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成爲了道醫之後 > 二二九 生生者不生,殺生者不死
    李鄲道熟練的給他洗澡,搓出來三斤泥,捏死了二兩跳蚤。

    那駝子乞丐,箕踞坐着,像是個狸貓一般。

    又跟着之前那個人說着一樣的話,叫李鄲道給他吸膿糟。

    李鄲道直接拒絕,並且出言道:“說實話,也就你親孃給你吸這個了?若使醫者愛病患,如父母愛子女,那麼你願意叫我一聲爹嗎?”

    那駝子咧開嘴一笑:“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接近你,換來的卻是疏遠,我承認我是仙人,只要你給我把膿糟吸了,我便傳你上法。”

    李鄲道直接無語,問道:“您是哪位仙人?這樣古靈精怪,放蕩不羈!我要是會吸,那管你是不是神仙,我都會吸。”

    “這傳承,不要也罷了!”

    這時候另一邊走進來一個少年,對着駝子的膿包就一陣猛吸:“他不食擡舉!我吸啊!我吸!還請仙人收我爲徒!”

    李鄲道一看,這個少年說話的模樣怎麼有點熟悉啊!怎麼聽起來像自己的聲音啊!

    “哈哈哈!”就見一道潮溼水汽飄渺,駝子化爲蜃氣迷幻,一隻長有雙翅的大魚沖天而起:“這膿糟的味道如何?”

    那少年亦變化成一梟鳥:“味道不賴!”

    “食腐鼠之徒耳!”聲音渺渺,只有天空雲氣,化作一遮天蔽日的鵬鳥。

    李鄲道想起前世自己小時候看雲,奶奶說:“天上的雲,你覺得像什麼,那其實就是什麼。”

    其想象之瑰寶,此時在李鄲道這裏也沒有遺失。

    李鄲道這才發現,原來剛剛搓下的泥巴,變成了五彩晶砂,捏死的跳蚤化作了一個一個的小字,自己跳着到了那換下來的贓衣服上。

    而那贓衣服無火自燃,化作了一冊子,上面寫着古篆《生生造化》。

    一提到造化,李鄲道就想起之前那本《補天造化》,徹頭徹尾的魔經。

    翻開此經,當下就見,開頭寫着“生生者不生,殺生者不死。”

    這句話乃是莊子所言,乃是大宗師之中的一篇,是出於一位叫女偊的得道高人,此人雖然年歲很大,但面容如嬰兒。

    其中意識已經超越了生死,乃至時空的束縛,具有很大的哲學爭議性。

    當然也有人說,此乃道家修行術語,生生者不生,是指當人在生育下一代的時候,就是交合的時候,註定是要走凡人之路,生下後代而自己不會長生,既是死亡。

    而殺生者不死,是指凡人踏入修真之路要斷情絕欲,封精固存,不生後代,而所換來的就是自己不死不滅。

    李鄲道對這句話也不是很理解,再往下看去。

    “生者,有形之累也。既悟性真,則形骸已外,物累全消,故曰殺生則一性獨存,故曰不死。”

    “形化性全,則與道冥一,而能造化羣生。而一真湛然,故曰生生者不生。”

    李鄲道看得雲裏霧裏的,好像自己剛剛上了小學,結果直接來了一本高中的全國數學奧數競賽題集。

    這上面講的是不死的玄妙,也就是所謂金丹一點金性真不滅裏面那點金性不滅。

    反正跟本不是李鄲道這個級別可以看懂的。

    特別是第一句“殺生者不死。”特別容易引起人的誤解。

    李鄲道感覺那本《補天造化》好像就是誤解了這句話。

    李鄲道將這本經書收起,心中已經大概猜出這位是誰了。

    南華真人,除了他,哪個會這麼惡趣味,這位可是老婆死了,敲着盆慶祝的第一人。

    不過爲啥呢?我爲啥值得這些大佬這樣做呢?

    李鄲道又想起大夢千年的解釋,而第一個說出此事的則是南華真人:“不知周之夢爲胡蝶與,胡蝶之夢爲周與?”

    難道我的大夢千年是這位大佬給弄的嗎?

    李鄲道一時之間,悵然良久。

    直到李福成拍醒李鄲道:“你愣着這裏幹嘛呢!我看你老半天了,我看你老半天了!”

    李鄲道恍惚回神,見李福成並無異常問道:“剛剛那個駝子乞丐,爹你見到了嗎?”

    “什麼駝子乞丐?你腦袋昏掉了吧!”李福成給了李鄲道一個栗子:“我一來,就看見你在這裏發呆,也沒打擾你,沒想着你在這老半天沒動靜。”

    “啊!這!”李鄲道想着難不成剛剛是幻境?還是平行世界?

    大佬就是大佬。

    李鄲道想不明白,但一摸摸胸口,還本經書硬邦邦的,確實在那裏。

    李鄲道又去問秦一萍:“剛剛我去找過你,看一個駝子的病嗎?”

    “你找是找過我,但說的是昨天夜裏你傳經的事情,可是沒有聽到什麼駝子啊!”

    李鄲道點頭,也不再糾結是平行世界,還是夢境,或者是幻術的問題了。

    不過,接下來還真有一個駝子,不過已經凍死在街頭了,李鄲道看到他的時候,是被收屍的人收走了。

    凍死的人如果不處理,等開春,容易形成瘟疫。

    李鄲道看着那個凍死的駝子,恍惚之間,好像看到他對着自己咧嘴笑了一下。

    嚇了李鄲道一跳,比上次那黑貓死而復活還叫李鄲道感覺嚇人。

    “凍死了挺多人!”李福成道:“別看昨天是冬至,好多老頭從屋裏出來拜喜,晚上就睡着睡着過掉了。”

    “也有不少新生兒!”李鄲道看着對面秦一萍,最近找她接生的可不少。

    從中走出來後,李鄲道就去對面給秦一萍幫忙,一是照顧新生兒,二是給他們做標記,三是賜福。

    做標記則是爲了防止這些孩子再次遭遇毒手。

    “你們不是說遠離婦人血光嗎?最是污穢不堪!”

    李鄲道笑道:“都是從孃胎裏出來的,又不是雞蛋生的,我怎麼會嫌棄?要知道,我們修行之人不過生辰,只因這日是母難之日。”

    秦一萍抱着一個孩子,這孩子不過數斤重,皺巴巴的。”

    一箇中年婦人就站在那裏,小心翼翼陪着笑道:“秦大夫,這是個閨女,我偷偷抱出來的,我們家實在養不起閨女了,您看看,給點錢,這娃娃就給您了,您這裏接手的人多,容易找到下家,大戶人家也有要閨女的……虧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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