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未語,開門進去,正要進門之前,問道:“與我一道來的幾個士兵?”
“稟將軍,都安頓好了。”參領的臉色一直沒有變過,始終保持着微笑。
顧嘉點頭,“將那個個子有些矮的給本將軍叫來。”
說完,她入了房間,房間裏面倒是真的簡陋,只是一張搖搖晃晃的牀鋪,就是一張桌子,看着也像是一碰就會壞的。
她上了牀鋪,不出片刻,參領又在門外敲門。
“將軍,那士兵已經被炎王喚去了。”
顧嘉並未擡眸,只清冷一句,“好!”
慕之遙剛入了軍營,便是被樓君炎身邊暗衛喚去,她還未來得及反應,畢竟所有士兵都是男人,也只有自己與顧嘉纔是女兒身。
顧嘉去了城門巡視,她以爲自己還得等上一會的。
“若是我來軍營被樓度蕭知道,又該的做些文章了。”慕之遙微微說着。
樓君炎冷哼一聲,將其攬進懷裏,這房間雖是簡陋,隔音倒也做的很好。
“叫他去做文章吧!樓度蕭此次前來,定當是不敢再惹事了。”
樓君炎冷冷一眼看着窗外。
慕之遙一開始也是覺得他們這一次前來路上怎麼也會不順利的但是他們來的太順利了,正因如此,纔會更加令他們懷疑。
樓度蕭一定是跟那些山匪有關的,不然怎麼會有了樓度蕭之後,就連山匪都不出現了。
“王爺還是懷疑樓度蕭跟山匪?”慕之遙瞪着眼睛問樓君炎。
樓君炎輕輕一搖頭,“這個倒不是重點!”
說完,他拿出一張地形圖來擺在小桌子上面。
這桌子還是他剛剛命了人出去尋來的。
“王妃你看!”他指着其中一處,這位置正好是離得邊關最近的一個山坳。
“這處山坳地形奇特,也正是因爲這一處山坳,這個關口才會一直攻不下,外域有人會選擇這一處來圍攻,怕只是試試水而已。”
“王爺以爲這些人只是做做樣子,並不是真的想要攻城?”
慕之遙疑惑道。
樓君炎並未點頭,也未否認,繼續道:“所有人都住在城外,而且還是五十米開外,就是弓箭手都可以射程到的地方,爲什麼?”
他微微露出一抹淡笑,“並不是他們以爲,而是他們篤定,這城裏不會有弓箭手!”
說完,他又指着其中一個地方。
“不只是將軍,就連一個督軍,副將都遇害,爲什麼?”
慕之遙早就知道這其中之事,洗耳恭聽。
“哼!樓度蕭以爲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並不會漏水,卻是不知早就有人一清二楚了。”
說完,他收起來那張地形圖,放開了手裏的女人。
“父皇之所以會命了我二人護送顧嘉到此,怕也不單單是因爲害怕顧嘉受傷,帝王之心,又有誰能夠猜透。”
說道這裏,他臉上露出一抹失落。
“王爺,時間已經不早了,還是早些休息吧!”
慕之遙說着,起身去收拾了一下牀鋪。
她沒有微蹙了一下,將牀鋪收拾乾淨。
樓君炎這次倒是沒有組織,而是直接讓她出去。
剛走出,參領就來了。
“參領大人!”她略微行了一禮,一臉微笑。
參領是一個聰明的人,知道這士兵與公主和炎王關係都不錯,他上前客客氣氣說道:“將軍命了末將前來請你過去。”
慕之遙微微一笑,轉身便跟着參領一道往顧嘉房間走。
顧嘉靜坐在房中,見慕之遙進來,倒是不冷不熱的打了一聲招呼,隨後便命了人燒壺茶水來。
“將軍,這軍營裏面沒有什麼好茶,也就只剩下這些了。”
侍衛顯得有些窘迫,將一盒子茶葉拿來,連帶着一壺茶水。
“好,下去吧!”說完,那侍衛下去之後,她又看向慕之遙,“嫂嫂,炎王可是與你商議什麼了?”
她知道樓君炎已經看穿一切,只是未必會與她說。
慕之遙放下手中杯盞,爲顧嘉也倒滿一杯。
“倒是說了一些關於軍營如今的形勢,將軍莫不是有什麼想說的?”
她滿不在意說着,顧嘉輕輕一笑,將一杯茶送進嘴裏,舉起杯盞看着慕之遙,“炎王如何說?”
“將軍難道不知道這其中利害?”慕之遙依舊看着顧嘉,面色到不見絲毫笑意了。
“知道倒是知道一些,畢竟軍營之中這些事情,看似都是表面的事情,然而!炎王和蕭王會一直跟着前來,怕並不是因爲護送我這個小事吧!”
她看着慕之遙,神色帶着探究。
知道,樓君炎一定會將其中的利害關係都講解給慕之遙,雖然不能肯定這些事都是爲了讓她當一個傳聲筒。
顧嘉心中疑惑,覺得皇上不會那麼好讓兩個王爺護送自己出關,原本這大軍出征,只需要送出城便是。
語落,慕之遙端起一杯茶。
“將軍怕是已經知道所有事情了,炎王也只與我說道了表面關係。”
顧嘉不語,只起身,正要往外面走門突的被敲響。
聲音急促。
“將軍,不好了,城外涌入大量敵軍!”
一聲報備之後,顧嘉嘴角輕扯露出一抹淡笑。
“本將軍就知道他們一動按耐不住的。”聲落,她已經往門外走去,慕之遙隨後跟上。
所有人都已經出來,站在了城門之上。
樓度蕭眉眼清冷,不動聲色。
站在樓君炎身邊,倒像是一個看戲的。
也不外乎,他就是一個看戲的。
“來了多少人?”顧嘉一上來,下面是一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就連一點聲響都沒有。
城門上閃亮的火把也只能看清眼前,她眉宇微蹙,搖搖頭,一臉不屑。
縱身就上了城牆之上,大手一揮,冷冷喊出一句:“放箭!”
這一聲響,下面的人明顯卻步了,他們以爲這城牆之中並沒有弓箭手,如今大軍已經到,他們怕是早就知道了。
就連樓度蕭都是一愣,隨後才發覺顧嘉只是虛張聲勢,眉宇突然染上一抹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