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選擇A:你停下了啜泣——這會引出你對迪克·格雷森的印象與片段故事,因爲他在你上一次被活活急哭時,輕而易舉地哄好了你。

    #夜翼路線已默認開啓,A選項會導致夜翼路線可能性up,現下將【迪克·格雷森哄好了哭泣的你】該事件直接抹除,但夜翼路線依舊爲默認開啓狀態#

    然而你選擇了B:你選擇了自己擦眼淚,但是繼續哭。

    #紅頭罩路線已默認開啓,B選項導致紅頭罩路線可能性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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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這有些矯情,畢竟你的委屈來的毫無原因,但是,在某些時候,比如這一刻,你總是會想,你的同桌能不能不要這麼兇呢?你能理解他的善意,但是他或許可以不要表現的那麼嫌棄?

    你接過紙巾,又抽啼了兩聲,鋼藍色的眼睛被淚水浸潤爲了更加柔軟的水藍色,你在並不算乾淨的大理石地板上看到了一個可憐兮兮的模糊倒影——好吧,你必須得承認了,現在的你肯定又醜又狼狽,柔順的紅髮也被同桌扛起你就跑的舉動弄成了一頭雜草……同桌完全有理由嫌棄這樣的你。

    你用紙巾擦了擦眼角。

    同桌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沒有讓你發現。

    漸漸的,你的淚水終於越流越少。

    同桌露出了謝天謝地的表情,他主動伸出了手,準備接過你用過了的紙巾,再把它扔到垃圾桶裏。

    ……看到那隻伸到你面前的手,粗糙,帶繭,一點都不白,還刻着數不清的雜紋,而你的手則既白皙又光滑,和你的臉蛋一樣嬌嫩,你的同學們也同樣如此——你又想到了同桌曾生活在犯罪巷裏的艱苦歲月,想到了你即將離他而去、不能監督他喝牛奶喫午餐的既定未來——這個未來近在咫尺,將在下一週就變成事實——再看看他不過纔到你眼下的、發育不良般的小個子身高……

    嗚哇。

    悲傷席捲了你的心臟,你是這麼的不捨與擔憂,眼淚又流了出來。

    你的同桌:“…………”

    什麼叫只差一步功虧一簣,傑森的頭都要大了。

    他意識到了什麼,主動和你拉開了一些距離,卻發現這樣的行爲並沒有什麼幫助,只會讓你哭的更加傷心。

    你哭得開始打嗝。

    當你用那雙浸滿了淚水的水藍色眼睛、淚眼朦朧地望向你的同桌時,你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無措、煩悶與抓狂。

    “行行好!你別再…!…………好吧,好吧,你哭吧,使勁哭吧!!你這個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一哭起來就停不下來!”你的同桌搬了把椅子,腿上堆着三個紙盒子,在明確“遠離你”這一點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之後,他便搬着椅子坐在了你的身前,你們的膝蓋可以碰觸到彼此,他則成爲了一個一言不發只會爲你遞紙巾的工具人。

    同桌遞來了一張紙巾。

    你抽啼着說了一句“謝謝”,接過紙巾來擦眼睛。

    同桌卡着點,在前一張紙巾完全溼透後,又爲你遞來一張新的紙巾。

    你打着哭嗝繼續說“謝謝”,接過紙巾來抹眼淚。

    他嘆了聲氣,又起身去爲你接了一杯水。

    但是你沒有接過它,你盯着被水杯壁扭曲的你的樣貌,你只是在想,你的同桌怎麼能這麼好呢?

    這一刻的你又是感動又是難過:“傑森,你、你真好……謝謝你,我會一輩子都記得你………我一定會很想很想你……”

    同桌放下了水杯,又抽出了一張紙巾,面無表情地繼續遞給你——不,他選擇了將紙巾直接糊到你的臉上,嘶,流過淚的臉頰很敏感,你又覺得痛了。

    你的同桌是這麼說的:“謝謝,你也很好,如果你現在能不哭了,我會覺得你更好——拜託!你只是轉個學!爲什麼哭得猶如我們即將生離死別?”

    嗚!臉蛋超痛!怎麼突然又這麼過分!

    你正要說點什麼,卻感到了一陣墜意縈繞在鼻尖,你有些驚慌,急忙對他說:“傑森,你轉過頭去,不要看我。”

    他的臉上寫滿了問號。

    你有些羞憤,哭過後的嗓音染上了沙啞:“我……我的鼻……你回過頭去就是了!五秒鐘……十秒鐘後再轉過來!”

    他懂了。

    同桌轉過了身去,你抓緊時間擤鼻涕,你正因爲這樣的舉動而感到羞恥難安,也開始後悔自己哭的這麼厲害,卻聽到你的同桌對你說:“你……這沒有什麼好在意的,我不僅看過人的鼻涕被活活打出來過,還看到過不少人直接把流出的鼻涕吃了下去,畢竟他們的下巴已經合不上了…………嗯,我是說,你起碼看起來有些美感,不用這麼——”

    你……

    你驚呆了……

    他真的是在安慰你嗎????????

    你沒有讓你的同桌把話說完,你尖叫一聲,直接從背後撲了上去,把他壓在了地………地上?

    你震驚了,震驚到連殘留的淚水也在一瞬間就停住了。

    你!那麼用力的!撲了!上去!但是!你的同桌!依舊!穩穩地!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他——他甚至連肩膀都沒有晃一下!!!就像你不是一個大活人!而是一條主動蹦出水裏的小傻魚!!一條魚怎麼能撼動人哪怕一絲一毫呢?!

    於是就變成了你柔若無骨般地倒在了他的背上。

    你:“………”

    你趕緊鬆開了他。

    同桌也回過頭來。

    你氣鼓鼓的——你正在對自己生氣,個子矮就算了,怎麼連力氣也這麼小呢?!

    因爲哭的太厲害,你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你——你明明比我還矮!看着還、還很瘦!胳膊那麼結實就算了!能直接把我扛起來跑也、也算了!但是你——你怎麼——你怎麼能你——”

    他煩躁地抓亂了頭髮——是和韋恩先生一樣的黑色,直接套用了你的模板:“我——我怎麼——我怎麼能了我?”

    你覺得他的有意模仿是在嘲笑你!

    他卻用右手牽起了你的手,左手拿起了水杯,將杯壁遞到了你的脣邊。

    你瞪着他。

    他等着你。

    你莫名委屈地低下頭,就着他的手喝了幾口。

    “……可以了。”你小聲說。

    他把水杯又放了回去,然後牽着你走到了牀邊,他一腳踹開了椅子,你坐在牀的左邊,他坐在右邊。

    “艾蕾,”他叫着你的名字,你的本名是艾麗婭,親近的人會叫你艾蕾,“千萬、不要、不許、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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