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癟的簡婭在莫非墨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陰險的模樣。

    她現在基本可以斷定了,在第一次聞到莫非墨身上那股不同尋常的氣息了之後,莫非墨就變了好多。

    至少,那股陌生的味道,現在已經破壞了她和莫非墨之間的相處方式了。

    從前的莫非墨對她雖然有距離,但還沒有如此生分過。

    她眯了眯眼睛,在心底暗自道:她簡婭不管這個破壞她和莫非墨的人是誰,因爲不管是誰,她都不會輕饒對方。

    隔着不遠處的顧安好不禁打了個寒顫,引得身旁的舒易燃格外關心,“安好?怎麼了?山上是不是比平時要冷一些?”

    話音剛落,舒易燃就把自己的風衣外套披在了顧安好的身上。

    她有些走神,並未聽清楚身旁的人正說着什麼。

    她在想,自己上一次像現在這樣忽如起來的一個寒顫是什麼時候?

    好像是剛被簡婭逼到國外的時候,那個時候被關在某個神經科的醫院裏,終日不見陽光,每每到深夜,都會不自禁的打這樣的寒顫。

    這熟悉的感覺讓顧安好心頭一片慌亂,良久她才安慰自己,從前的那些日子已經過去了,雖然不久前她經歷了一些小小的波折,但是已經過去了。

    “你都沒在聽我說話嗎?那我真的要傷心了。”

    舒易燃做出無辜的模樣,顧安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光顧着想自己的事情了,絲毫都沒有注意身旁的人的動向。

    她略帶抱歉的看向舒易燃,“對不起,剛剛有些走神了。”

    而舒易燃也沒有過多的在意,他剛剛的那句話顯然也只是在開玩笑罷了。

    “沒關係,就是你不要總是走神了。”

    他停頓了片刻,“因爲你走神時候的懵懂樣子,總讓人移不開眼眸。”

    舒易燃的樣子並沒有開玩笑,而是特別的認真。

    當然,他也沒有在說假話。

    第一眼看見顧安好的時候,舒易燃覺得她是個好看的女人,可越看下去,就發現她的美不是一眼兩眼能夠看穿的。

    特別是在她發呆的時候,眼神迷離,真叫人移不開眼。

    顧安好不好意思的臉紅了一下,隨後禮貌的笑了笑,“舒先生倒是挺會說話的,不過讓人匪夷所思的是,你都這麼會撩了,爲什麼沈太太會說你和前妻離婚之後,一直單身到現在了。”

    其實,按照顧安好對舒易燃的瞭解,只要他努力一點,好多女孩子都會爲他折服的。

    更別說是像顧安好這種單親媽媽了。

    舒易燃先是一愣,察覺到顧安好今天的心情有些開朗,他的話也就多了起來。

    “沒遇到你之前,我也是你。”

    他這話說得很深奧,顧安好都有些懵了,“你在跟我玩繞口令嗎?”

    舒易燃搖了搖頭,貼心的提她順了順耳旁的頭髮。

    這個動作讓顧安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那麼一些。

    她能感知到,對方對她的親近,但是她的身體,卻自然而然的抵抗着這種親近。

    舒易燃此刻的笑容有些像是在苦笑了。

    “大概的意思就是,從前我也是像你一樣,很抵抗認識新的人,很抵抗誰讓我去相親。

    其實,和你的相親局,我也是在沈太太的遊說下,不得已纔去的。”

    舒易燃聳肩了聳肩,表示了他剛知道要去相親時候的無奈。

    “但是那次相親,我就遇見了你,原來啊,你和沈太太口中一樣,真的是很特別,特別到讓人根本無法不去注意。”

    顧安好沒想到,在這樣的場合,舒易燃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些話讓她有些不知道如何做出反應來。

    她只能笑笑,然後不接話。

    顧安好的反應似乎是在舒易燃的意料之中,他並沒有因爲顧安好的迴應而失落。

    反而,如果顧安好不是這樣的神情的話,他甚至會覺得奇怪。

    舒易燃繼續,“我的前妻,我們之間的婚姻,是個意外,孩子也是個意外。

    自那之後,我就對什麼愛情什麼婚姻有一種非常抗拒的感覺。

    其實,沈太太和我說起你的時候,我是不相信的。

    她說,我肯定會喜歡你的。當時我就猜測,你是不是長得很好看,又或者,你是不是性格特別特別好。

    不然的話,沈太太怎麼敢那樣打包票的說,我肯定會喜歡你呢?

    可自從見了你之後,我知道,沈太太爲什麼會那麼自信了。

    說真的,安好,我覺得你身上有一種不顯山不露水的特質,總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你,接近你,留在你身邊,近一點。”

    顧安好呆呆的站在原地,聽着不遠處陸向晚和園長的身影,還有小星星和momo如鈴鐺一般的笑聲。

    這些明明離她很近,但是卻又好像遠得很。

    她不知作何回答,只能木然看着舒易燃,臉上的愧疚打從心底裏滕然升起。

    不過,舒易燃一如既往的很紳士,沒有任何爲難。

    反而是笑着安慰顧安好,“你身上那種不顯山不露水的氣質,之所以這麼能吸引我,肯定也會傷害我的。

    正是因爲你把所有的事都藏在心底裏,所以你透露出來的那種神祕感覺讓我無法自拔,所以活該我現在遭受到這樣的罪過。”

    他口中的罪過,指得是,顧安好不說話,也不表態。

    “我知道,每個人都有過去。特別是你。”

    那個你字,意味深長。

    顧安好知道他的意思。

    像她這樣的外地人,在這樣的地方,開着一個咖啡店,住在公寓裏,還帶着一個四歲的孩子,爲人處世,平淡無比。

    她的過去,光是外人想想,都是無比精彩的。

    曲折的故事不一定都有好的結局,但肯定都是精彩的,至少過程是精彩的,不然也不會那麼曲折。

    一如,現在的顧安好。

    “我說這些,不是爲了表達我的愛意,而是爲了表達我的誠意,顧安好,能不能拜託你,稍微對我,敞開那麼一點心扉,就那麼一點點,不要總是那麼的冰冷,你這樣,我會不確定到底應不應該焐熱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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