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都染上了血絲。
要是被人搶了也就算了,可是她連究竟是什麼東西搶的她都不知道,這口氣讓她怎麼咽得下去!?
今天她還就不給了,她就不信這東西還能真殺了她不成?
白白像是對她的動作早就有預料了一般,絲毫不惱,慢條斯理的將觸角伸到了頭上,又從裏面拿出了一張紙條來。
再次遞到了呂佳麗的手邊。
呂佳麗咬牙冷笑,呵呵,居然還有第二份。
狠狠的從白白手裏扯過了紙條,呂佳麗咬牙翻開,卻見紙條上彷彿洞察了她的心事一般的寫着:那你就去死吧。
只是幾個再普通不過的字,可是當他們組合在一起的時候,卻是看的呂佳麗瞳孔狠狠一縮,連心臟彷彿都跳漏了一拍。
尤其是當她看到白白的觸手已經帶着凌厲的氣勢朝着她攻擊了過來,像是要將她一擊斃命一樣,直接嚇得手一鬆,紙條瞬間飄落在地。
要是以前她還不相信有人敢殺她,可是現在,她絲毫不懷疑,眼前的大傢伙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膽量。
畢竟她現在所有的同門都在它的手裏,是死是活只是這傢伙一念之間的事。
這傢伙——好像並不歸他們赤火宗管······
不得不說,蕭清冉對呂佳麗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就是個看不清楚形勢的驕傲少女,她早就猜到了她在看到第一張紙條的時候會是什麼反應,所以才留下了這第二張字條。
再配合白白嚇一嚇她——絕對讓她所有的膽量全部丟盔卸甲。
呂佳麗的臉色青白一片,目光忍不住緩緩的望向了還被倒吊着的赤火宗弟子們,眼底還帶着心有餘悸。
被她的眼神看的人心惶惶的衆人,心裏全都“咯噔”一下,不禁猜測:紙條上難道寫了什麼對他們不利的事情?
總不至於是讓呂佳麗把他們全都殺了吧?
“呵呵,”有人乾笑了一聲,嚥了口吐沫後才忐忑的問道:“呂小姐,發生什麼事了?您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們啊,怪嚇人的!”
“是啊,是不是剛纔的紙條上寫了什麼?有沒有說怎麼樣才肯放我們下來?”
“你可是呂長老的孫女,不能對我們見死不救啊!”
呂佳麗的性格高傲自大還不討喜,以至於這些同門除了討好之外根本沒有人願意與她接觸,所以同門之間很少有人叫她名字,平時都是稱呼她爲呂小姐。
就連新入門的弟子,她也不許人家叫她師姐,全部以呂小姐相稱。
以往呂佳麗還覺得自己高高在上,這些人對她都很是尊敬。可是如今見到這些人一個個怕的要死又對她防備至極的虛僞模樣,她突然覺得很煩躁。
“夠了!都別吵了!”
一個個跟蒼蠅似的吵吵吵,誰給他們的膽子敢對自己大呼小叫的?
呂佳麗一聲怒吼打斷了他們的話,衆人頓時噤了聲,全都朝着呂佳麗看了過去。
見此情形呂佳麗冷笑了一聲,才臉色微白的說道:“紙條上說,可以放我們離開。”
她的聲音還有些微微的顫抖,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嚇的。
他們聽到呂佳麗的話,一聽說可以放他們離開,頓時喜出望外。
“那還在等什麼?趕緊放我們下來啊!”
“是啊,有什麼條件你快說啊,只要不殺我們,要什麼都行!”
呂佳麗深深的看了說出這話的那人一眼,纔將紙條上的內容緩緩道來。
“紙條上說,讓我們把身上所有的寶貝和金銀全部交出去——包括儲物戒。”
呂佳麗看的人名字叫做袁曾,正是這羣人裏唯三擁有儲物戒中的一人。
剛纔說的倒是大氣,就是不知道聽到她這番話,還能不能像之前那樣淡定了。
果然,當袁曾聽到紙條上的內容的時候,當時就愣住了。
他的儲物戒是他這一年瘋狂做任務在宗門兌換的,他才戴了沒多久,還沒戴熱乎呢。
袁曾的家在南洲東部一個偏遠的村落,特別窮。
他當時考上赤火宗的時候,就已經讓他家在村子裏揚眉吐氣了一番,自從兌換了這枚儲物戒,回家探親的時候更是在族人面前給他大大長足了臉。
雖然爲了兌換這枚戒指他搶了很多人的任務,導致現在在宗門裏人緣不好,還跟他們發生過幾次衝突,可是隻要一想到那些族人在他面前點頭哈腰的恭維模樣,他就覺得渾身舒爽。
可是,今天,這份舒爽就要到頭了嗎?
看着他臉上不停變換的神色,呂佳麗嘴角勾起了嘲諷的弧度。
剛纔說的好聽,這枚儲物戒平時就跟袁曾的命根子一樣,讓他交出去?那不是跟要了他的命一樣嗎?
“我不交!憑什麼?殺了我我也不交!”
外人的鄙夷眼神對於袁曾來說,簡直比殺了他還要讓人難受,所以這枚儲物戒,他無論如何也不會交的!
世人總是這樣,事情沒有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作爲旁觀者,說出的話自然可以隨心所欲,但是當這件事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時,卻是說什麼都不肯了。
尤其是像袁曾這樣的,已經知道了自己可以離開這裏,這時候,這些身外之物對他而言反而更加的重要了。
人活着,錢沒了,那可是萬萬不行的。
白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想起了蕭清冉的吩咐,又拿出了第三張紙條。
不同的是,它這次沒有遞給呂佳麗,而是舉了起來,讓每個人都看了一遍。
【交一個走一個,不交者,死。】
衆人:······
如此具有流氓氣息的話,當真是祕境裏的考驗嗎?
他們爲什麼隱隱覺得,自己好像被坑了呢?
可是這個門裏只有他們赤火宗的人,蕭清冉他們已經走沒影了,就只剩下他們這些人了。
要不是他們也發現了祕境裏不能將自己的魔獸放出來,他們恐怕就要懷疑這一切都是蕭清冉搞的鬼了!
已經走遠的蕭清冉:“阿嚏!”
她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往後看了看,然後摸着鼻子笑了。
在如此危險的祕境裏,她居然都只是拿了他們的財物而沒有傷害他們的性命。哎——她還真是善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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