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裏,蕭清冉的臉色有些發白的坐在牀上,心魔和鮫站在一旁,一臉的擔憂。
剛纔如果不是關鍵時刻,鮫及時出現壓制住了皇甫俊,蕭清冉的攝魂術很有可能會失敗。
她強制刪除了皇甫俊這段時間的記憶,他只會記得這段期間他來過自己的帳篷,但是不會記得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是她有些託大了,原本以爲自己精神力強大,想要控制住皇甫俊是很簡單的事。
沒想到,皇甫俊的精神力也完全不弱,尤其是在同爲築基期的情況下,皇甫俊的反抗意識一旦強烈,有可能就會對她造成反噬。
好歹也是西洲第一天才,看來還是有些真材實料的。
“主人,你以後不能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你以爲你還是以前那個無所不能的渡劫期大能嗎?你現在是個弱雞啊你!”
心魔後腿一蹬直接跳上了牀塌,蹲坐在蕭清冉的身邊,擡起頭神情頗有些認真的叮囑道。
在心魔眼裏,有多大的能耐做多大的事。
像蕭清冉這種,一個人逞能的行爲簡直就是傻,也不跟他學學,看他過得多自在。
打不過的從來不出手,打得過的,懶得出手。
現在主人的手下有那麼多人可以用,不喜歡就直接殺掉不好嗎?不想讓人知道是她下的手,就偷偷摸摸的殺嘛~
左右那個什麼血樓不就是個殺人組織嘛?
蕭清冉哭笑不得的扯了扯嘴角,她現在累的很,只想睡一覺,於是直接往後一倒,幾個呼吸的功夫就陷入了沉睡。
心魔和鮫對視一眼,齊齊嘆了口氣,碰到這麼個讓魔獸不省心的主人,怎麼辦呢?
*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臨淵森林。
蘇白三人自然是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兩天後,他們一起回到了瀾城的蕭家別院。
一路上,蕭清冉坐在蘇白的獸車上,雖然對這件事蕭家的人多有不滿,但是大長老都沒有說什麼,他們想起蕭宏的下場,自然也就不敢多言,就這麼一路上風平浪靜的,只有皇甫俊,蕭清冉留給他的記憶中,只剩下自己說要嫁給他,不會主動解除婚約這句話。
家族大比之前,蕭清冉就要笈笄了,這次無論父皇說什麼,他都要趕緊把婚退了。
所以一到瀾城,他還來不及休整一晚,就急忙跟大長老和六長老告辭,快馬加鞭的返回了京都。
回到別院後,蕭清冉就去了血樓,讓別院想要找她茬的蕭清雨直接撲了個空。
別院裏。
蕭清雨剛從蕭清冉的院子裏出來,怒氣匆匆的樣子,像是一隻準備戰鬥的母雞,緊接着她便把把平時跟在她身邊的一羣弟子召集了過來。
“蕭宏,我給你個機會,如今蘇白他們三個都在別院,但是蕭清冉卻自己跑出去了,你想不想去找她報仇?”蕭清雨蠱惑的說道。
此時蕭宏身上的傷經過丹藥的調理已經基本好了,除了手臂和舌頭再也長不出來之外,就是臉色因爲缺血而有些蒼白。
如今他手不能提,嘴不能言,這樣的他,跟廢人有什麼區別?
報仇!他一定要報仇!
蕭清雨一共找來了二十幾個人,這些人都被她派出去尋找蕭清冉的蹤跡,她則是和蕭宏兩個人在蕭家等着。
另一邊的蕭清冉還不知道蕭清雨正在大動干戈的發動了這麼多人滿城找她,此時的她正在百寶閣獨屬於她的房間內,看着這半個月以來新收上來的寶貝。
不一會兒,門外便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進。”蕭清冉輕聲說道。
進來的人是雲從,當他看到斜倚在桌子旁,毫無大家閨秀模樣的蕭清冉時,眼底明顯的劃過了一抹笑意,但是很快就被他掩了下去,彷彿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蕭清冉擡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雲從面無表情的一幕,於是放下了手裏的本子,問道:“雲從?可是有事?”
雲從點頭。
蕭清冉頓時來了興趣,“平時血樓的運作還是靠你們幾個人,今天你居然會來找我,讓我猜猜,這件事是不是和我有關?”
雲從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表情變的有些不虞,但還是輕聲的回答了蕭清冉的問題,“是和您有關。”
就在他還想接着往下說的時候,卻突然被蕭清冉擡起的手打斷了,“是不是有人要殺我啊?”蕭清冉突然一臉興致勃勃的問道。
雲從:“······”不是,正常人聽說有人要殺自己時,應該不是這個反應吧?
“您可是知道是誰?”雲從試探的問道,剛纔從總部傳來的消息,有人出三萬兩黃金要蕭家大小姐的命,這個報酬對於蕭清冉這種任務目標來說,簡直已經太高了。
可無奈,總部那邊不敢接啊。讓他們去刺殺他們樓主,他們又不是活擰了。
不過因爲那人全程都遮住了臉,所以血樓的人還真就不知道那人的身份,於是趕緊派人來稟報雲從一聲,那邊也暗中派了高手一路跟蹤着發佈任務者。
雖然蕭清冉也猜不準究竟是誰這麼想讓她死,但是無外乎就那麼幾個人。
大長老,皇甫俊,以及蕭家那個幕後黑手。
至於蕭清雨,那就是個小屁孩。
皇甫俊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如果真的是他的話,那他也沒有必要一直想着怎麼跟她解除婚約了,畢竟都是要殺的人了。
蕭清冉將在臨淵森林裏遇到殺手的事,以及大長老的異常全都告訴了雲從,包括她之所以不能修煉,完全是因爲小時候被下了毒的緣故,聽的雲從眉頭越擰越緊。
“也就是說,蕭家有人想殺您?”這簡直就是太不可思議了,不只是雲從,就連蕭清冉說完這句話,都覺得好笑。
一個當了十幾年廢物的大小姐,還有什麼值得這人大費周章非要除掉她不可的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