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頭,一雙小鹿般的眼眸悄悄的流轉着。
“你,你要做什麼?”
明明這種時候,她該是用很洪亮的聲音去質問對方的,和奈何一開口,就是慢慢的嬌弱。
莫非墨挑眉,他並沒有將身體的重量靠在對方的身上,而是用手臂支撐着,並且,他本來是沒打算離她這麼近的,只是看着她不知該如何的表情有些有趣,想看看再靠近一些她會有何動作,沒想到,靠着靠着就如此之近了。
“不做什麼,就想着或許靠你近些,能更清楚聽到你的回答,不是嗎?”
他是在嘲諷她說話的聲音小咯?
顧安好的眼眸瞟向一旁的隔斷處,小聲的提示道:“小星星睡着了,別吵着他。”
可這話,怎麼聽都有一股曖昧的意思。
怎麼着?是要揹着孩子做點什麼偷偷摸摸的事情嗎?又或者,在孩子看不到的地方
,她就能做一些隨心所欲的事情了嗎?比如說,那一個突如其來的吻?
他越壓越低,直到顧安好退無可退。
“小孩子睡着了,哪有那麼容易吵醒?你推諉的藉口,倒是越想越拙劣了。”
莫非墨的語氣裏,有滿滿的不屑,爲了避免顧安好迴避,他再度緊接着追問道:“這是不是你所謂的套住男人的套路?沒有原因的親了我,然後就故意不搭理我?又像是沒發生過這件事情一樣,你是不是料到了我會一晚上都琢磨着這件事情?”
他確實是,一整晚都在想這件事情,這不怪他,他本來是不想這件事情的,但是一整晚都會見到她,叫他如何不去想這件事情?
莫非墨的一番話,讓顧安好有些不知所措,但他提出來的問題,好像真是那麼一回事。
她確實是忽然就親了他,莫名其妙的親了他,沒有任何的解釋,之後又刻意的去迴避他,換個角度思考問題,如果她是莫非墨的話,說不定也會覺得像她這樣的女人是個十足的綠茶婊了。
像莫非墨這種高段位的男人,什麼樣的綠茶沒見過,自然是想得穿她的所作所爲的
。
所以,顧安好被莫非墨理解成綠茶是一件特別正常的事情。
她現在,是有嘴也說不清楚了。
只能任由着莫非墨將身體的重量慢慢的放在她身上了。
靈光一閃,顧安好想到了一點,或許,反其道行之,會是一種辦法。
大膽的去承認這件事情就是她故意做的,那麼莫非墨自然是對她沒什麼興趣了。
畢竟,她是見識過的,如果和莫非墨槓上了的話,那後果是比現在麻煩十倍甚至是一百倍的。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莫非墨,這麼忽然的舉動倒是讓莫非墨大喫一驚,隨後,他的驚訝被不屑取代了,“怎麼了?是不是想到了很好的說辭了?果然,不給你一點壓力,你是不會逼着自己想借口的。”
他言語裏慢慢的諷刺,似乎已經把顧安好給看穿了一樣。
但沒想到的是,顧安好會坦然的承認。
她坦然承認的樣子,着實是很掃莫非墨的興。
但是顧安好不知道的是,掃了莫非墨的興致,比和他槓上還要恐怖一百倍。
他的眼眸忽然沉了下來,隔着這麼近的距離去看,顧安好還是有那麼一點害怕的。
不過,她強忍着害怕的感覺,繼續和莫非墨對峙,“既然已經被你看穿了的話,那我只能說句抱歉了咯!不過,我相信莫先生也不會特別介意的是吧?畢竟,咱們之前這種尺度的事情還是做過的。”
她努力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這樣一來的話,莫非墨對她的興趣就會消失,只要對方覺得她和所有撈金女一樣的話,那莫非墨就懶得在她的身上去浪費時間了。
顧安好還沒來得及爲自己機靈的反應感到高興的時候,就見莫非墨的大手一揮,直接扯掉了她身上的衣衫,露出來的,是剛剛那一套比較露的泳衣。
“你做什麼?”
她壓抑着自己的聲音,驚呼着。
而莫非墨卻只是冷漠的笑了笑,“我做什麼還不是取決於你說了什麼?你不是說,像親吻這樣的事情,咱們做過,比親吻尺度更大的事情,咱們也做過,既然你這麼不介意的話,也肯定不會介意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咯?”
他的言語,雖然是順着顧安好的話在說,但處處都在給顧安好挖陷阱。
這樣的陷阱,顧安好還不能避過,一旦逃避的話,就和她剛剛說得話相反了,那樣的話,莫非墨是肯定會看出端倪的。
她努力讓自己放輕鬆一些,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輕佻一些,“莫先生說得有道理,我確實是不介意和莫先生再做一次。”
她拋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是在微微的顫抖着的。
她害怕,害怕莫非墨順着她的話說下去,她害怕再度和莫非墨發生一點什麼。
因爲再度品嚐到他的滋味的話,顧安好就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還能再像從前一樣,對他的思念如此的剋制了。
她害怕,害怕嘗過甜美之後,就無法忍受孤獨了。
好在。
下一秒,莫非墨就鬆開了她,臉上掛着一副索然無味的表情,掛着一副完全把顧安好給看透了的表情。
他這樣的表情和動作,倒是讓顧安好的心鬆了下來。
莫非墨拍了拍自己的浴袍,一副覺得顧安好很髒的樣子,並且這種樣子也是絲毫不掩蓋。
見他轉身要走,顧安好默默的吐了一口氣,正是這一口憋在她心裏的氣,讓莫非墨瞬間看出了端倪。
不對勁,很不對勁。
既然對方真是她言語上說得這樣,那在他決定要離開的時候,對方的表情上難道不是掛着失望嗎?
如果顧安好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的話,又怎麼會不解釋解釋?直接就承認了呢?
如果她真的是撈金女的話,沒必要下那麼大的本錢還一定要把房費轉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