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輕笑,而王遠也似乎聽到迴應,朝着身後微微揮手。
的確是再見了。
此次一別,起碼五年內,他們是很難見面了。
“師尊,你剛纔和父親見面了嗎?”
李承乾和李泰見狀,也悄悄走出馬車,騎馬走來。
然而王遠卻沒有搭理,只是揮手讓他們離去。
“既然你們那麼悠閒,就出發去探路吧,別在這裏礙眼了。”
“啊?”
聞言,李承乾和李泰神色立刻僵硬,這個“驚喜”也來的太快吧!
“別在這裏啊啊啊的!”
王遠愈發不耐煩,讓明叔把他們趕走,獨自一人騎着馬匹。
兩個多時辰之後,車隊路過長安城。
此時的王遠,已經穿山大唐護國公的官服,大科納綾及羅,其色紫,飾用玉,官印和任命聖旨都在手。
纔是真正的少年國公。
李麗質也是如此,穿上了王遠之前給她編制的裙子,絢麗無比,坐在馬車上,跟在身後。
車隊慢慢前行,走到那裏就會一陣歡呼雀躍。
長安城外,無數百姓自發而來,圍在車隊的兩側,神色恭敬,看着王遠,興奮不已。
“拜見大唐護國公!”
“拜見大唐護國公!”
“拜見大唐護國公!”
所有百姓都在歡呼,送別這位大唐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外姓國公。
長安城徹底空了,全部人都出來祝賀。
衛兵沒有阻攔,因爲他們也來。
皇城內也是如此,長孫皇后,李淵,魏徵他們一個個都出來,喬裝打扮前來。
老人臉上掛着欣慰,年輕男女幸福微笑,孩童崇拜萬分。
每個年齡段的人都有自己的心態,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給王遠傳達祝福和謝意。
雖然此前,沒有人真正親眼看見過王遠,但這絲毫沒有影響王遠在他們心中的地位。
這個少年,在這兩年以來,可以說是一手託舉着大唐崛起。
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大唐!
這是整個大唐,上至李世民,下至平民百姓都清楚的事實!
王遠臉上帶笑,目光四顧,對着衆人連連回應。
當世聖人,當之無愧!
“裴寂,當初第一次見到王公子的時候,你可有想過這一天?”
李淵笑着詢問,裴寂聞言,搖頭輕輕微笑:
“老爺,這是不可能的!”
“王公子所做的一切,超乎了老奴的一切想象!”
“才華之高,天地都不足以成爲他的舞臺!”
“王公子,當爲聖人!”
“聖人?”
李淵重複,目光帶着欣慰,看着被衆人歡呼聲包圍的少年。
“的確,他就是聖人啊!”
“丫頭,孃親祝福你們~”
長孫皇后明麗的雙眸微微溼潤,給自己的寶貴女兒送上祝福。
她看着馬車上,探出頷首,和王遠一起回禮的李麗質,視線更加模糊了。
兩年前,絕望的她保住了最後的一絲救命稻草,將李麗質放在藍田縣。
這些日子的她,是真正的幸福。
“王公子,我這個女兒就交給你了。”
長孫皇后默默祝福。
“師尊,你不會墮你的聖人之名!”
宇文太醫也來,彆着一個藥箱,身後還有數個童子,正在幫其背醫書。
因爲王遠的緣故,現在的他已經恢復了自由身,正在外出行醫四方,印證王遠所著的醫學聖典。
看得越多,走的越遠,學到的東西就會越多!
有時候無意識丟下的一枚種子,也可能長成參天大樹。
命運有時候就是如此的奇妙。
魏徵,杜如晦,長孫無忌,李靖等人也是如此,皆是在行注目禮。
王遠出發了,周遊整個黃河流域。
然而他第一站,卻不是前往出海口,或者是源頭。
而是來到了遼東,來到了這一片他名義上的封地。
算起來,接受遼東四州也有一年多,但王遠卻從來沒有踏足這片土地。
一個多月後,車隊抵達遼州,王遠下馬,雙腳赤足,踩在這片厚實的黑土地上。
放眼望去,全是歡笑的百姓,以及將要成熟,含苞待放的莊稼和小麥。
是的!
因爲黑土地,遼東已經成爲了一片天府之國!
這裏的所有百姓,臉上都是幸福的微笑。
老人小孩,怡然自得!
“遼州都督程知節,見過護國公大人!”
遠處,一記快騎從遠處而來,一個彪形大漢下馬,朝着王遠恭敬行禮。
正是一直幫助王遠鎮守遼東四洲的程咬金。
本來,他是完全沒有準備,畢竟護國公出行的目的是修建黃河水壩,而黃河並沒有經過遼東四洲。
不過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時間,他還是單人起碼趕來。
行禮完畢,他擡頭看去,目光尊敬。
對於這位大唐護國公的尊容,他曾經幻想過無數次,但都沒有現在親眼看到所帶來的衝擊力大!
少年站於大地,風度翩翩,微笑帶着一種自然而然的平靜。
哪怕程咬金這等半生經歷生死,向來看不起瘦弱書生的漢子,也不免在心中補上一句。
公子世無雙!
因爲沒有得到命令,所以程咬金自動忽略了李承乾,李泰,李麗質。
“見過程將軍!”
王遠回禮,他沒有因爲程咬金的恭敬而忘乎所以。
他之所以能夠走到現在,純粹是系統的緣故,以及運氣好碰到了李二。
而這位程將軍,卻是一直都是在沙場嘗血。
就比如自己腳下的這片遼州,就是他跟隨李世民打下來的。
“護國公大人,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宴席,所有遼東百姓都想要見見你。”
程咬金笑着邀請。
雖然遼州一年多以前是高句麗的領土,但那已經是過去式了。
大唐覆滅了高句麗,也一併覆滅了這裏的奴隸制。
原先的高句麗國民,還有那幾十萬投降的前隋降君都成爲了自由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