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成爲了道醫之後 >七一九 御龍飛昇
    李淵終究是個凡人,可以用“好了歌”證之,世人都道神仙好,唯有功名利祿忘不了。

    不過經此一念,李淵也想開了,回去之後便跟幾個后妃小妾,瘋狂造孩子去了,不再念想權利,只想着做個富家翁一般。

    此論不提,不過一會兒,岐暉子讓弟子將李鄲道進宗聖樓。

    此樓是武德三年建成,便是武德二年挖出終南山地宮地方,尸解得道的如意真仙出土的地方,也是終南山龍脈所在。

    武德七年李淵還帶着文武百觀來此朝聖,歐陽詢因此寫下《大唐宗聖觀記》,刊碑紀念。

    此時宗聖樓雖然還叫“宗聖”,但已經做“玄元皇帝”的道場了。

    玄元皇帝是老君化身,但是老君已經舍了此身,岐暉子便向老君討來了這個“名號”以此合“帝君”,作爲自己的神道身。

    “你似乎更通透了。”岐暉子看李鄲道如此,開口道:“看來又有奇遇了。”

    李鄲道開口道:“前些日子許天師下界給我做了大考。”

    “原來如此。”岐暉子道:“貧道卻是得了文始真人祖師下界大考,才定的飛昇。”

    “貧道自大業七年,便觀見機緣,前隋自作國運,短命而亡,因此扶持李淵爲帝。”

    “隨後潛龍催發,吞四方之草莽,唐軍進攻隋都長安前,李淵特遣使詣我樓觀設醮祈福,貧道以催發其天命,次日唐軍果克長安。”

    岐暉子嘆息:“然入主長安之後,李淵稱帝,卻似乎熄滅了雄心壯志一般……頻繁向貧道問神仙之方,戰戰要貧道設醮祈福。”

    “甚至前朝方士安伽陀,也爲其重用。”

    岐暉子一一說道:“而後幾次突厥南下,他卻欲棄長安百姓而逃,反而秦王,也就是當今陛下勸住了……”

    “更何況那檔子官司出來,削減了李唐天命,貧道才明悟,貧道從龍是爲了定天下,而不是爲了這個皇帝。”

    “太子李建成,跟秦王的鬥爭,是他一手撩撥起來,虎毒不食子,他並非良善之人。”

    岐暉子似乎話很多,像是那種快要離世的老人,便十分念舊一般。

    絮絮叨叨。

    李鄲道一直聽着。

    “我那日算計於他,徹底奪了他的帝運,算是成功抽身了,這是貧道愧對於李唐百姓的,這一動,埋下禍患不小。”

    “大道爭一線,掌門再不抽身,便會陷入泥潭。”

    “我是抽身了,麻煩卻留給了後人。”

    岐暉子嘆息一聲:“所以還是要麻煩你了。”

    “貧道已經寫下了一道法旨,你先收着,日後若需樓觀相助,便將法旨給他們看。”

    李鄲道雙手接下法旨,由衷歡喜:“多謝掌門。”

    岐暉子嘆息一聲:“我這些徒子徒孫,塵緣未了,因此貧道只能帶着我師蘇道標飛昇,我師與我有傳道之恩,不可不報,因此攜其飛昇。”

    “剩下的名額,凝聚成了四份飛昇符詔,一份送給了王浮真人,他當年主持編修《西升經》,《化胡經》,《西升經》乃是玄妙上經,此經整合佛道,因此王浮真人足夠飛昇。但是《化胡經》實在一言難盡,算是污名,因此王浮真人受名累掛礙,不得飛昇。”

    “一份給了前代掌門巨國珍真人,他修隱派,三十歲便了了俗緣,將掌門之位傳貧道,因此貧道纔可整合樓觀道全部法師之力,扶龍成功。”

    “剩下的兩份,一份留給你,一份留在樓觀做傳承。”

    李鄲道開口道:“上次貧道就拒絕了,岐暉掌門何必再拿出來?”

    “就當替貧道保管吧,日後我樓觀真覆滅了,還指望道統重興。”

    李鄲道只得接着這道符詔:“多謝掌門信任。”

    “你是天仙種子,成就不可限量,貧道也只能信任你了。”

    “好了,去罷,去罷!”

    隨後岐暉子將樓觀掌門之位,傳於“章長文”,此道人乃是道士侯楷的弟子,輩分比李岐暉子還高。

    是十分守成之輩,爲人方正,樓觀不需要一個活躍於朝堂的掌門,爲朝廷所忌憚,因此章長文十分適合,他輩分大,道行高,

    而且他跟岐暉之師蘇道標同輩,上一代樓觀“田穀十老”人才輩出,這才催發出來岐暉子此等“飛昇之材。有他把握樓觀大舵,樓觀則可日日興。

    而留着樓觀的飛昇符詔,也是交到了這一位的手中。

    “章師叔,此符詔你到時候用了罷,但無論如何要培養出一個合適的掌門之人,不可斷我樓觀香火。”

    “唉!”章長文嘆息一聲:“樓觀在你這裏,已經興盛到了極點,盛極乃衰,你把這攤子交給我,難道不是將我放在火上烤嗎?”

    “只有師叔能壓得住了。”岐暉子道:“此後樓觀務必低調行事,不可以北方道教總領之身份自居,和茅山的關係繼續交好,跟龍虎山的關係也該緩和。”

    章長文只得點頭:“你是有遠見的。”

    傳下掌門之位後。

    岐暉子立馬宣佈,要講道七日。

    李鄲道拉着丫丫找了個靠前的地方坐下。

    這下不僅僅是道家中人,朝中不少權貴也來聽講。

    但是岐暉子並不講基礎修行,而是大道感悟。

    也就是“哲理”。

    只有道行高者,纔可領悟,剛剛入修行者,或者不懂修行者,只能覺得“玄之又玄”

    李鄲道已經有了自己的道,但是能聽岐暉子的大道感悟也有所裨益。

    岐暉子每日辰時講道,午時三刻便止。

    下午接受各大修行中人的提問,算是結下善緣。

    一連七日如此。

    終於到了四月十八日。

    飛昇臺上,岐暉子坐在石頭蒲團上,旁邊是一個朽道,已經老得不成樣子了。

    “吉時已到!”

    “鐺!”

    “鐺!”

    “鐺!”

    只見半空之中顯現一道玄牝之門,門中飛出一道玄光,一條五爪神龍飛出。

    落在樓觀飛昇臺前。

    岐暉先跳上去,坐在龍首位置。

    而蘇道標也爲一道玄光籠罩,但是並不能乘龍飛昇。

    接受着玄光,蘇道標腦袋開始裂開一道縫隙,一雙手自裏面先出來,隨後便是整個中年道人,原來朽身,似乎如泥土雕塑的一般,便得蠟黃。

    “吾去也!”

    岐暉子御龍飛昇,順帶蘇道標玄光飛昇。

    此皆白日之下,衆目睽睽之中飛昇而去。

    隨後李世民傳旨,封岐暉子掌門爲“定平大宗師”,封蘇道標爲“通道大法師。”

    而蘇道標留下的飛昇遺蛻,也被樓觀收起,將入土爲安,埋葬於風水寶地,並不會如佛門一般,好將其臘制金身,供人跪拜。

    但是會以淘土作像,列於祖師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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