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何人?敢在這裏危言聳聽?”五公主對赤軒的威脅不以爲意,只當他是死要面子。
留着那麼短的頭髮,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就算在赤火宗又如何,應該也是個上不得檯面的。
赤軒也是個壞的,如果不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也就罷了,可他看着對方那刁蠻無禮的樣子,就是想嚇嚇她。
“在下赤軒,赤火宗宗主之子,你覺得以我少宗主的身份,算不算危言聳聽?”
“……少,少宗主?”
皇甫麗這下傻眼了,心裏“咯噔”一聲,嚇得不輕,急忙轉頭去看皇甫俊的臉色,果然漆黑一片,黑裏透青。
很明顯,她怕的不是赤軒的身份,而是皇甫俊的反應。
她真的沒想到這個短頭髮的青年居然會是赤火宗的少宗主,南洲不是魔獸最多嗎?來他們西洲幹什麼啊?自己洲內沒有地方歷練嗎?爲什麼跑這麼遠來他們西洲歷練啊!
她很想問對方是不是有病,可是她又不敢。以她的實力是去不上赤火宗的,可是明年家族大比後,三哥是要去的啊!
自己得罪了赤火宗的少宗主,三哥會讓她活着離開臨淵森林嗎?
“三哥……”皇甫麗低低的喚了一聲,聲音顫抖,充滿了害怕。
皇甫俊沒有說話,只是眯着細長的雙眼死死盯着她,那雙冷戾無情的眼中充滿了殺意。
“給少宗主道歉!”皇甫俊一字一頓的說道,聲音冷酷的可怖。
皇甫麗一個哆嗦,連忙朝着赤軒的方向跪了下去,嘴裏不停的道歉,“對不起少宗主,我錯了,是麗兒的錯,是麗兒口無遮攔,請你不要取消青沅帝國的名額好不好,求你了!”
此時什麼面子都已經不重要了。
一旦名額真的被取消,想殺了她的恐怕就不止三哥一個人了。
皇甫麗越想越傷心,越想越委屈,最後乾脆直接磕起了頭來。
堂堂公主,在死亡的威脅下,也是半分尊嚴都不要了。
赤軒看了眼一旁拖着腮看戲的蕭清冉,有些無奈,看着皇甫麗被嚇得花容失色的樣子,淡淡的說道,“僅此一次,下不爲例。”
皇甫麗徹底鬆了口氣,一屁股癱倒在了地上,也不管其他人投來的目光,心裏委屈趴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蕭清冉挑眉看向赤軒:看你乾的好事,把人家姑娘都弄哭了,不心疼?
赤軒:你心疼了?
蕭清冉:沒有,沒有。
赤軒:彼此,彼此。
蕭清冉翻了個白眼,這天沒法聊了。
……
樹林的另一邊,田芷的身影正極速的穿梭在樹林之中,此時模樣很是狼狽。
一身黑衣早已經被樹枝颳得破破爛爛的,有的地方還在向外滲着血跡,臉上也有幾道血痕,頭髮凌亂,完全不見當初那個溫婉的模樣。
心魔還在她的肩膀上蹲着,彷彿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緊緊跟隨的危險,依舊是一副天真懵懂的樣子,小小的一隻,看什麼都新鮮。
心魔小眼睛一翻,嘴脣一掀:“嗤——”
真的不是她看不起這瘋女人,跟它主人那種一肚子壞水的人比起來,這叫什麼田芷的,簡直就是一個智障。
給人下藥失敗不說,連自己被暗算了都不知道,就這樣的智商還敢出來做壞事呢?
“你們幾個,繼續追,偶爾給她來點傷,別弄死了,先溜着。”心魔悄悄給身後的衆魔獸下令。
魔獸大軍一聽,更加賣力了起來,明明只剩下兩三米的距離,可它們偏偏就不追上去。
一會抽田芷一尾巴,一會在她後背上撓上幾道血痕,像是故意逗她玩一樣,演的那叫一個認真。
既不殺了她,也不放過她。
田芷此時已經沒有注意力去在意這些了,因爲慌忙之下,她居然跑到了一處懸崖邊上。
離開的路已經被魔獸堵死,田芷站在懸崖上,身上的黑衣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風一吹,血腥味飄出老遠,更加的刺激了圍觀的魔獸。
田芷嬌小的身體在衆多魔獸的包圍之下,顯得是那麼渺小,又像是螻蟻一樣,毫無反抗之力。
“看來是天要亡我了……”
看着眼前雲霧繚繞、深不見底的懸崖,田芷閉了閉眼,意識到自己今日終將一死,再次睜開時,眼裏寫滿了決絕。
可是她不甘心啊!爲什麼她要害的明明是龍傲天,可這些魔獸爲何一直追着她不放?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一邊是萬丈深淵,一邊是猙獰的魔獸之口。
如果今天註定要死,那她寧可掉落山崖,屍骨無存,也不願意被魔獸大軍啃食,分屍消化。
“小東西,既然天意如此,那你就跟我一起死吧!”
明知自己已無退路的田芷,突然獰笑一聲,從肩膀上一把抓下了心魔,手掌驟然用力,竟打算就這樣把它活活掐死。
在她心裏,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龍傲天的錯。如果沒有她,自己又何苦落得個如此田地!
既然殺不了那龍傲天,那她今天就算死也得拉一個墊背的!
“哈哈哈哈——”田芷瘋狂的笑聲迴盪在整個山谷裏,聽上去十分瘮人。
披頭散髮,明顯已經有些神智不清了。
心魔被她捏的死緊,有些呼吸困難,想掙扎,卻發現這女人發瘋時的力氣大的很,它竟然掙脫不開!
“我靠,不會吧!”心魔這下傻眼了,剛纔事發有點突然,還沒等它反應就已經錯過了最佳的逃跑時機,被這個瘋女人給抓到了!
當着這麼多小弟的面,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
它一句話都不想說,就這麼讓它死了算了。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面子故,兩者皆可拋。
對面的魔獸大軍看着此時正被田芷抓在手裏已經放棄了掙扎的心魔,也是一臉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