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來這裏之前，那個幫她安排好一切的人，已經告訴過她。
只要按照對方的安排一步步向前，就算湛莫寒來到這裏也完全不用害怕。
因爲在這件事中，她已經是完全的被害者，比起相信湛莫寒和魏雨萌，所有人會更願意相信她的話。
而且就算經過今天這樣的事情，湛莫寒記住了她的所作所爲，她完全也不用擔心。
以同樣的理由，如果湛莫寒真的對她做了什麼事情，已經成爲受害者的她一旦出事，只會再次將湛莫寒和魏雨萌送上輿論巔峯。
而湛莫寒雖然護着魏雨萌，但是並不愚蠢，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可這真的可以嗎？
華嶽靈咬了咬下脣，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她也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湛總，您請相信我，我曾經告訴你的事情真的是真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再被那個女人騙下去了，所以就算今天您不讓我繼續說，我也要堅持下去，我要維護自己的正義。”
“呵，正義？”湛莫寒冷笑一聲，就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我倒想知道，到底怎樣的事情會讓你自詡爲自己討正義？或者我應該找人來證明一下，說清楚你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才被我開除的？”
魏雨萌聽到這話，立刻拉了拉湛莫寒的衣袖，對他搖搖頭，告訴他這個辦法在這裏可能已經不奏效了。
湛莫寒皺了皺眉，他差點就沒有想到。現在這個局面豈不是讓他們沒有任何解釋的辦法了嗎？
方勳倒是找了兩把椅子，放在了湛莫寒和魏雨萌身後，讓兩人先坐下。
於是湛莫寒乾脆換了一副姿態，靜靜的看着記者和華嶽靈：“好，既然你要繼續說下去，那我也聽聽看。你不是說我被矇在鼓裏嗎？那麼我現在就聽聽你所謂的真相。”
華嶽靈的頭上已經開始冒冷汗了，面對湛莫寒她根本沒辦法不慌張。
湛莫寒的氣場實在是太驚人，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裝下去。
可她也清楚，她必須要裝下去，已經沒有回頭路給她了。
於是她也只能繼續剛剛的採訪，將之前說的事情再次對記者將了一遍。
方勳聽完之後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看向湛莫寒，湛莫寒對他點點頭表示允許。
方勳這纔開口說到：“華小姐，我能提出一個問題嗎？”
雖然方勳問出這個請求，但是他卻根本就沒有要等華嶽靈回答的意思，而是自顧自繼續說到：“你口口聲聲說看到了湛太太和邱總私會，那麼可以問一下具體是哪天的什麼時候嗎？又具體在什麼地點？我想這件事對你的衝擊如此大，相比應該記得很清楚。”
華嶽靈的臉色白了幾分，她沒有想到方勳會這樣問，而這一切不過是卓奇給她編造的謊話，她怎麼會考慮那麼多問題呢？
“這個……”華嶽靈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記者則是一副信任的模樣看向她：“華小姐，您別擔心，我們都站在你這邊，您儘管回答就好。”
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方勳就露出了質疑的表情：“那這可奇怪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天太太根本就不在公司裏，而是在醫院陪溫小姐。那段時間因爲溫小姐的病情，太太幾乎天天都在那裏，不管你說五月的哪一天，太太都不在公司，這可真的奇怪了。”
魏雨萌有些讚賞的看向方勳，他的話無疑讓事情的發展有了緩和。
既然無法從對方指控的事情上做出解釋，那隻能從其他地方尋找破綻了。
更何況作爲事件中心的她和湛莫寒，確實已經不適合再爲這件事發言。
而湛莫寒則是一言不發，繼續看着眼前的進展。
“這……這我可能真的是記錯了……”華嶽靈有些慌，她如果不想辦法解釋這一點，恐怕她今天真的要被湛莫寒處置了。
她只好再次哭起來：“那種事情記不清又有什麼奇怪的？當時那件事對我的震驚很大，我有好幾天都在湛太太的威脅下渾渾噩噩的，說實話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都不知道過了幾天。”
可方勳再次說到：“也許你的話有自己的一番道理，但是你說過你是湛氏集團的員工不是嗎？那段時間情況特殊，太太原本來公司的次數就很少，這樣特殊的日子你還是記不住嗎？這還真是讓人有些懷疑你話中的可信度啊……”
方勳的語氣意味深長，也讓在場的其他人有了動搖。
“當然，剛剛你們這些人都已經相信她的話，現在可能認爲我的話也不可信，不過沒關係，我只是簡單的提出我的質疑而已，你們要不要相信也是你們自己的選擇。”
方勳說完之後，就不再說話，現場的氣氛更是有些奇怪。
過了一會，華嶽靈已經明顯有些待不住了，她畢竟是那個原本就心虛的人，現在被方勳這樣質問，只覺得所有人都已經站在了湛莫寒那邊。
然而她在她提出離開之前，湛莫寒卻拉着魏雨萌先站起了身。
“走吧，該回去了。”
湛莫寒只是淡淡說了這句話，就拉着魏雨萌往外走，魏雨萌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跟着湛莫寒。
方勳則是和現場的其他人打過招呼之後纔跟了上去。
事已至此，到底相信哪邊已經不是他們通過解釋就可以說清楚的。
更何況原本爲了能夠徹底抓住卓奇，湛莫寒和魏雨萌就沒有打算這麼快將輿論平息。
倒不如說現在的這種程度剛好，今天的事情就算曝光出去，也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罷了。
他們相信有一部分聰明人會看出其中的問題，但也不乏有人繼續站在華嶽靈那邊。
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在場的人都沉默了很久，他們看向華嶽靈的目光已經變得複雜，事情的真相又到底是什麼呢？
他們已經開始有些糊塗了，到底誰的話是真的？他們又該相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