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好也不知道,今天爲何會在莫非墨的面前如此生氣,也不知道爲何自己會在莫非墨面前發這種小女生纔會發的脾氣,畢竟,她還是小女生的時候,也不曾這樣對莫非墨生過氣。

    她只是突然覺得,既然是仇人的話,那就要表現出一個仇人該有的態度,而莫非墨不堅定的立場讓她不停的在搖擺,但她的搖擺是錯誤的。

    因爲莫非墨甚至都不想承認他一早就等在了咖啡館的外面。

    “放我下去,你不應該用這種強制性的手段將我留在你的車上,不然的話我會報警。”

    報警?

    聽到這兩個字的莫非墨笑了,是一聲嘲諷的冷笑。

    “如果報警有用的話,剛剛就不是我帶你離開了,而是警察帶你離開。”

    兩人堅持不下,莫非墨轉眼就瞥見了她臉上的燙傷,還紅紅的一片。

    最後——

    “老章,你在這裏盯着她。”

    說完,莫非墨就下了車,朝着醫院的方向走了過去。

    顧安好以爲莫非墨走了,她可以很輕易的逃離這裏,但實際的情況去不然。

    她準備拉開車門,發現車門已經被鎖上了。

    “解開。”

    老章回頭,面容很嚴肅,似乎在莫非墨身邊工作的人,全部都是這個態度。

    “不好意思,顧小姐,莫先生的吩咐您也應該聽見了,希望您別讓我們難做。”

    顧安好輕吸一口氣,“你先解開,我想去躺洗手間。”

    老章繼續看着顧安好,似乎已經把顧安好看穿了一樣,“不好意思,沒有莫先生的允許我是沒有資格解鎖的,希望您能諒解!”

    顧安好這次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不能諒解!你現在就放我下去,我一定要去洗手間,我憋不住了!”

    她以爲這樣說,莫非墨的司機肯定會把她放下去的,但是不然。

    老章依舊用着剛剛那種不鹹不淡的語氣,“抱歉,我不能解鎖。”

    在老章的認知裏,與其讓顧安好憋不住,都不能將她給放下來。

    顧安好長嘆了一口氣,抓了抓頭髮,有些抓狂。

    其實她知道,自己不願意跟莫非墨去醫院,是她在心裏跟自己置氣,爲什麼莫非墨的一個眼神,一個問候,一個關心就能讓她忘記了所有,只知道她愛眼前這個男人。

    她牴觸再和莫非墨接觸,牴觸他的所有照顧和關心,因爲這些都會讓她再度的陷入到那個無法自拔的深淵裏。

    莫非墨提着七七八八一大袋子藥出現在了車裏。

    和老章交流了一個眼神便知道,期間顧安好並不安分,他沒有過多的理會,而是自顧的抽了一張溼紙巾,將顧安好被燙到的地方仔細的擦拭乾淨。

    用溼紙巾擦拭乾淨之後,莫非墨拆開了藥盒的包裝,用醫用的棉籤蘸取了一些藥膏,再用一隻手固定住顧安好的下巴,隨後輕輕的將藥膏塗抹在她燙到的地方。

    清涼的感覺觸碰到顧安好燙傷的地方先是有些讓人不能忍受的刺痛。

    這份刺痛讓顧安好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她不是一個特別怕痛的人,可是在莫非墨的面前,她儼然就是一個一丁點疼都受不了的小朋友。

    雖然莫非墨還在生着顧安好的氣,覺得她有些無理取鬧,但是這種時刻,他還是不自然的問了一句,“疼嗎?”

    顧安好挺直了背,“不疼!”

    一邊說着不疼,一邊肩膀還在縮着。

    莫非墨皺着眉頭,眼前的女人又變成了一隻小刺蝟,你一碰她,她就用身上那小刺扎你。

    塗完了燙傷藥之後,顧安好沒好臉色的看着莫非墨,生疏中帶着嘲諷,“莫先生,這下我可以離開了吧?”

    莫非墨手中握着的棉籤還沒扔,他狠狠的撇斷了棉籤,但是表情上還是一副很輕鬆的模樣,“嗯,你可以離開了。”

    兩人之間,似乎有種暗中較量的氣流在暗涌。

    顧安好下了車,絲毫沒注意到跟在她身後一直在偷拍的人。

    ——

    插花課堂,名流們無聊的閒暇之地。

    業內知名的老師走了之後,剩餘的時間,就是名媛富太太們聊天八卦的時間了。

    頂峯企業的老闆娘江雨薇看向霍思琪,“我聽我們家謝峯說,這莫先生又拿下了市中心的一塊地,準備做什麼開發來着,思琪你能不能透露一些,讓咱們頂峯也跟着分一杯羹唄!”

    霍思琪笑了笑,面容有些敷衍,公司裏的事情,莫非墨是不會跟她談論的,所以她壓根就不懂這些。

    “謝太太,這公事不是咱們應該操心的東西,咱們今天可是來學插花的呢!”

    一旁向陽科技的千金程陽陽配合的說道:“就是就是,公司的項目啊,合作啊,都不是咱們應該操心的東西,要我說,咱們就好好學學插花畫畫啊就得了。”

    “誒,說起畫畫,那咱們思琪可是藝術界的新星呢,纔剛入行就基本到達頂峯了,可真讓人羨慕,思琪,有時間帶我去你那畫廊裏溜溜唄,給我也添點文藝的氣息!”

    “祝太太客氣了,只要您說想去,什麼時候都行。”

    一旁頂峯企業的老闆娘江雨薇感覺被晾在一旁了,只好拿出手機,隨便刷刷緩解尷尬,誰知道這手機不拿出來還好,一拿出來,就刷到了勁爆的新聞。

    “前莫太太回國,和偶像巨星玩曖昧被粉絲圍剿,莫先生黑馬王子及時救場,兩人狀態親暱,似要高調複合,跳水天后恐成...備胎......”

    當然,最後這幾個字,江雨薇是看着霍思琪小心翼翼的說出來的。

    一時之間,整個屋裏大家目光流轉,暗自低語,只不過這個低語不包括和霍思琪低語。

    剛剛霍思琪還是一羣名媛千金的搶手貨,現在大家都離得遠遠的,無形之中距離都拉開了不少。

    霍思琪拿過江雨薇的手機,看了看那條爆料,強撐着解釋道:“不過就是一些個無聊的人拍了兩張圖,隨便配點文字罷了。”

    她僵硬的笑着,“本來那個女人能成爲前莫太太是因爲家族的安排,莫非墨原本就不待見她,後來她傷害了莫老太太,這在莫非墨那裏更是不可原諒的,怎麼還會有這種娛樂小報寫這種東西呢,簡直就是天方夜譚,說出去都沒人相信的事情。”

    她的解釋在報道和偷拍的照片面前顯得特別的無力,剛剛討好的眼神似乎都變成了鄙夷的眼神。

    這個圈子可是很勢利的,雖然大家都是有錢人,但有錢人裏也分普通有錢人和特別有錢人。

    他們能玩到一起是因爲一方想變成更有錢的人,一方想享受被那些普通有錢人衆星拱月的享受,如果眼下那個特別有錢人即將變成普通有錢人還不如的人,那麼這個圈子是不待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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