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臨走時的給她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她看的明白,白天人多,的確不好逃跑,等到夜深人靜時機正好。
天剛擦黑,李氏便來送飯。兩人小聲謀劃了一番,商定等到後半夜,土匪們都睡着後再跑。
今晚,李氏給門外兩個看門的土匪送飯時加了一壺酒,不出意外,等到後半夜,酒勁加上睡意,兩人一定熬不住。
期間祁弋來過一回,也沒說什麼,就看看顧蔓病有沒有好些,被她給糊弄了過去。
顧蔓和衣躺在牀上,耐心等着。
周圍都靜了下來,一片漆黑中只餘留一絲月光自天窗傾瀉而下。
約莫三更時分,門外傳來動靜。緊接着傳來開鎖的聲音。
顧蔓一下子爬起來。
“姑娘?”是李氏。
“我在這!”顧蔓低聲應了句。
藉着月光,向她招手。
李氏躡手躡腳走過來,壓着聲音:“他們都睡着了,咱們走吧!”
“好!跟我來,我知道從哪可以出去。”
顧蔓拉着李氏,一邊說一邊打開門。
“準備去哪啊?”一個陰冷的聲音猛的出現,差點給她嚇得魂兒都沒了。
門外,十幾個土匪舉着火把,祁弋的臉在火光中分外駭人。
即便看不出表情,可他的眼神顧蔓卻看的清楚,那是一種無法遏制的憤怒,恨不得馬上弄死她的憤怒。
“我……”她此刻腦子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到找個什麼藉口搪塞,難道說自己只想外出賞月?
沒辦法,被當場抓包,怎麼也翻不過來了。索性一人做事一人當。
“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與李大娘無關!”
李氏早已害怕地躲到一邊,身子抖的如篩糠。
“哼!你倒是仗義!”祁弋冷冷看向她,冰冷的眸子好似利劍,再配上那張可怕的臉,整個就如地底來的黑無常。
“可我偏不如你的願!”厲聲吩咐道:“來人,拖下去!”
兩個剽悍的土匪上前捉住李氏。
李氏嚇得腿軟,哭喊着求饒:“大當家,饒命啊!”
顧蔓心中火起:“你要是個男人就衝我來,爲難一個做飯的老媽子算什麼本事?”
“……”
祁弋緊緊盯着她沒說話,倒是後面的土匪聽了個個羣情激憤。
“臭娘們,你說什麼呢?”
還沒有誰敢這樣罵他們的大當家。
“那我便告訴你,什麼是男人!”祁弋抓住顧蔓的手腕,將她扯進屋,一腳踢上門,重重將她摔在牀上,僅一隻手便將她兩隻纖細的手腕禁錮在頭頂。
那張森冷的臉湊近來,近的可以看見那些如蛇一樣蜿蜒交錯的粉色疤痕。
顧蔓一陣頭皮發麻,她掙扎了一下,根本沒有半點用。
“你……你想做什麼?”
“我原以爲你是個特別的女人,看來也和她們一樣,都只在乎皮囊。”
祁弋冰冷的指尖劃過顧蔓的臉,慢悠悠道:“我有幾面鼓,皆是女人臉皮做的鼓面,咚—咚—咚……”
他閉着眼,好似很享受一般回味在那人皮鼓所敲打出來的美妙仙樂裏。
顧蔓聽着他如此輕描淡寫地說着這麼毛骨悚然的事已經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人真是變態到極致了。
“你TM真不是人!”她實在忍不住口吐芬芳。
“……”
這TM是哪冒出來的變態,顧蔓忍不住破口大罵:
“禽獸,禽獸不如,噁心,變態,不得好死,生孩子沒…………”
顧蔓突然住了嘴,她發現罵人根本對這個變態造不成任何殺傷力。
“怎麼不罵了?”祁弋冷笑道:“我還等着聽呢。”
“罵累了!”顧蔓將臉撇向一邊,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
反正系統會救她,不過那破系統只有在她生命受到威脅時纔會出手。恐怕過了今夜,她已經被折磨的要死不活了。
祁弋憤怒地將她的臉掰過來,“你不願看我這張臉,我偏要你看!還要讓你記住,便是到了陰曹地府,也一樣讓你噩夢纏身!”
“……”
顧蔓瞪他一眼,十分不耐煩:“別那麼多廢話行嗎?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這麼快就束手就擒真是無趣!”祁弋露出一絲假惺惺的失落。
手指滑過顧蔓的臉頰,順着脖頸往下停留在衣襟處,“你若再求求我,興許我會對你溫柔些。”
“你還真是可憐!”顧蔓瞪着眼睛看着他,滿臉鄙夷之色,“你就是用這種方式來掩蓋你內心的自卑吧!你應該從來沒有得到過關心,所以纔要想法設法讓人記住你,想滿足你那可憐的自尊心。嘖嘖嘖……我都有點同情你了!”
“……”
祁弋臉色愈黑,隱忍的憤怒使得臉上的疤痕愈是猙獰,一雙猩紅的眸子好似噴着火。
抓住顧蔓的衣服用力一扯,半邊春光乍瀉。
顧蔓痛呼一聲,白皙的肩上赫然出現幾道血痕。
這TM簡直就是個虐待狂。
她咬着牙,盯着眼前被情·欲和憤怒控制的變態,眼中的那點怯意此刻蕩然無存,只有一種攝入人心的仇視和厭惡。
祁弋討厭看到這種眼神。
“你再盯着我,信不信將你的眼珠子摳出來。”
顧蔓依舊盯着他:“有本事殺了我!”
“你……”祁弋伸出兩根手指,猛的戳向她那對漂亮的眼睛,在將要觸及到那晶瑩的瞳孔時停住。
這個女人竟然連眨都不眨一下。
祁弋莫名生出一種挫敗感,不想再和顧蔓對視,低頭啃在她肩上受傷的地方。
“唔……”顧蔓痛的齜牙。
祁弋擡起頭來,脣角還殘留着血跡。
此刻不知顧蔓是痛的,還是瞪久了眼睛發酸,竟自眼角流下一滴淚來。
雖然還是那般仇視的目光,卻因爲這滴淚,有了些委屈的模樣。
祁弋的眼神慢慢變得柔和,眸中慾望多於怒火。
眼前這個女人就像個狡猾的狐狸,不僅騙他,還嫌棄他,罵他,死一千次都不夠,可她如今這般模樣,他竟生出一絲愧疚,生出心疼。
他定是中了邪了!
那雙水汽氤氳的眸子還在盯着他,在他看來,三分恨意,七分嫵媚,分外的勾人。
他盯着那水潤嫣紅的脣瓣,心跳有些加快,呼吸逐漸急促,心緒也跟着亂了,不由自主地緩緩低下頭去……
“大當家!不好啦!”
門外有人焦急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