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都是因爲她在這裏。
“四年不見,你倒是越長越好看了。”
四年前,顧安好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儘管長相清秀,但怯生生的模樣也上不了檯面,頂多就像是誰家帶出來的小孩一樣。
但是四年過去了,顧安好身上的那股女人味是越來越濃了,一顰一笑之間,都有一種傾國傾城的韻味。
顧安好別過身去,想離開,“謝謝誇獎。”
她沒想到,霍思琪伸出手來,將她給攔住了,“真沒禮貌啊,你難道不準備回我一句,我也不賴嗎?”
顧安好定了定,看着眼前的霍思琪,眼底還有深深的恨意,“我不準備回你,如果你覺得我沒禮貌,那我就是沒禮貌,反正在你眼裏我是什麼樣的人,我完全不介意。”
霍思琪笑得花枝招展的,“瞧瞧你那生氣的模樣,恨不得把我喫掉一樣,可你拿什麼跟我鬥啊,四年前你是莫太太的時候都鬥不贏我,現在你狗屁都不是,而我站在了莫太太的位置上,你覺得贏我,你有勝算嗎?”
顧安好冷冷一笑,眼眸裏全然都是不屑,“上次晚宴,顧珊珊的事情,是你做出來的吧?呵,你都坐在了準莫太太的位置上,還需要對我做這些下三濫的事情嗎?這次,知道我會來花都,所以你帶着莫非墨一起來了?
霍思琪啊霍思琪,你口口聲聲說,我拿什麼跟你鬥,拿什麼贏你,說得出這樣的話來的人,難道不是很自信嗎?可自信的你,又何必做出這些事情來呢?
還有,我不想跟你鬥,我也不想贏你,沒有任何的意義。”
她不想把有限的精力放在一個會親手殺死自己親如奶奶的人身上。
霍思琪就好像是一記重拳打在了棉花上,那種藏在心內已久的憤怒,想全部發泄出來,結果又被退了回來,這感覺可不好受。
甚至,霍思琪氣到將顧安好不斷的往她身後的牆上推去,一邊推着還一邊說道:“沒錯,顧珊珊就是我安排的,今天我也是看你來所以過來的。
既然莫非墨懶得處理你,我就替他來處理你,我搞臭你的名聲,讓你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我不妨透露個消息給你,這次比賽,我也不會讓你這麼輕易就參加,你更別想獲勝得獎了!”
顧安好緊緊的捏住霍思琪推着自己的手,“你代替莫非墨來處理我?你憑什麼?這世界上,唯一能夠處理我的人,只有莫非墨!”
當年的事情,雖然不是她做的,但是她也有責任,如果那天,她能及時的阻止,或許奶奶就不會死了。
如果那天,顧家的壓力沒有下來,她不用逃竄天涯,就不會讓一個殺人犯呆在莫非墨的身邊,還成了他的未婚妻。
所以,全世界唯一一個能指責她的人,只有莫非墨。
“當年的事情,就算是其他的人不清楚,但霍思琪,你,你能不清楚嗎?你覺得你憑什麼懲罰我?處理我?”
“顧安好!”
一道冷冽的聲音驟然出現,顧安好看了過去,果然,是莫非墨,難怪霍思琪這般發瘋了。
要說這霍思琪來做藝術這一行真是屈才了,她就應該去當演員,說不定早就拿奧斯卡影后了。
演得顧安好都覺得自己怎麼她了,她還梨花帶雨的倒在地上不肯起來。
莫非墨怒吼了一聲就衝了過來,扶起了霍思琪之後,眸光一洌,“顧安好,你現在是一點臉色都不要了是嗎?”
他說着,霍思琪早就害怕的躲進了他的懷裏,哭哭啼啼,“非墨,我們走吧,待在這裏我總覺得不安全。”
莫非墨的怒火,是肉眼可見的。
他摟着霍思琪的手加重了幾分的力氣,“就留在這裏,我看看誰敢拿你怎麼樣!”
顧安好一臉無語的看着霍思琪,她完全不敢想象,霍思琪是如何演什麼像什麼的,要達到霍思琪的這種境界,起碼是把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
“道歉!”
莫非墨盯着顧安好良久,就擠出了這兩個字。
而霍思琪則在一旁繼續裝着白蓮花,“非墨,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我又沒受什麼大傷,我們躲着她就行了。”
霍思琪話裏的意思,顧安好可算是聽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表面上是凸顯自己的不計較,實際上就是激着莫非墨。
“躲着她?憑什麼躲着她?她算什麼東西?”
如果霍思琪不說剛剛的話,那現在從莫非墨的嘴裏也不會說出這麼傷人的話來。
“傻愣着做什麼?我讓你道歉你聽不懂嗎?”
顧安好格外委屈的看着霍思琪,眼眸裏開始泛着晶瑩的光,就在旁觀的人都以爲她要哭出來的時候,顧安好硬是生生的將眼淚給受了回去,將打碎了的牙往肚子裏吞了。
“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來得清脆又響亮,甚至爽朗無比。
莫非墨的眉間微微變幻,誰也沒察覺到他神情的轉變。
他原本以爲,顧安好是不會道歉的,至少要在他威脅之後,纔會道歉,這聲對不起來得太快了,不僅僅是莫非墨沒想到,霍思琪更是沒想到。
她肯就這樣臣服了嗎?她肯就這樣被污衊了嗎?
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霍思琪還算是滿意,至少說明,現在的顧安好,就跟個廢物一樣,沒有絲毫用處,就連她的背脊,恐怕都再難挺起來了。
人羣散去之後,陸向晚垂頭喪氣的走了過來,看着面無表情呆若木雞的顧安好,“很難受吧?我懂你的感覺。”
她抱住了顧安好,希望能在此刻給自己的好友一點希望一點溫暖。
四下無人,顧安好的眼淚才悄無聲息的掉落了下來,順着臉頰的痕跡,慢慢的落在了她的鎖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