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成爲了道醫之後 >四五二 武候相助
    那肥鮎魚張開巨口,吞下石牛,卻感覺腹痛難忍,墜肚脹腸,便上翻下滾,連着所裹挾的泥沙,洪水,都有些潰不成形。

    龍女在其後更是直接欺身上前,將其六根分水控泥的鬍鬚咬斷了一根。

    那肥鮎魚顧不得疼痛,不顧內裏石牛將內臟頂出血來,衝關向前。

    李鄲道也不正面抗衡。

    只見一黑一紅兩條大魚先後過了第二座橋。

    朝着第三座橋而去。

    李鄲道也飛身而去,第三座橋只是一獨木橋,不過是供着一戶人家行走,直接被洪水掀翻,攔不住他。

    李鄲道心中焦急,卻見一羽扇綸巾之人笑坐於第四座橋上。

    “四”自古而言,不吉利,蓋一至於九,唯獨四是死門所在。

    那橋上之人,天人貌,威武相,五嶽須,杏子眼,桃紅色九葉綸巾,左手鐵如意,右手白羽扇,白衣赤襯對着李鄲道一笑,便對下方鮎魚斥道:“孽畜!膽敢興風作浪!還妄化蛟龍,我從未見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亨轟滑練救竟攝寅午鬥,雷聲才響便驚人子午鬥。圓光萬丈照天魔子亥逆行,噀水轟雷掣電。”

    那人鐵如意一揮,便生出無相雷霆,將大鮎魚擊了個翻白肚皮。

    李鄲道才發現,這座橋竟然是“武候祠”的對門之橋。

    李鄲道正要上前,那人便已經不見了。

    李鄲道對着武侯祠行一禮,便跳下橋去。

    將已經昏厥的肥鮎魚以天遁劍炁擊穿。

    那大鮎魚生命力頑強,尋常人家殺魚,魚鰓,內臟都去了,魚還能亂動,更何況此怪已經得了幾分龍血。

    此時翻江倒海起來,露出兇相,要將李鄲道吞喫。

    李鄲道尋到插在其腦袋上的斬龍劍,運使真炁,大喝一聲:“吒!”

    肺腑發聲,吐出白光,白光入劍,頓時開鋒,雷霆之音,彌久不絕,頓時將拿斬龍劍徹底入其腦海之中,將其腦仁絞爛。

    大鮎魚徹底死去,然而陰神卻帶着一顆內丹要逃。

    李鄲道一搖卦刀,八子母娘娘出列,將其陰神捉拿。

    “我姐姐乃是漢江元妃,我姐夫乃是漢江龍君,你們敢阻我成道,就是同漢江水族不死不休!”

    李鄲道冷哼:“就怕他不來!”

    說罷便將那陰神,以金烏神火煉爲了飛灰,只留着一顆內丹落入手中。

    龍女將肥鮎魚的龍血,龍炁,吸收煉化,其中或有肥鮎魚的執念,煞氣,心中漸漸迷了心,就要繼續興風作浪,繼續闖橋,第四橋的死劫已經過了,往後幾橋危險便不如前面大了,很可能化蛟成功。

    李鄲道喝道:“鬼迷了你的心竅!豬油糊住了良心!還想裹挾河洪水?”

    龍女一下子清醒過來,知道李鄲道可不是哄着她玩的。

    連忙道:“堵不如疏,我願意清理河道淤泥,疏通洪水。”

    李鄲道點頭:“快去!”

    便將那肥鮎魚屍體拉上岸來,果然看見一龍紋令牌,一面寫着“雨”字,一面寫着“令”字。

    李鄲道對天一亮:“風雨雷電,聽我號令!止!”

    卻在這時水面上出現一胖乎乎的龍首人身的神人,其面色誠惶誠恐,背後帶着蝦兵蟹將,一起定風止雨,將侵犯農田的河水紛紛收束。

    漢江遊女質問:“你這泥鰍!怎麼現在纔來?”

    “我被內人矇蔽視聽,竟然不曉得行雨的令牌雨具被人偷了,剛剛已經處置了那個賤人,如今才匆匆趕來止雨,幸好沒有釀成大禍!”

    “還沒大禍?”李鄲道聽見此話冷哼一聲:“我會如實寫表上奏,參你一本的。”

    漢江龍君卻十分配合,連連點頭:“此事是小龍管教不嚴之過,小龍甘願受罰。”

    李鄲道一噎,心道:豈能這麼叫你糊弄過去。

    但此時漢江龍君裝憨,若是一口咬定,是寶物失竊,只怕還真不是什麼要命的罪過。

    “還請這位上真將興雲佈雨令牌還我,這次小龍必定妥善保管,免得再生此事。”

    李鄲道將令牌扔給他:“我倒要看看,淹沒了多少畝農田,沖毀了多少房屋,死了多少人,失蹤多少人,洪水之後瘟疫如何,你且等着吧。”

    又對漢江遊女道:“二位雖然將功補過,但仍然有失察之責。”

    二女一臉慚愧。

    只見那漢江龍君親自出手,定風波,平水浪。

    拿出一個小盂,將水源源不斷收入其中。

    洪水漸漸退,露出了滿是淤泥的地面,以及未來得及撤退的水族。

    以及………孩童的屍體。

    遍地的哭喊聲。

    李鄲道指着這些景象問向漢江龍女:“因爲你的一此疏忽,造成這樣的人間慘相,你如何敢說主責不在你?”

    龍君道:“五月興洪,這是天數,只是時日或早或晚,我雖然是漢江龍君,但也不可全知,如同河伯之於大河,你們人族年年祭祀於他,年年不是氾濫成災?”

    “靠水喫水,若非你們人族刀耕火種,焚燬山林,導致水土不穩,洪水也不會如此容易興起,若非河岸被開墾爲良田,那裏本該也是我漢江水道,漫延到那裏也是尋常。”

    “你如何將此事全部怪罪於我等頭上?難道就因爲你懂幾分天律?便可站着說話不腰疼?”

    “有水則滿,無水則幹,漢中雖然下雨,但若無上游泄洪,此地難道會有洪水?難道你跑到上游,怪罪朝廷,非要修這麼個攔江大壩,蓄水灌溉農田?”

    “還是上游就讓他們淹死?”漢江龍君道:“你只看到了這裏,便以爲是全部,我不過給你幾分面子,其中確實我也有錯,但你若揪着不放,這官司也有得打。”

    龍君說完便鑽入漢江之中不理會李鄲道了。

    漢江遊女道:“這位道長還是互相體諒一下吧,得饒人處且饒人。”

    “誰來饒這些百姓?坐着這裏等朝廷的補救?”李鄲道依舊道:“他還把自己叫委屈了,他要是有本事,就不要貪圖這漢江龍脈,要在這裏修行,就得管好來!”

    遊女無奈,也回廟宇中去。

    龍女疏通了淤泥,過了三剩下三橋,三坎,身體已經變得修長,頭頂也生出了一對小角,十分高興,這次是撿了個漏。

    只是見李鄲道陰沉着臉,也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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