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向丫丫:“丫丫你爲什麼跟他說這些話?你咱懂這些啊?”
“什麼?不就是喫雞嗎?愛喫不喫,囉哩囉嗦一大堆,想喫也是他,不想喫也是他,最後還不是吃了?奇奇怪怪。”丫丫搖搖頭。
李鄲道也笑了:“世界上奇奇怪怪的人多了,繞來繞去,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
“只有丫丫你,得了一個真字。”
“那這個真字好嗎?”
“這要看你自己去領悟的。”李鄲道摸摸丫丫的頭:“哥哥也不知道答案吶!”
丫丫不再思考。
李鄲道說道:“現在家裏人,沒法管你了,馬上你要上私塾了,多學學道理,說不定就懂了。”
李鄲道也吃了一塊肉:“唔,甜的!”
“我就先回藥鋪去了,你不要調皮搗蛋哦!”
“知道啦!”丫丫手上還是墨水呢,卻有些賊兮兮的。
李鄲道搖搖頭,離開了家門,看來這次的仙緣是結束了的。
李鄲道一走,木椿子就從狗洞裏竄出來:“我的好徒弟,快給我嚐嚐這神仙也要腿軟的五香八寶富貴叫化雞!”
卻是雞腿,雞翅都沒了,只剩下了雞胸肉還有一些湯汁了。
黃鼠狼木椿子連喫帶嚼的,一邊喫一邊流眼淚:“我這些年都白活了,這是啥呀!這也太好吃了,我這輩子都沒喫過這麼好喫的雞。”
丫丫翻着白眼:“就喜歡看師父你這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李鄲道經常單獨開小竈,丫丫也算是在喫方面有過豐富經驗的乾飯人。
不然今天跟鍾離權辯論玄機,也不敢說他是沒餓着,反而點悟了鍾離權本人。
“嘿嘿嘿!師父,你還記得你說過啥不?”
“我說過啥?”黃鼠狼木椿子喫飽喝足,正想找頭母黃鼠狼,此時還在舔身上的皮毛,吃了雞後,皮毛都油光水滑的。
“師父,你說,你有許多,你遊歷人間收集的寶貝,拿出來看看唄。”
“嚯!瞧瞧你這急躁樣!我還以爲啥嘞,今天就給你看看眼界。”
就見木椿子不知道是不是進化出了松鼠的嗉囊一樣的結構,把腮幫子鼓得大大的,然後一吐,吐出一些破爛出來。
一塊破布,一個破碗,一根破棍,幾個銅板,兩塊很不起眼的石頭,一塊骨頭板串着鈴鐺。
好傢伙,這是乞丐要飯,丐幫九袋長老皮膚碎片嗎?
“這個是我八寶山鐵剎觀祖師遺蛻身上的法衣,具有大法力。”
“這個碗是許遜當年封印大蜈蚣妖王所流,可惜被大蜈蚣咬開了一個口。”
“這根棍子是當年大禹考察山河地理水輿圖志的,登高行遠,在路邊折下的,很是珍貴。”
“至於這兩顆石頭就厲害了,這塊青黑色的帶蟒紋皮的,是崑崙山祖龍脈的崑崙玉,和氏璧知道嗎?跟這個材質差不多。”
“這塊赤紅色的差一些,但也是我在長白山,大火山中撿到的一塊上品火靈石。”
丫丫拿起那塊火靈石,聞到一股硫磺味,再用小指甲一刮,一些粉末就出來了,放在嘴裏一嘗,火辣辣的,還很沖鼻子。
木椿子一看,糊弄不了丫丫,接着又把這些東西收了回去。
然後又一鼓腮幫子,吐出幾樣東西來。
“這是木靈芝,在千年老木上吸收甲乙之精氣凝結,你看它是不是像馬兒,牛兒一樣。”
丫丫點頭:“這件寶貝,師父可以送給丫丫嗎?”
“不行,這是我的一個道友,他轉世去了,把肉身給我保管,我怎麼能給你呢?”
“這一件厲害了,是當年張陵煉丹時候,沾染丹氣的石頭,歷經時間,化成的丹玉,原本是作爲晉朝某個皇帝死後含在口中,保持不腐的,但是被盜墓賊偷了,輾轉流到了我手裏。”
丫丫剛剛還想把玩,一聽是死人嘴裏的東西,想道李鄲道給她講的某個故事,關於一個把九竅玉肛塞含在嘴裏的人。
“這算什麼寶貝?”丫丫看向下一件,卻眼神一亮。
那是什麼呢?一個盒子,盒子很是古樸。
“這是啥?”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周王室某個墓裏順出來的寶貝。”
“好啊!原來師父你是天底下有名的賊頭!”
“什麼賊不賊的,他有站起來說:“不許動我的東西嗎?”
木椿子道:“再說,修行者的事,怎麼能叫偷呢?一是無人,二是無主,三是荒郊野外,我走路被絆了一跤,這才撿到的。”
“這個盒子能送我嗎?師父~”
木椿子剛剛要拒絕,但那一聲又軟又糯,粘噠噠,溼乎乎的師父,叫他鬼迷心竅。
“好吧,看在你這麼可愛的份上。”
丫丫歡歡喜喜的拿着這個盒子,搗鼓着。
木椿子恍然:“又被這個小丫頭給迷住了,我就教了她這麼一個黃鼠狼的拿手法術,可以迷住人,結果卻第一個用在我身上!”
丫丫不知道啥時候就用上了迷魂法,反而把木椿子這個老江湖迷住了。
這邊李鄲道前往藥鋪,就見到了李福成在藥櫃上打瞌睡,邊上卻還站着一個高大的漢子,這漢子有點敦煌莫高窟男菩薩的樣子。
“這位貴客,可是來看病?”
“不,我是來找人的。”
“那您得去官府衙門,我們這藥鋪可沒有找人的活計。”
“可是人就是在你這裏沒的。”
“閣下是?”
“不聞名之有名,姓之有姓,俗家名稱已經斷了,只有法號。”
李鄲道當下問道:“敢問法號?”
“大乘。”
……
確實是李鄲道無知了,隋朝末年起義的時候,確實有個和尚,叫做高曇晟,他自稱是佛界如來轉世入東土,帶領諸多和尚攻打了一處縣城,自稱是大乘皇帝,取國號爲佛。
並且娶了一個叫靜宣的尼姑爲皇后。
當然這個小王朝鬧不起水花的,很快就被剿滅了。
只是如今不想,竟然此人還活着。
“原來是大乘法師!”李鄲道問道:“大乘法師來尋何人?”
“已經尋到了。”卻見他一笑,轉身離去。
李鄲道摸不着頭腦,難道是來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