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找不到出現這種感覺的原因。
福伯從小看着蕭燁君長大的,哪裏不知道他的壓力有多大?
微微心疼的同時,也是勸道:“家主不要想這麼多,大小姐她……吉人自有天象,這件事與您無關,您不要凡事都攬在自己的身上,那樣身體怎麼喫的消啊!”
蕭燁君無聲的搖了搖頭,又是一聲悠長的嘆息。
如果蕭清冉真的……吉人自由天象的話,那豈不是就說明他錯了?蕭家錯了?
自從得知了蕭清冉可能和百寶閣有關,並且還和雲從關係很好的時候,整個蕭家的女弟子幾乎都要炸了。
她們嫉妒的發狂,恨不得將蕭清冉重新拉回蕭家,然後她們好去百寶閣替代她的身份!
而此時距離家族大比開始只剩下最後的三天時間了。
就在這樣的緊張氛圍之下,蕭清冉如願以償的報上了名,不過卻是以散修的身份報的名。
赤火宗在西洲招收弟子,不只招收那些貴族家的有潛力的孩子,一是怕他們在宗門內組建另一個家族,二則是他們對宗門的歸屬感不強,學成之後總是要回歸自己家族的。
所以每年的家族大比,散修也是可以參加的。
只不過是修煉資源和天賦都沒有大家族豐厚的散修參加的太少了。
成功報上名後,蕭清冉回了一趟蕭家,有些事她想要在離開西洲之前,親口問問二夫人,她“名義上”的親孃。
蕭清冉是偷偷回到蕭家的,沒有驚動任何人。
當她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二夫人房間內的時候,明顯嚇了她一跳,可是當她看清來人識誰的時候,目光中立馬浮現出了無比厭惡的神色。
“你怎麼來了?”她語氣不善的問道。
二夫人名叫魏丹雪,出嫁前也是魏家的嫡小姐,冰肌玉骨,容貌絕色。
但是蕭清冉看着眼前這個美麗有餘,但是眼中卻彷彿失去了神采,像是一尊精美的雕像一樣雍容的女人,卻是半點過去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蕭清冉也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直接開門見山道:“今日過來,就是想問問,二夫人爲何對我如此不喜?”
母女兩人沒有什麼感情,自然沒有必要說些煽情的話語,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蕭清冉一直緊緊的盯着魏丹雪的眼睛,想要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些什麼。
魏丹雪眼底飛快地劃過了一抹恨意,雖然很快,但還是被蕭清冉察覺到了。
恨?
蕭清冉眉頭緊鎖,這她就有些不解了,做母親的爲什麼要恨自己的女兒?難道說她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了?
如果是那樣,她爲什麼不拆穿自己,反而要養着自己呢?
等等!
蕭清冉突然腦中飛快的閃過了什麼,她猛然間站起了身,聲音裏帶着震驚!
“是你給我下的毒?!”
*
而此時的蕭家另一邊,主院內。
“夫人,我們真的要去看二夫人嗎?她每次都對您冷嘲熱諷的,您爲什麼還非得去看她啊!”
丫鬟名叫芳華,穿着一身粉色的大丫頭服飾,模樣清秀,是蘇儷從蘇家帶來的陪嫁,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所以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普通主僕之間的那種拘謹。
芳華在蘇儷的面前素來大膽,什麼都敢說。
她就是不喜歡二夫人總是一臉誰都欠她的表情,這也就是自家夫人脾氣好,大小姐被趕出了蕭家,夫人還想着去安慰二夫人。
可是二夫人自己呢?她可是一點傷心難過的表情都沒有在二夫人的臉上看到呢!
蘇儷對芳華的個性習以爲常,因此也沒有責怪她,只能嬌柔的輕輕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這話也就跟我說說就行了,到了二夫人的面前可千萬不要亂說,她那個人啊,有事都喜歡藏在心裏,其實人倒是不怎麼壞的。”
芳華聞言不置可否的瞥了瞥嘴。
能夠隨便棄養自己親生女兒,這還不叫壞?那到底什麼樣才叫壞?
兩人穿過了長長的走廊,因爲家族大比的事,除了一些負責打掃的下人外,幾乎整個蕭家的人都在比武場了,因此兩人一路過來也沒有遇到什麼人。
就在兩人剛剛走到二夫人門外時,芳華走上前一步準備去敲門,手剛擡起來,就聽到從裏面傳來的蕭清冉驚訝的聲音。
“是你給我下的毒?!”
蘇儷連忙對着芳華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然後輕輕的走到了門邊上。
此時屋子裏的蕭清冉思緒完全沉浸在下毒之人竟然是魏丹雪這件事上,所以完全沒有注意到屋外有人靠近。
“爲什麼?”蕭清冉突然覺得胸口有些發悶,有些痠痛,她知道這是她繼承了蕭清冉的記憶後所產生的情緒。
也許魏丹雪知道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但是就因爲這樣就對一個孩子下此毒手嗎?
魏丹雪並沒有否認,空洞的眼神中終於有了一抹神采,只不過這抹神采卻是瘋狂的。
她等了十幾年了,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等到了蕭清冉被逐出蕭家的這一天!
“哈哈!”魏丹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發出了大笑。
“你笑什麼?給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毒你覺得很開心?”蕭清冉試探的問道。
誰知這句話剛說出口,魏丹雪凌厲的眼神就猛的射向了她的身上!“親生女兒?就憑你這個廢物也配?”
她果然知道!
不過蕭清冉心中疑惑:“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魏丹雪的聲音裏帶着瘋狂的扭曲之意,又是一陣大笑之後,突然笑容古怪的看向了蕭清冉,“什麼什麼時候發現的?因爲就是我做的啊!想當年,我和蘇儷都是京都出了名的名門貴女,才貌雙絕,可憑什麼她蘇儷嫁到蕭家就是家主夫人,而我卻只能嫁給一個紈絝的二爺?!”
既然蕭清冉已經被逐出了蕭家,那麼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進蕭家族譜了。
魏丹雪終於一股腦的將自己這些年的委屈和痛苦全部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