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祁弋笑了笑:“在下相信大周皇帝定能以天下蒼生爲重,止息戰火!”
“至於二王子說想娶一個女人……”司焱辰想了想,他倒是有兩位皇姐,不過都已出嫁,定然和不了親。其餘官宦之家的女子他也不清楚。
“不知是哪家女子?”
祁弋摩挲着自己的虎口,那裏還有着淡淡的痕跡。
“寧國公府……”
“不行!”祁弋話還未說完,司焱辰便打斷他。
見衆人都看着自己,司焱辰有些尷尬,不知該說什麼好。
最後隨口道:“她已有婚配!”
寧成昭:“……”
徐騫記得在黑風山時,祁弋便是衝着寧櫻去的。如今提出這個要求並不奇怪,只是司焱辰爲何這般阻攔,難不成……
“她已有婚配?”祁弋神情驚訝,“爲何她未提起?”
司焱辰:“……”
早在得知祁弋要來和談之時,徐騫便將青柳鎮寧櫻被劫的始末告訴了他,只是他沒想到,這個姓祁的依然賊心不死。
“是!她與本王已有婚約!”
寧成昭此刻一肚子疑惑,不過沒有作聲。司焱辰這般說,他又豈會不明白。
只有沈清河暗自鬆了口氣,他一直覺得司焱辰與寧櫻就是天生一對。之前他還對寧櫻有些許愧疚,如今,她有更好的歸宿,他也爲她開心。
祁弋臉色暗下來,冷冷的語氣裏帶了絲嘲諷:“沒想到堂堂懷王殿下竟然會對一個丫鬟感興趣!”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疑惑了。
寧成昭問道:“難道二王子說的不是舍妹寧櫻?”
祁弋:“……”
“寧小姐天姿國色,自然是好。只是在下傾慕的是她身邊的菱兒姑娘!”
“菱兒?”
此刻,所有人更疑惑了。
祁弋見此,冷哼一聲:“怎麼,難道菱兒姑娘也有婚配?還是說在下連娶個丫頭的資格也沒有?”
寧成昭忙道:“並非如此。只是菱兒是府中丫鬟,身份低微,恐……”
“我不管身份如何。不怕諸位笑話,我並非北胡名正言順的王子,我是胡姬所生!在我眼裏,沒有身份地位之別。所以……”
祁弋鄭重道:“我非菱兒不娶。若此事不允,我便是將這崎門關踏平,也要將她抓到北胡。”
司焱辰幾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寧成昭站出來道:“菱兒是寧府中的丫鬟,自幼簽了賣身契,二王子若不嫌棄,我便做主賜予你!”
祁弋這才露出絲淡笑:“多謝寧將軍成全!”
……
菱兒摸了摸餓的咕咕叫的肚子,不滿道:“這小安子真是的。讓他去拿點喫的,這天都黑了,還沒拿來!”
“你餓了?”顧蔓問道。
菱兒可憐兮兮地點點頭。
“今晚招待北胡使臣,想必火頭營忙不開,把小安子留下來幫忙了!”
“我想也是!”菱兒哀嘆一聲,肚子叫的更厲害。
顧蔓笑道:“你要實在餓的厲害,去火頭營看看有什麼,先拿來墊墊肚子!”
“也好。顧公子你想喫什麼,我去拿!”
“我沒什麼胃口,你隨便拿點吧!”
“哎!”
顧蔓起身走出營帳,只見遠處司焱辰的大帳依舊燈火通明,看來宴席還未結束。
擡頭看,碧空如洗,滿天繁星。這崎門關的夜空都好似比京中要乾淨澄澈。
她轉身回到帳內,想躺下歇會。
突然,她察覺身後有個黑影閃過。
“是誰?”她喊了聲。
回頭之際,燭火也熄滅了,藉着月色她環視帳內,並沒有人。可剛纔明明……
這時,她腰間突然纏上來一隻手,還來不及尖叫,便被人用手捂住了嘴。
一個魅惑的聲音自耳邊響起:“還記得我嗎?菱兒姑娘!”
顧蔓陡然生寒,這聲音好熟悉。
祁弋鬆了手,將她拉過來面對自己,輕勾脣角:“好久不見啊!”
眼前這張臉她又豈會忘記。
今日她其實遠遠便看見了他,所以才趕緊繞道而行,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
她強裝淡定道:“你認錯人了!”
祁弋嗤笑一聲,附在她耳邊輕輕吐氣:“別說你扮作男人,便是化成了灰,我也認得!”
“……”
“你真的認錯人了!”顧蔓掙扎着想離開他的禁錮。
“認錯人了?”祁弋鼻尖在她髮絲上深嗅一口,“連味道都沒變!”
“變態!”顧蔓脫口而出。
祁弋卻笑了:“還說不是你?罵人的語氣都一樣!”
顧蔓無語,她越掙扎對方箍的越緊。
“你快放開我!不然我喊人了!”
祁弋無所謂道:“你喊吧!反正你都是我的人了!”
“……”
被祁弋箍的太緊,顧蔓有些氣喘。
祁弋察覺她不對勁,忙放開了她。
“你怎麼了?”
“關你屁事!”顧蔓趕緊坐下來,倒了杯水喝。
祁弋不怒反笑,袖袍一揮,那燭火又搖晃着燃了起來。
他亦坐下來,抓過她的手,搭上脈搏,半開玩笑道:“讓我看看,是不是想我想出了相思病!”
顧蔓差點沒被水嗆死,翻了個白眼,說了句“神經病”便要抽回自己的手。
“等等!”祁弋臉色一變,抓回她的手,微涼的指尖扣在脈搏處,神情緊張。
“你也被狼咬了?”
“……”
難道這古代是個人都會醫術?
顧蔓收回自己的手,將衣服捋下來遮住瑩白皓腕,依舊是四個冷冰冰的字:
“關你屁事!”
這次祁弋卻黑沉了臉,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粒黑色的丸藥。
“來,將這藥吃了!”
顧蔓瞥了一眼,冷聲拒絕:“不用,我已經好了!”
祁弋急道:“這病易復發,你若不喫這解藥,不出一月,必又發病,到時,誰也救不了你!”
顧蔓見他急切的樣子,半信半疑。
祁弋無奈,拍了下她後背,直接將藥丸送入她口中。
“咳咳!”顧蔓咳嗽幾聲,那小小的藥丸早已進入腹中。
“你……咳咳!”她趕緊又喝了杯水。
祁弋神色放鬆下來,又帶着壞笑挑逗她:“怎麼?怕我給你下藥?我若真想給你下藥,早在黑風寨便讓你就範了,還用等到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