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疑心重的皇上一定會懷疑他身份的,只是如今他這個身份倒也不重要。
樓君炎對慕之遙一點頭,慕之遙隨之與連城往院中一處涼亭而去。
“師父您看!”連城拿出一張圖紙,圖紙上面畫的是幾朵花。
花開妖豔,像極了一朵真花放在上面。
慕之遙看着,竟是覺得眼睛有些迷茫,倒也不礙事,擡眸,笑的燦爛。
“這是你畫的?”
連城搖搖頭,“師父可是覺得這畫有些詭異,自不是我畫的,宮裏有人進獻的。”
說這話的時候,連城臉上顯得困惑。
“嗯!此畫令人着迷,這進獻之人定然是想要迷惑你的。”
慕之遙知道皇宮中人心更是險惡,有人進獻這畫給連城,就如同一些人給皇上進獻不老神藥是一樣的。
這麼說來,連城在宮中處境也定是不好的,如今確是爲了顧嘉來這邊處理皇城之事。
慕之遙有些狐疑的看着連城,“連城,先前在屋子裏面的時候,我用銀針根本就不能殺死那個黑衣人對不對?”
皇上但是就是知道的,只是並沒有點穿,他是一個什麼人,自是什麼都逃不出他的眼睛的。
顧嘉和郭萌萌以爲是她,那倒是正常。
連城輕輕一笑,“師父覺得是便是吧!既然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便是不必要再追究不是。”
他依舊拿着那副畫像,只是再看的時候,也不去看完整的了。
“連城,你到底是一個什麼人?”
她不知道連城究竟是站在那一邊的了,因爲不清楚他的身份,就是樓君炎他們都是不知道他真實身份的。
想着,慕之遙還是問出了口。
連城看了顧嘉那邊一眼,發現顧嘉不在那處。
“師父以爲?”說着,他轉過身來,“連城是什麼人?”
眉目間沒有任何的情緒,只是那麼淡淡的看着慕之遙。
就像是普通的聊天一般,慕之遙在心裏審視片刻,隨即一笑。
“想來,你究竟是一個什麼身份,倒是與我也沒有什麼多大的關係,在我這裏你不外乎就是一個喜歡作畫的門徒。”
她爲自己和連城都滿上一杯花茶,“如今你的畫技已經能夠超越我了,而後我們試師徒的關係也算是兩清了。”
將那杯花茶遞出去,連城並未伸手去接。
只是淡看着慕之遙良久,“一日爲師,終身爲師。”
他終於還是接過了那杯花茶,輕輕一笑,“在徒弟的心中,師父永遠都是師父,這是一輩子都改變不了的事實,即便是在師父的眼中,徒弟已經不是徒弟。”
一口飲盡杯中水,他踏步走出了院子。
“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是師父你有危險,徒弟不說第一個出現,但一定會出現便是。”
他一邊走着,像是在對自己承諾,也像是在對慕之遙承諾。
慕之遙只靜靜喝完這杯茶,冷眼看着越行越遠的人。
皇上和樓君炎樓度蕭幾人商議入宮的事情。
“看來羅統領還是得與我們一道入宮,不管樓君狄是用的什麼計謀,這一趟我們都是必行的。”
樓君炎看着天色,輪着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該出發了。
羅統領還是有些猶豫的,“但是這個時候,王爺你們若是入宮的話,那個人一定是做好了準備的,你們進去,不是羊入虎口嗎?”
就算是不去想,也知道樓君狄是這麼打算的。
不然也不會這麼急着宣他們入宮,就是因爲未能殺害皇上,所以他纔會宣樓君炎和樓度蕭入宮,爲的便是可以將他們幾人趕盡殺絕。
樓君炎冷哼一聲,“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怕是也已經油盡燈枯了。”
派出來這麼多的黑衣人,就算是宮裏的禁衛軍都被他掌握了,難道他會不知道宮裏的禁衛軍都是聽從皇上的,只要皇上進宮,那樓君狄必然是要原形畢露的。
“說的倒是,只是這個事情,我們必須要做足準備的。”
顧嘉在一邊,看着連城離開,她心中竟是覺得有些疑惑,不知道慕之遙跟連城到底是談論了些什麼。
她總覺得連城的身份有些可疑,雖然是一個國度的天子,怎麼會這麼閒,總是在別的國度。
似乎每一次都是爲了慕之遙,她看着依舊在涼亭裏面的慕之遙發呆。
“王爺,那我們如今要怎麼做?”羅統領問樓君炎。
“自然是要入宮的,我們總不能一輩子都這麼等着不是?”樓度蕭有些做不住了,說話的時候還看着身邊的皇上。
皇上不語。
“嗯!我們入宮吧!”樓君炎眉宇間透着冷氣。
“只是我們必須都入宮去。”他轉而看向一邊的郭萌萌,“郭姑娘,勞煩你幫忙給父皇化個妝。”
郭萌萌是擅長做這些的,只要是在她的手裏,出來之後,怕就是另一個人了。
“化成誰呀?”郭萌萌一臉自信。
樓君炎看了一下身邊的羅統領。
“就化先前跟統領一道出來的侍衛。”樓君炎說着,看向皇帝,“父皇,委屈您一下。”
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皇上點頭,“無礙,只要是能夠順利的入宮便是。”
樓君炎跟郭萌萌一點頭,郭萌萌隨即帶着人進到了屋子裏面。
樓君狄是沒有想到派出去的人會全數的被打散,這些可都是他培育了多年的精銳,怎麼就會變成這麼的不經打。
他懷疑樓君炎的府裏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的人的,不然這些人不會這麼容易被幾個凡人打散。
就是流着巫族血液的郭萌萌也不能。
他坐在主位之上,雖然是跟皇上一模一樣的模樣,但是神色裏面都是暴戾,嘴角總是掛着一抹陰冷。
皇宮裏面的妃嬪大多已經被他打入了冷宮,皇后遺體失蹤一事已經被他壓制。
這件事宮裏沒有一個人敢談及的,唯一能夠堵住嘴的就是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