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鄲道是不敢看太陽的,但是喜歡看水面上的氤氳之氣,幻想過此乃水靈之精,呼吸可以練氣,可惜除了了呼吸久了,有些頭暈,感覺肺裏面有股火辣辣的,沒什麼感覺。
查古資料,說是在清理肺部的灰塵,是得了真法,但西醫角度卻說是傷了肺部嬌嫩組織,所謂氣炸了肺也是有的。
此時觀到了李福德身上似乎有一些淡淡紫氣,在青氣之中盪漾。
許多小說說紫氣貴不可言,什麼帝王之氣,但其實紫色並非正色,孔子言,惡紫奪朱。但說紫氣氤氳三萬裏,那是霞光,那又別論了。
但紫色也是吉氣,主人功名及第,春風得意,萬事皆春。
淡紅則是清福之氣。
大紅就是血光之災。
金黃是富貴之氣。
青氣就是是文章之氣。
至於黑白,紫黑,紅黑,灰色,等等,就不是吉氣了,是兇惡之氣。
李鄲道也是剛剛擡頭看見,一瞬間卻也沒了。
只見李福德十分淡然。
李福成也去磕頭,無非求的是平安之類。
而這些祭品,只有羊頭李鄲道要帶走。
上古祭祀之後,也有太宰分肉,所以拿回去喫也沒什麼,古代人還認爲祭肉是福肉,當然有些人說祭祀過後的肉沒有味道,但對古人而言,能喫肉就是很好的。
況且這羊頭,裏鄲道還要開顱取腦,燉天麻給李戚氏,這個羊頭還是隻是簡單煮了一下,並沒有煮熟透。
等回去的時候,就看見門口有幾戶都在聞味,端着碗,在那裏喫飯。
“老李!”只見賣粥的粥鋪老闆矮個子:“你家在煮什麼?怎麼這麼香?”
“是藥膳,我家自己補補身體。”李福成笑道,卻是委婉拒絕他們過來趁飯的打算。
“真好。”到底古人臉皮薄,你沒請我,我也不會自來熟到這裏喫東西。
李鄲道早就餓的不行:“這些蒸啊,煮的,起碼要到晚上才能喫,中午,咱們就喫這些滷味。”
把大腸,肺,等東西撈起來,已經是醬油色了,李鄲道爲了好喫可是還放了一些麥芽糖的,更別說其他的醬了。
這些東西吸足了湯汁,此時拿出來,又彈又脆,切開來直接嚐了一下,沒有怪味,許多人喫大腸就是要帶餡的,李鄲道卻是不喜歡。
老爺子也嚐了一下:“確實不錯。”
可惜花椒貴,辣椒還沒傳入,茱萸和生薑雖然是辣的,但顏色不好看。芥末有,但不適合煮。
李鄲道沾了一下李戚氏做的野韭菜醬,一股硫的沖鼻味。
此種醬,最適合和羊肉配合。
李福德問道:“此種下水,一般都是給畜生喫的,能喫嗎?”
李鄲道直接·道:“窮人家有肉喫就不錯了。”
李福德無言以對。
李戚氏也吃了,道:“味道太重了,你放了多少鹽?咱家鹽可不算多!”李鄲道摸摸頭:“這滷水別倒了就是,越滷越有味。”
老爺子還是有些不滿意:“你怎麼才喫三碗?”
李鄲道說到:“七八分飽正好,待會我站着消化消化。”老爺子道:“習武就是要喫肉,這些雜碎也不知道能不能抵用,晚上你把那羊血燉煮吃了。
李鄲道道:”爺爺放心吧,下午我還忙活着!”
李鄲道喫完飯就去處理那顆羊肉,去皮毛後,底下,用刀砍兩半,取出腦子來,和已經片好的天麻一起上鍋蒸,下面再放一些益母草。
“娘,那當歸生薑羊肉湯應該可以吃了:“你喫喫看,治療治療那手腳冰涼,氣血不足的毛病。”
“嗯。”李戚氏已經有些感動了。
只有丫丫問道:“沒有專門給我做嗎?”
李鄲道笑道:“尿泡是給你的,治治你尿牀的毛病。”
丫丫紅了臉:“你胡說,我再也不幫你了。”
李鄲道連忙哄她:“那羊排給你喫,好吧,等晚上火滅了,變成碳,我給你烤着喫,現在你什麼都可以喫。”
丫丫這才聽話。
“你倒不像是神仙傳法,倒像個伙伕。”晚上老爺子喫着李鄲道給他做的羊髓黃芪羹。感覺十分鮮美。
李福德閉着眼睛把一碗羊鞭湯喫完。李福成卻一片一片喫着腰子:“吃了滷味,這些怪沒滋味的。”
丫丫手裏抓着烤羊排,喫得一臉油,李戚氏看着羊腦卻犯了嘀咕,喫不下去。
李鄲道勸道:“喫這個可以治見風頭痛的毛病。”
“哪裏喫一次就能好?吃藥都治不好的毛病?”李戚氏道。
李鄲道也不確定:“多半是有用的,不然也不會寫進方子裏,再說吃了總比沒喫好,萬一有用呢。”
李戚氏纔開始喫羊腦,吃了口道:“跟豆腐樣的,怪沒滋味的。”但是有肉喫就不錯,還管有沒有滋味,這東西就是喫清淡的,藥膳有滋味的,都要吊高湯,雞骨頭,牛骨頭,豬肉,不斷撇去浮沫,吊個一晚上都有可能,李鄲道是沒這功夫。
老爺子對着骨頭筒一陣巴拉:“食髓知味的由來我總算是知道了,確實鮮美。”
丫丫一聽好喫,也拿筷子挑了一些,帶有一些細膩油脂一般的口感。
李福成道:“還是覺得烤羊排好喫。”又道:“往後再喫你娘做的,只怕也是怪沒滋味的。”此話一說,全場安靜。
“你說哪個做飯怪沒滋味?你說個明白,你這麼多年喫的是豬食?”
李鄲道低頭喫飯。
丫丫也看向別的地方。
老爺子道:“我喫飽了,去走兩圈。”
“嫂嫂,我也去讀書了。”
“我去洗碗!”李鄲道拉着丫丫就往廚房去。
後面什麼事情,李鄲道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李福成這一下子否定了別人這麼多年的勞動成果和勞動經驗,難怪李戚氏會發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