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德小巷離醫院很遠,幾乎是在城市的邊緣地帶,當初白情手頭並不寬裕,張馨怡更是負債累累,再加上需要掩人耳目,小地方是最佳的地點。
就是距離太遠。
派過去的保鏢還沒有消息傳回來,湛莫寒的手機猶如石沉大海,魏雨萌眸色閃了閃,放在腿上的手情不自靜地握緊。
湛莫寒敏銳地發覺身邊小嬌妻的情緒,他攬住魏雨萌的肩膀,沉聲吩咐。
“開快點。”
司機打了個激靈,連聲應好,徐徐地踩下油門,勞斯萊斯猶如離弦的箭,飛也似的往目的地奔去。
坐在副駕駛的牧林靜只覺得車窗外的風,打得臉生疼,她關上車窗,摸了摸自個寶貝的臉。
在司機的加速之下,勞斯萊斯堪堪停在巷子口,留下深刻的車輪印子。
湛家保鏢的車整齊劃一地停在巷子口,三人一眼就認出,遂匆匆地走進了巷子。
120號門前圍着一羣保鏢,房東支支吾吾地站在中間,這場面十分顯眼,三人很輕鬆地找了過來。
“大少爺,大少奶奶,二少奶奶。”
保鏢們看到湛莫寒一行人,連忙彎腰鞠躬。
房東一聽到湛家的幾位正主都來了,嚇得站在中間,六神無主地也跟着保鏢彎腰。
“詩清,詩清呢?”魏雨萌趕緊去尋找詩清的身影,她踏進120號的小閣樓,又看了看保鏢們。
居然看不到詩清的絲毫身影,也沒有印象中詩清的聲音。
“怎麼回事?”湛莫寒擰緊劍眉,凌厲地掃向一干人等,嗓音裏冰冷無情。
“我們到的時候,見門是鎖着的,就翻牆進來。”領頭的保鏢低着頭向湛莫寒報告剛纔的情況,“但是屋子裏面沒有人,我們向鄰居問了房東的電話號碼,把他叫過來詢問。”
房東是個中年男人,一聽提到了自己,兩腿瞬間發軟,湛莫寒凌厲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他嚇得撲通一聲癱在地上。
“湛,湛總!我就是個普通人,這是我家的老房子沒錯,但我只是個房東,我什麼都不知道呀!”
湛莫寒看他這副膽小的模樣,凝眸看向魏雨萌,房東這樣子,看着也不是會和張馨怡共事的人。
魏雨萌咬了咬貝齒,她轉頭往閣樓裏走去,每個角落細細地尋找。
“詩清,詩清你在嗎?”
牧林靜看魏雨萌的神情,暗暗地嘆了口氣,也跟上魏雨萌的步伐,和她一起在閣樓裏找了起來。
這個閣樓一共有兩層,屋子裏隨意堆着的衣服,還有垃圾桶裏的垃圾,牛奶盒都還放在桌上。
一看就是有人住的樣子,可是,就是找不到一個人影。
魏雨萌推開其中一個房間,牀上還放着詩清被綁走那天的校服,她怔在原地,美眸睜大,倒映着那件小衣服和小褲子。
“這是……詩清的衣服!”
牧林靜站在魏雨萌的身後,不禁捂住嘴,發出一聲驚呼。
魏雨萌緊緊攥住詩清的校服,放在懷裏,就好像在擁抱詩清一樣,她擡起頭,環視了一圈房間裏的情景。
“雨萌……”牧林靜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湛家的保鏢絕不會遺漏任何一處地方,詩清雖然之前的確在這裏,但……現在不在這了。
魏雨萌走出閣樓,一擡眼就看向瑟瑟發抖的房東,她皺緊峨眉,開口問道。
“住在這裏的一共有幾個人?”
牧林靜倏地看着魏雨萌,這句話點醒了她,張馨怡還被扣在醫院裏,能轉移走詩清的,只能是另有其人。
“租我房子的只有一個女人。”房東努力地回憶着,老老實實地回答。
湛莫寒手一擡,示意身旁的保鏢拿照片給房東看,房東一眼就認出張馨怡,立馬點頭說是她。
“把住在附近的鄰居請過來。”湛莫寒眉宇之間有一抹犀利,他吩咐下去,幾個保鏢就把在外面張望的幾個鄰居叫了過去。
“這個房子,你們平常是看到幾個人?”魏雨萌上前一步,溫聲詢問。
“不只照片上的女人,晚上經常會有另一個女人過來。”
“有時候能聽到小孩子的聲音,但是很少。”
“另一個女人好像前不久,抱着一個小孩子出去了。”
幾個鄰居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也不敢亂說,連忙回答。
得到鄰居們的線索,魏雨萌三人心下一驚,看來綁架詩清的這個計劃,還有人蔘與在其中。
“另一個女人是誰,你們知道嗎?”魏雨萌繼續追問,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
“我們不是很清楚,她一般只在晚上出現,今天白天是出現了一次,但她每次來得匆忙,走得也很匆忙,我們跟她不熟絡,也不好意思問。”
鄰居們搖了搖頭,紛紛表示並不知道白情的底細。
魏雨萌擡眸望去湛莫寒所在的方向,兩人眉頭皆是一皺。
“看來張馨怡對我們還有隱瞞的事情。”湛莫寒眯起狹長的黑眸,眸底隱約可見寒冰,“你們留在這裏守着。”
保鏢們得到了命令,整齊地應了聲是。
“我們先回去醫院,這次一定讓她把所有事情交代清楚。”湛莫寒低聲對魏雨萌說着,他忽地握緊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好。”魏雨萌點了點頭,峨眉皺得更緊,原本滿心歡喜,沒想到他們居然撲了個空!
三人迅速地上了車,勞斯萊斯立即啓動,朝原來的軌跡回去。
在不遠處的小商店,白情抱着詩清慢吞吞地走着,她煩躁地看着手機,張馨怡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
張馨怡去得太久了,白情有些懷疑她是不是被人發現,這才匆匆地把詩清帶走。
白情看了眼懷裏還在昏睡的詩清,紅脣一勾,這是湛家的孩子,是一個很好的籌碼。
不管張馨怡有沒有被發現,這個籌碼她可不想跟別人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