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這邊有說有笑的時候,衙長終於挺着大肚子跑了過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人羣中的高宗清,和那些衙差們一樣,他心裏也是“咯噔”一下。
從小到大這小祖宗可沒少來他們衙門鬧事,今天帶了這麼多人來幹嘛?看上去就不像好事!
因爲有高宗清在,所以衙長的態度還算不錯,命人將夫妻三人和蕭清冉幾人帶進了衙門後,剩下的人則是隻能留在外面旁聽。
經過一番奔走相告和如此大張旗鼓的架勢,幾乎小半個沒有事的赤火城住民都來看熱鬧了,衙門外登時被圍得個水泄不通。
衙長是個看上去十分富態的中年男人,爲人圓滑世故,小小的眼珠一轉,幾乎就明白了這件事情的起源。
畢竟以前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也不在少數,他一直知道是積寶齋搞得鬼,只不過以前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積寶齋的老闆每年可是給他送不少的錢。
不過這次看到雲從幾人的氣質以及高宗清的參與,他就知道這次的事恐怕不會那麼輕易善了了,不禁爲積寶齋的老闆心疼一分鐘。
陷害之前都不調查一下人家的背景嘛?
其實這麼想他還真就冤枉了積寶齋的老闆了,因爲他確實打聽過了,但是他打聽到的消息是,這羣人不過是來自西洲的而已。
從小土生土長在西洲,他自然沒有什麼怕的。
所以即使漏洞百出,也依然執行了這次的陷害計劃。
此時,從衙門的後堂突然走出了一個人來。
不是聽說兒子進了衙門前來撈人的高雄又是誰?
高雄面色不善,一進來就怒瞪了蕭清冉幾人一眼。
畢竟自己兒子好好的,纔跟着他們幹了一天,就被抓進了衙門,而且還是因爲丹藥喫死人這種事,作爲一城之主,他怎麼可能放任不管?
“臺下之人,你們來此所謂何事?”作爲例行公事,即使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衙長還是得頂着高雄父子倆的壓力,問出了口。
此時的衙門審案大堂內,光是從站姿就能看出身份地位的懸殊。
蕭清冉,雲從六人還有高宗清,始終是站着的,姿態雖然隨意,卻莫名給人一種氣質出衆的感覺,俊男美女,美不勝收。
而另外一邊的五人則是跪在地上,從看到高雄出現的那一刻,他們就徹底癱軟了下來。
因爲整個赤火城沒有人不知道他寵兒狂魔的稱號。
衙長的話剛問完,高宗清就從幾人中走了出來。
“稟衙長,今日乃百寶閣開張的日子,這些人去鬧事不說,還誣陷我們百寶閣的聲譽,是不是應該把他們全都抓起來重打一百大板,然後全都關到牢裏去啊?”
地上跪着的五人聽到這話忍不住就是身體一抖。
他們的實力都不強,否則也就不會聽信積寶齋的話,幹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可是這少城主未免也太狠了吧?
衙門的大板可都是由有修爲的人親手執行的,一……一百大板,這不是要了他們的命嗎?
衙長一聽好像確實可以,當即就要下令執行,卻被一旁的高雄擡手組織了。
“我想聽聽你們怎麼說。”他的目光看向了地上的五人,深深皺着眉。
他雖然相信自己的兒子,可是他不相信百寶閣。
如果調查結果這件事真的是百寶閣做的,那麼他就有理由把高宗清帶回家了。
一聽還給他們一次機會,五人頓時也來了精神。
男人一咬牙,說道:“百寶閣的丹藥毒死了我兒,今天我就是死,也要替我兒討回公道!”
“城主,衙長,還請替我們普通老百姓申冤啊!”男人聲嘶力竭的哭喊道,同時開始磕起了頭來。
“砰砰砰!”
“請您替我們申冤啊!”
“將你們在百寶閣買丹藥的單據呈上來。”衙長皺着眉說道,看男人的話不像是作假,他一時心裏也泛起了嘀咕。
衙差將男人手裏的單據雙手呈了了上來。
衙長仔細的看了一遍,又看向了蕭清冉問道:“這可是你們百寶閣開的?”
蕭清冉點頭:“沒錯。”
“那你這是承認了?”
“我承認什麼了?單據是我們店的不代表這丹藥就是在我們這買的呀?”蕭清冉將摺扇“唰”的一下合攏,然後在掌心裏敲了敲。
衙長的視線又看向了男人,“她說的也沒錯,你可還有什麼證據證明丹藥是你在百寶閣買的?”
男人一愣,單據還不夠嗎?還需要什麼證據?
哦!對了!
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紙包,打開后里面赫然躺着半枚丹藥。
“這,這是我兒子喫剩下的,這就是證據!衙長老爺可以命人去百寶閣取一顆丹藥過來比對!”
衙長聽完立馬派人去百寶閣取了一枚丹藥過來,在等待的期間,還從城主府召來了一位煉丹師。
城主府的煉丹師是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駐顏有術的他即使頭髮已經全白,卻長着一張猶如二十出頭的青年的臉,除非是看他身上那種歲月沉澱的深沉感,否則根本無法從外表看出他的真實年齡。
煉丹師姓樊,就連城主都要尊稱他一句樊老。
樊老在煉丹一術上造詣頗深,作爲一名五階煉丹師,他性子歷來高傲。
所以當他聽說是讓他來鑑定一品丹藥的時候,他直接就拒絕了。
最後還是前去請人的衙差搬出了城主大人吩咐的,他這才勉強的答應了來此。
然而,當兩枚丹藥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臉上高傲的表情瞬間就消失不見,變成了震驚。
只見他拿起了百寶閣的完整丹藥,聲音發尖的問道:“這枚丹藥是哪來的?!”
衆人被他突然的態度搞得一頭霧水,紛紛看向了老神在在絲毫不擔心的蕭清冉。
難道這丹藥還有什麼特殊之處不成?
“是你的嗎?”樊老順着衆人的視線朝着蕭清冉看了過去,激動的大步走到了她的面前,舉起丹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