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赤狐。
東晉郭璞玄中記言:狐,五十歲,能變化謂婦人,百歲爲美女,爲神巫,能知千里外事,善蠱魅,使人迷惑失智,千歲即與天通。
此狐狸變作俊美男子形象,起碼有百年道行了,難怪把爹蠱惑得團團轉。
這個郭璞也是個修行中人,傳聞許天師許遜,修爲通天,拔宅飛昇,雞犬升天,全家一起親戚什麼的都一起帶到仙界去了,還帶上了郭璞。
郭璞是風水學的祖宗,修行不弱,但仍然不得正法,能成仙當然願意了,估計被王敦所殺,只是演戲一場,其實是尸解飛昇了。
李鄲道講了個葷腥的故事,涉及到了狐狸,卻也是借鑑了這個,還有聊齋的一個故事。
這狐狸來幹嘛?怎麼自己請來辛巳大將軍符籙不起作用?
難道他已經與天通了?
“你躲到我身後幹嘛?”李福成把李鄲道揪出來:“怎麼不跟你叔叔打招呼呢?”卻是一個巴掌又打在了李鄲道腦門上。
李鄲道看見那赤衣男子嘴角一死笑意,就知道他說啥,爹都會聽,自己要是不叫他一聲叔叔,估計他還會捉弄自己。
於是老老實實叫了聲:“見過胡叔叔!”
“這才乖嘛!”李福成笑着道“犬子不通理數,還叫你看笑話了。”
“哈哈,我觀侄兒是芝蘭玉樹,王謝俊傑,不是凡材。”
對着李鄲道就一陣誇,把李鄲道都搞得不好意思了。
卻見他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遞給李鄲道,只見上面是一螭龍狐紋圖樣。爲啥說是螭龍狐,只因龍首無角,身體修長纖細,尾巴蓬鬆,頭尾相連就呈現圓形。
李鄲道本着拿了能多賣幾個錢的心思,接下玉佩,就見背後還有刻字“塗山世家。”
額滴娘啊!這狐狸還這麼大來頭嗎?
“這麼貴重!不好吧。”李福成要李鄲道拒接禮物。
但李鄲道已經感受到了玉佩的靈性。
而李福成又被抓住了手:“誒!兄長!多年不見,這點東西算什麼?明日我於城外靠近仲山的修雲莊設宴,還請兄長一定要前來赴宴,還有侄兒你也要來哦。”
說罷還伸手摸了摸李鄲道的鼻子,李鄲道要躲開,卻躲不掉。
被摸到了鼻子,只感覺一涼。
就見那紅衣男子,所謂的胡叔叔作揖告辭。
等他一走,李鄲道立馬就取來了一盆清水,往裏面倒入了一點硃砂:“爹你來照照。”
只見李福成往水裏一照,竟然發現自己眼皮上有兩片很小的樹葉。
“怎麼回事?我眼皮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當下摘了下來。
摘下了葉子後,李福成立馬一愣,好像陷入了我是誰,我在哪,我怎麼了,我要幹嘛的哲理境界。
“爹,剛剛那個胡叔叔是誰啊?”
“什麼胡叔叔?我有認識姓胡的人嗎?”
李鄲道無語,你不認識,你剛剛給我一下子。
看來這個狐狸請的人不是自己老爹,是自己哦。
不對,自己醫術只能說過得去,肯定不如秦一萍,田巫什麼的,治療鬼神之病,爲啥不請他們,怎麼請我誒?
“這位軍爺,怎麼不在廟裏看顧弟兄,怎麼又到了我這裏?”李福成疑惑問道:“可是昨日我們處理得不妥有問題?”
“估計是來拿布匹的,昨天你買白布,足足拿了一匹,哪裏用得完,昨天還沒帶走。”
“不是!不是,我是特意來道歉的,今天問了田巫才知道小李大夫醫術高深,昨天我卻誤會了小李大夫。”
“這有啥呀!你們保家衛國,前線生死拼搏,我們救死扶傷,這不是應該的嘛!”李鄲道用官方語言一套一套的。
小將道:“昨天經過小李大夫處理的,傷勢好得最快,其他人都羨慕了,他們倆行動不便,因此拜託我來給大夫說聲感謝。”
李福成笑着道:“這有啥啊!不都是應該的嘛!”
小將道:“還沒介紹一下我的來歷,我乃秦王殿下親兵,秦王衛左執戟,徐孝元。”
“左執戟?是幾品官?”李鄲道沒聽過,不由得嘀咕一聲。
李福成也沒聽過。
小將尷尬:“只是一個九品散官。”
小將說得輕鬆,所謂衛,就是護衛秦王安危的軍隊,相當於老首長的警衛員,那是屬於親信級別的。
其中左右執戟則是王家儀仗,往往正規出行,有左右拿着大戟的武人,都是家室清白,深得信賴的人物。
別看是九品,還是武散官,但不妨目光長遠些,這個傢伙能活久一些,李二當了皇帝,說不得也能當一個散號將軍什麼的。
李鄲道立馬貼起了熱臉,又拿了些止血,療傷的藥粉給他道:“說不定就用上了。”
這徐孝元也就接了。
不過人家一個入流武官,也是李鄲道目前高攀不起的。
又問道:“軍中正在招隨軍醫官,待遇是流外六等,到九品不等,視醫術而定,救治傷員,也可積累功勳,可以得官得爵,你們要不要報名?”
李鄲道立馬搖頭:“我自然是年紀小。”
李福成道:“我醫術尚不如我兒。”
徐孝元有些失望,李鄲道的手段,他今天得了田巫的話語,知道絕對是戰場上救命的,如果可以帶到軍中。
但這個只能看自願,畢竟十五纔到徵丁的門檻,人家才十二歲,你能怎麼辦。
而且他代表的秦王的風度,自然不能做出強徵的事情,壞了秦王的民心愛戴。
這個徐孝元從昨天和那些傷兵的談話來看,應該是李二的小迷弟,死忠的那種,不過爲人還是蠻正直的。
“那行吧,我軍務在身,不好久離,就先回去了。”
“慢走啊!我送送你!”李福成把徐孝元送走。
回來嘖嘖道:“可惜丫丫年歲小了些,這小夥子,我看着確實不錯!”
李鄲道翻了個白眼,丫丫纔多大,你這個做爹就這樣,不是應該做爹的都捨不得女兒嫁人嗎?
李鄲道反正是下不了手,丫丫多可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