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篤定,不見絲毫躲閃。
慕之遙輕笑一聲,“是嗎?”
她揮了揮手,命小夏再出去添置一壺熱乎的茶水進來,眸色陰冷的看着那戲子。
嘴角透着一抹看不清明的笑意,她可是知道,一般像是這種戲子,大多都是貧苦出生,見到主家都會是忌憚的。
戲子顯得有些侷促,看了慕之遙一眼,也不敢擡眸來,只是微低着腦袋,看着地面和自己的鞋子。
不一會,小夏端着杯盞進來,見戲子站在那裏。
“夫人,這個是前些日子襄陽側妃請進來的戲子,只是我聽聞這戲子嗓子受傷了。”
小夏一臉單純的笑着,端起一杯茶水遞給慕之遙。
慕之遙不覺淡淡掃了小夏一眼,並沒有說話,將杯子接過來,緩緩落座在長凳子上麼,擡眸看了一直站在戲子身邊的女子一眼。
小夏自從回來之後,她就一直懷疑這個丫頭,一個人不管如何的變化,眼睛裏面的東西是不能輕易改變的。
小夏的眸色倒是乾淨,只是不見了之前的堅定。
收回眸子,她端起這杯茶,倒是溫熱的。
“知道夫人不喜歡太燙,所以就專門添置了一些溫水進來,不知道是不是合適?”
小夏察覺慕之遙看着自己,故此說道。
慕之遙搖搖頭,“還是小夏最懂我的習慣,這溫度倒是剛剛好。”
她輕抿了一口,再度看向那戲子。
“既然自己的嗓子都可以傷害了,你倒是做的夠絕的,一個連對自己都可以兇殘至極的人,要說叫人不畏懼也是不可能的。”
女子的劍刃始終落在戲子的肩頭,他微蹙了眉宇。
“王妃這般不信任奴家,那便是將奴家賜死吧!”
他微閉了眼睛,不驚不慌的一手附在另一隻手上面,一臉的淡然。
慕之遙嘴角勾勒一絲笑意,看着那戲子。
緩緩收了女子的劍,就在女子狐疑的檔口,她的一枚銀針瞬間沒入了戲子的脖頸裏面。
戲子一瞪眼,旋即覺得腦袋昏呼呼的,他倒是不曾想王妃會對自己動手,但是這一枚銀針沒入之後,他不僅是覺得嗓子劇烈的疼痛,周身的血管似乎都要爆破了。
“王妃,你!”
他摸着自己的嗓子,一臉驚恐的看着慕之遙。
慕之遙回身,輕輕一笑。
“一開始的時候,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任何人,即便是襄陽也是,若不是她一次次的逼迫我,我是萬不會這般對她趕盡殺絕的。”
她看着戲子,只是眼神裏面似乎在透過看他看別的什麼東西。
戲子只覺得自己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慕之遙。
“今日之事,我權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不過,往後在這個王府裏面,你們都要明白,到底誰纔是這個府裏的主人。”
說這話的時候,她不經意的掃了一眼院子角落,隨後收了眸光看向那戲子。
輕輕一笑,“送回去吧!我王府不需要一個不能唱戲的戲子登臺。”
戲子被侍衛拖出去,扔回了來的地方。
女子走到慕之遙身邊。
“其實王妃不必做的如此……”話未說完,見慕之遙轉身神情,她霎時閉了嘴。
“這麼久了,我倒是忘記問過姑娘姓名?”
她定定看着女子,嘴角始終掛着一抹淡笑。
女子呵呵乾笑幾聲,“茉莉!”
“哦!茉莉!”慕之遙重複一句她的名字,這在古時,怕還沒有這茉莉花纔是,不由深深看了茉莉一眼。
也是,那個老頭也不知是個什麼人,收下的徒弟怕也都不是尋常人。
待到管家上來,慕之遙端坐大殿主位,一臉上位者的氣勢撲面而來。
管家深深鞠躬,“見過王妃娘娘!娘娘萬安!”
慕之遙虛應一聲,“我與王爺不在的這段時間,辛苦戚叔了,再有,這段時間王府裏面發生了很多事,倒是不在戚叔可否一一道來?”
她掀了掀裙襬,不冷不淡的說着。
下面站着的人先是一愣,隨即也釋然,將王府近來發生的事情全數說來。
慕之遙裝作認真聽着,說完之後,啪啪兩聲響亮的掌聲,擡眸間,盡是冷凝。
“我可是聽聞,那襄陽來了王府數日,大多都侍衛更替,可是管家卻不見替換,而且還一直爲襄陽所用。”
一聽這話,管家腳下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王妃明鑑,那襄陽側妃來了王府數日是不假,只是這些日子,正好小的家中老母過世,小的是書信得了王爺首肯,才離開王府,正巧今日回來的。”
炎王倒也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但凡家中僕人丫鬟紅白事都是可以准假,這是全府上下都知道的規矩。
慕之遙虛應一聲,掃向管家,隨了又看向小夏,“小夏,可是知道此事?”
管家心裏一怔,這事情與小夏何干。
小夏正要搖頭,但隨後想起一事來,便順勢點了一下腦袋。
“夫人,這事,我是知道的。”
慕之遙眸色冷了幾分,長長的睫毛掩蓋住她微怒的眸色,清冷的說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管家眼神微愣,卻也不敢停留,轉身快步就出去了。
“小夏,王府之事你最爲熟悉,出去喚領軍進來,我有事吩咐。”
小夏微頓,倒也很快答應。
“是,夫人。”
“王妃將所有人都潛出去,倒是不知要與我說些什麼?”茉莉一臉淡定,小夏端進來的插茶水,她倒是灌了好幾杯。
“也不怕茶裏有毒?”她冷冷的說着。
茉莉一笑,“王妃不是解毒高手嗎?聽聞您可是什麼毒都可以解除,我還怕在你王府裏面中毒身亡嗎?”
她笑着,又爲自己滿上一杯。
“王妃請說!”
慕之遙微微一笑,心道,“和聰明的人說話就是不費勁。”
“連城與顧嘉折日就會回城,我們在回城途中遭遇刺客,如今王爺還生死未卜,也不知連城與顧嘉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