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蔓卻覺得有些不太尋常,司焱辰和寧成昭已赴前線,爲何又讓徐騫出征?難不成,已經到了劇本里所寫的“岵山之困”?
“徐將軍,可是崎門戰情緊急?”
徐騫看她一眼,神情凝重:“北胡換了將,大軍被困岵山!”
“換將?”顧蔓驚道:“北胡統帥不是那拓跋瀚嗎?換了誰?”
徐騫看了眼衆人,緩緩說出兩個字——
“祁弋!”
……
顧蔓記得劇本里司焱辰和寧成昭被困岵山是因朝中有人作梗,買通押送糧草的將領,使得援軍與補給遲遲未到。
而現在,只是北胡換了將,就將大軍困在岵山,這個祁弋……
到底是個什麼驚天bug?開了掛麼?連男主司焱辰的主角光環都不管用了?
不過這樣也好,沈清河總算也能前往崎門關分一份功勞,說不定還能力挽狂瀾。
幾人回到劉府,簡單收拾一下,便啓程回京。
臨出門前,那馬氏蓬頭垢面,瘋瘋癲癲地攔住幾人。
“你們不能走,你們還我析兒命來!”
“哪來的瘋婆子!”徐騫一腳將那馬氏踢開。
“你們還我析兒!”
馬氏頭破血流地跟在馬車後哭喊,幾個丫鬟拉都拉不住。
“唉……”菱兒嘆息一聲:“這馬氏也挺可憐的!”
寧櫻冷冷看那馬氏一眼,“咎由自取!”
……
顧蔓沒有坐馬車,或許是習慣了騎馬,又或者屁股磨出了繭,這次她覺得沒有那麼疼,反倒在馬上能欣賞沿途風景,也算逸事。
只是因爲急着回京,沿途並未怎麼歇息,錯過好些景緻。
在一處林子稍事休息時,沈清河走過來,將水袋遞給她。
“大哥,喝點水吧!”
“我不渴!”
“哦!”沈清河將水袋收起來,卻並未離開。
顧蔓靠着樹叼着一根草淡淡瞥他一眼:“還有事?”
沈清河猶豫了下,坐到她旁邊,試探問道:
“大哥,在刺史衙門時,你與那左俞清到底說了什麼?”
“啊?”顧蔓沒想到他會問這事。
她神祕一笑:“祕密!”
“祕密?”沈清河臉沉了下來,像是說給顧蔓聽,又像是自言自語。
“我知道大哥有本事,不管什麼難事都能自己解決。又生的一副好相貌,人人喜歡。原本我是想那樣做能救大哥,到頭來,大哥三言兩語就將危機化解。看來,是我不自量力了!”
沈清河說話的音量雖低,可顧蔓還是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裏,並且聽出了那麼點幽怨和自卑。
不管怎麼說,沈清河願意爲她頂罪,這份情義就很難得了。說明人家真是將自己當作了最親的人。
她拍了拍他的肩,“你的心意大哥知道!我也沒想到你能站出來,我當時也是怕你再胡言亂語,平白背上冤屈。那殺人之罪是能輕易認的?虧你想的出來!”
沈清河認真道:“便是再遇到這樣的事,我也還是會這樣做!”
顧蔓:“……”
“不!”沈清河搖着頭,義正詞嚴道:“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要護的大哥平安周全。”
“……”
顧蔓覺得沒法和這個一根筋的人交流,呵呵笑道:“是是!爲了世界和平,咱們都要珍愛生命!所以,此次去崎門關,奮勇殺敵之餘,你也要保護好自己,別輕易送了性命!”
“是!爲了大哥,我一定會好好活着!”
顧蔓搖搖頭,這沈清河理解能力也是沒誰了。
“好了!你看你這愁眉苦臉的模樣,讓人寧小姐看到,像什麼樣子?”
說起寧櫻,沈清河還有些顧慮:“大哥,那你和寧小姐……”
“放心,什麼事都沒有。”顧蔓趕緊澄清:“兄弟妻,不可欺!我不會搶你的!”
“大哥,你又誤會了……”
“行了,行了!”顧蔓不耐煩道:“你看你,眉頭又皺起來了!”
說着,顧蔓情不自禁地伸手揉了揉沈清河的眉心。
“……”
沈清河一時愣住,只覺得顧蔓微涼的指腹柔軟細滑的如同絲綢一般,耳根微微發熱,終是將眉頭舒展開來。
“看,這樣就好多了!”顧蔓滿意看着,“別再皺眉了,看着彆扭!”
強迫症的她不知道爲什麼一見沈清河皺眉便手癢。
“好!”沈清河低聲應着。
“那笑一個!”顧蔓像逗小孩子一樣,“你多笑,說不定也能和我一樣,人見人愛。”
沈清河愣了愣,顯得很侷促,“我……”
終於彎了下脣角,苦瓜臉好似開了花,耳根紅紅的,臉也有些發紅。只有那眸子,有了些開心的神色,看着溫暖陽光。
顧蔓無語,就讓他笑一下,整的好像被輕薄了一樣。
“很好,就保持這樣的笑容!然後,轉過身去!”
“嗯?”沈清河依言轉身,見寧櫻正朝他走來,回頭一看,顧蔓早跑遠了。
他收起笑容,慢慢上前……
回到寧府,徐騫和沈清河來不及歇息,直奔宮中面聖。
司南胤爲着崎門關的局勢憂心,已是多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臣參見聖上!”
“徐卿免禮!”司南胤神情倦怠,當看到徐騫身後垂着頭的沈清河時仍然難掩激動。
他快步上前,穩了穩心神,問道:“這位便是上次救了朕的那位小兄弟?”
“沈清河見過聖上!”沈清河將頭埋的更低。
“免禮免禮!”司南胤伸手想將他扶起來,卻還是收了回來。
“那日在國公府多謝小兄弟相救。因不知小兄弟姓名又兼北胡進犯,朕回宮後未來得及嘉獎。直到寧卿前日進宮,向朕說起,朕才知原來小兄弟姓沈!”
“聖上洪福齊天,區區刺客又怎能傷得聖體。清河不敢居功。”
司南胤笑道:“朕與小兄弟一見如故,不知小兄弟家住何方,家中還有沒有……親人?”
“咳咳……”一旁的馮玉輕咳兩聲,“聖上,您龍體欠安,還是早些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