王妃是從宮裏出來的?”身後襄陽再度說道。

    慕之遙頓足一瞬,並未轉身,只道:“側妃不是已經知道了!”

    襄陽眉宇間是淡淡的冷氣,“知,王妃可是知道宮外傳言何種?”

    襄陽緩步走到慕之遙身邊,冷冷看着她,嘴角卻是帶着笑意的。

    “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想說什麼便是說去吧!我本來就不在乎。”

    慕之遙接着往前面走,眉黛並未有什麼表情,襄陽無非就就是想要說顧嘉的事情,她不知顧嘉如今身份,自是覺得自己跟顧嘉有染。

    她在心裏冷笑,剛走出一步,身後突地傳來襄陽悶聲,她轉過頭,發現襄陽身邊丫鬟已經不見,只剩下躺在地上暈倒的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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