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

    “嗯。”

    舒易燃喊了一聲,顧安好回了一聲。

    莫名的,舒易燃的聲音裏就有那麼一些憂傷了,“怎麼今晚想起來給我打個電話了?”

    這兩天他給顧安好發了很多消息對方都沒怎麼回。

    今天突然給他打電話,他還有些心酸了。

    如果那天相親的時候,早知道會遇到一個這麼喜歡的女人,他就不去了。

    因爲他能感覺得到對方的感覺沒那麼深厚。

    其實不僅僅只是沒那麼深厚,如果他能現實一點的話,他會知道,對方對他其實並沒有感覺。

    只是,不被愛的那個,最擅長的不都是欺騙自己嗎?

    顧安好一邊往回家的路上走着,一邊說着:“今晚有些事情想和你說。”

    她反覆琢磨,纔想好該如何進行這告別。

    “舒先生,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裏了。”

    “離開?離開哪裏?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去外地忙嗎?”

    他的第一反應,並不是顧安好會搬走,畢竟這太突然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要搬家了。”

    她重新解釋了一遍,剛剛那話的意思。

    “搬家?怎麼這麼忽然?咖啡店的事情怎麼辦呢?搬去哪裏呢?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他追問着,但這些問題,顧安好不知道該如何給他回答。

    或者是說,他想要的回答。

    “抱歉,搬去哪裏是個不能說的祕密。我今晚給你打電話,就是想來和你道別的。”

    縱使有再多的不好意思,顧安好也只能這樣說了。

    如果不講明白,讓舒易燃對她還有什麼想法和留戀的話,她覺得那樣更加殘忍。

    “舒先生,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這一段時間裏對我的擡愛,但無奈的是,我現在無法接受你的喜歡,也無法給你任何的回覆。”

    這三兩句話,讓舒易燃有些無法接受。

    “安好,你是什麼意思?一開始的時候,你沒和我說過,我們之間不可能的。

    我不需要你很快的給我回應,我說過,漫長歲月裏,我會嘗試着去融入你的生活,我現在不強求的,你別這麼決絕的拒絕我好嗎?”

    顧安好再度解釋,“舒先生,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有必須離開的原因,希望你不要介懷。”

    她努力的想去開導舒易燃,但現在的舒易燃就像是魔症了一樣,他聽不進去任何的解釋。

    反而有了一些偏激的想法,“是不是因爲那天在電話裏說話的男人?”

    顧安好知道,現在怎麼解釋,舒易燃都會覺得是因爲其他的男人出現,所以纔回導致現在的狀況。

    她沒說話的空檔,舒易燃接着猜測,“那個男人不是錦溪的嗎?他要你搬走和他一起生活嗎?安好,你不是一個付託與男人的人。

    這個男人如果要你攀附與他的話,那這樣的男人,你真的喜歡嗎?或者說,我真的不願意看到你因爲盲目的喜歡而丟失了你自己。

    安好,你真的需要再考慮一下,不單單只是因爲我,還因爲你自己。”

    路燈下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夜晚有微風吹過,錦溪的冬天就快要過去了。

    顧安好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她已經放棄解釋了。

    或許,讓舒易燃以爲她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了,會比較容易說服他。

    與其漫無天日的去解釋,還不如讓他以爲就是他想的那樣。

    這樣的話,或許會好一點。

    她應允了一聲,“舒先生,謝謝你的好意,我知道你也在爲我着想,但是這個男人,有了讓我和他遠走高飛的衝動。

    愛情不就是衝動嗎?因爲愛情去放縱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安好,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找你!”

    舒易燃還是覺得如果當面的話可能會勸得動顧安好。

    顧安好嘆息,“舒先生,你不用來找我了,像我這樣的女人很多,比我好的女人更多,既然我已經選擇了其他的男人的話,那麼舒先生的舉動對我來說都是強求了。

    舒先生,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她唯有狠心的去說這些話,才能斷了舒易燃的念頭,讓他重新開始他自己的生活。

    舒易燃失語了片刻,最後頹靡的說道:“我能去送你嗎?明天。”

    既然要拒絕的話,她是不會留什麼情面的,斷就徹底斷了對方的念想,“不用了。”

    說完,顧安好就掛斷了電話。

    她原本不是個絕情的人,但此時的情況不得不讓她成爲一個絕情的人,有時候絕情並不是一種壞事。

    ——

    海城。

    處理完錦溪的事情之後,莫非墨就回了海城。

    他一早就讓人去查顧安好的底細,所以剛回到家,助理就過來彙報消息了。

    書房裏,燈光不算明亮,莫非墨不太喜歡身處很明亮的位置,昏暗的燈光對他來說比較有安全感。

    助理拿着一份調查報告,表情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怯意。

    “莫先生,這是調查報告。”

    莫非墨沒有看助理,目光還是停留在手上的文件。

    “嗯,你說給我聽就行了。”

    助理把內容整理了一遍,隨後說道:“顧安好,所有可查記錄是從四年前開始的。

    四年前她從歐洲某個國家回到國內,和她唯一的朋友陸向晚在錦溪開了一家咖啡店。

    有一個兒子叫顧星辰,今年四歲,生父不詳。”

    莫非墨蹙了蹙眉頭,“就這嗎?”

    這些信息有效的一點大概就是四年前是從國外忽然帶着個孩子回來的,其他的,都是莫非墨自己知道的。

    助理欲言又止,最後開口,“還有一個重要的信息。”

    “什麼?”

    “一天前顧安好訂了三張去雲之南的機票,走之前變賣了名下所有在錦溪的資產。”

    簡短的消息,包含的信息量卻很大,這個意思就是顧安好已經搬走了?

    “搬走是她什麼時候決定的?”

    助理斂了斂眉,“和您在花溪山分別之後忽然決定的。”

    莫非墨收緊了眉,喜怒不形於色的他,此刻面容上全是複雜的情緒。

    她這是什麼意思?忽然決定變賣所有資產然後搬走?

    這跟逃離有什麼區別?

    重要的是,還是在他們分別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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