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明日一早還要行軍!”慕之遙眉宇微蹙,淡淡說道。
她說的這些,樓君炎心裏比誰都清楚,只是想到楚秋生如今變成那個模樣都是因爲自己,他心裏就不能原諒。
顧嘉看二人已經猜到事情必然不簡單。
當時在皇刑部大獄沒有見到楚秋生的時候,也不見樓君炎這般模樣,如今見到本人了,倒是這幅好似人死了的樣子來。
“罷了,都喫飽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還得行軍。”
顧嘉隨即坐下,臉色冷然說道。
樓君炎第二杯酒並未入喉,起身出了驛站。
夜風掃在他的臉上,卻不覺得絲毫疼痛,年是時候的回憶一絲絲涌上來,他眉目更加冷凝了些。
掃向遠處,清冷無比。
一件披風落在肩頭,那人似乎費來很大的勁,才蓋上來,他回頭,溫柔一笑,將那人也直接蓋在了披風下面。
“楚秋生受傷了?”慕之遙緩緩開口,小心翼翼問道。
她知道楚秋生是樓君炎的逆鱗,丞相臨死之前有囑託他照顧楚秋生,就連皇后也有託付。
對於樓君炎來說,楚秋生就是他的親兄弟,跟樓度蕭是無法比較的。
樓君炎清冷一笑,似乎釋然了不少,“他傷的很重,整張臉,就只有眼睛周圍沒有傷處,其餘的地方都已經不見皮肉。”
臉上都是那麼大面積的燒傷,無法想象,他的身上定然不會好到哪裏去,那種痛是常人無法忍受的,但是楚秋生並沒有放棄自己,因爲仇恨,是仇恨叫他忍耐的活着。
慕之遙眉宇微微蹙着,想到空間裏面那麼多藥材,逐又說道:“說不得空間裏面就有能讓楚秋生恢復的藥材呢!”
被她這麼一提醒,樓君炎眼睛一動,閃動一絲微亮光點。
“真的!”他倒是一時間忘記了這事,這也難怪,畢竟只有跟在慕之遙身邊的時候才能進入到空間裏面。
說着,慕之遙微微一笑,“我們進去找找看。”
外面雖然還有些涼意,空間裏面卻不見絲毫。
四處只見綠油油一片,繁花似錦。
一眼望不盡的平川,慕之遙從小木屋出來,看着那抹忙碌的身影。
這個小木屋也是樓君炎搭建的,雖然他們每次來都是來去匆匆,他覺得這裏有了小房子就有了家,這樣看起來倒是溫馨了不少。
“沒有嗎?”走到那人身邊,看着那張原本就冷峻的面容染上一抹寒霜,她心裏竟是莫名心疼。
樓君炎搖搖頭,一臉失落。
慕之遙不相信,這麼大的一片藥材地,找不到一顆可以治癒燒傷的藥丸。
只是幾個來回之後,她並未發現。
回到樓君炎眼前,“怎麼會?”
“走吧!出去吧!”樓君炎語氣微淡,面上一笑,拉着慕之遙手出空間。
翌日
再找廚子,已經不在,跟着廚子一起消失的還有楚秋生。
“他有說去哪裏嗎?”樓君炎一臉陰冷問小廝。
小二哥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顧嘉已經整裝待發,出來見樓君炎還站在門口,眉眼微愣,掃向一旁的慕之遙。
“嫂嫂可是還有事?大軍已經先一步出發,我們必須要在天黑之前跟上大軍。”
楚秋生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也明白樓君炎心裏的難受。
雖然她與楚秋生也是一般血親,但卻沒有多少感情,樓君炎與他是一同長大,感情自是不淺的。
慕之遙欲言又止,最後只一句,“走吧!”
“楚大人怕也是不願意連累我們,所以先一步離開了,說不得還會再見的。”
沒有找到可以治癒他的藥丸,她心裏還是有些鬱結的,如今人也不見了,樓君炎擔心楚秋生會出事,她心裏也知道。
樓君炎回身看了一眼,勒馬離開。
“連城那邊來了消息。”
一匹馬從遠處而來,還未近身,已經下馬幾個健步上來,單膝跪在地上,手中高舉一封信件。
顧嘉一把接來,看完信件之後,眉梢略微上翹。
“看來,是沒事!”轉而看向樓君炎。
“信件是天子的近身護衛傳來的,說是他一直在連城慕遠山附近,宮裏幾股勢力都在尋找,只因國璽在他手裏。”
“手裏有國璽,他怕是一時半會也不會出事。”這到只是猜測,顧嘉心中還是有些擔心。
連城走的時候,情緒不好,回城又與內亂,更是心傷。
樓君炎看了眼信件,眉宇微蹙,勒馬前行。
“先趕到連城再說。”
大軍未到,連城已經收到消息,第一王爺出城,站在高高的城牆之上,他與天子乃是叔侄,表面雖好,內裏卻是一直都在暗鬥。
“聽聞那個將軍與天子一直關係神祕,加之天子與其公主有婚約,他們此時來此怕不是來討伐的?”
身邊一名將軍一臉肅穆,手握大刀,眉眼透着殺氣,遠遠已經看着一人一騎飛奔而來。
“哼!不過幾個黃毛小子,能掀起什麼大風大浪來!”他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自是從來都看不上不費一招一式便得來皇位的天子。
這些年一直潛伏在天子身邊,爲的還不是有朝一日可以取而代之,他精煉兵力,暗藏兵士,爲的就是這一天。
天子如今失去了蹤跡,身邊連一個可信之人都沒有,滿朝文武幾乎都是他的人,如今就算是外域援助,也不過就是以卵擊石,撲空一場。
傳信兵手拿令牌,城門敞開之際,他直奔城牆。
“王爺,邊城急件!”
王爺身邊將領呈上來,他打開來看,眉宇微蹙,隨即一聲冷笑。
“膽敢入我邊城來,這幾個小子倒是膽子不小。”
嘴角輕扯,露出一抹邪肆笑意,隨手撕了那信件。
三日,足有三日緊趕慢趕,終於是入了連城關外。
“三軍原地紮營,注意警惕。”顧嘉一聲大喝,三軍將士領命各行各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