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蔓見他撓又撓不到,抓又抓不着的模樣很滑稽,憋着笑跑過去,假意問道:“沈將軍這是怎麼了?”
沈清河這時候也不崩着了,皺着眉說道:“好像有東西掉到脖子裏了!”
“不會是蟲子吧?”顧蔓故作驚訝:“我幫你看看!”
沈清河無奈,乖乖坐下來。顧蔓扒開他後頸的衣服朝裏面看,“呀!真有一個蟲子!你別動,我幫你抓出來。”
顧蔓說着便將手伸進去。
柔軟的手帶着微微涼意,在他背上摸索着帶來一絲絲酥麻的奇怪感覺。沈清河不禁有些慌亂,耳根發紅。
顧蔓蹙着眉,看起來十分認真,可那蟲子好像爬到別處去了,掏了半天也沒掏到。
沈清河有些難以忍耐,說道:“左邊!”
“哦……”顧蔓往左邊抓。
“再往下。”
“……”
“不是那,右邊一些。”
“……”
折騰了半天,顧蔓手都酸了。
也不知那蟲子鑽到哪裏去了,沈清河極度的不舒服。
他直接開始脫衣服。
這時,顧蔓驚呼道:“等等,我好像抓到它了!”
“你們在幹什麼?”
冷冰冰的一道聲音打斷顧蔓的動作,兩人同時看向突然出現的寧成昭。
此時,沈清河正脫衣,顧蔓的手還伸在他衣襟中。
寧成昭神色莫名地看着兩人,威嚴中帶着薄怒。
顧蔓趕緊將手伸出來,“我……我在給他抓癢!”
沈清河默默繫上衣服,沒有說話。
寧成昭看了沈清河一眼,冷聲道:“沈將軍,傳令下去,全軍繼續前行!”
“是!”沈清河頜首退下。
顧蔓看着寧成昭扯着嘴角笑笑:“我真是給他抓癢!”
寧成昭深深看她一眼,轉身走了。
顧蔓很明顯感覺到這個寧成昭對她沒什麼好感。
劇本里,寧成昭與司焱辰交好,可惜死的早了些。寧成昭一死,寧家也就不復往昔了。不然有寧成昭擁護,司焱辰當上皇帝也不會有那麼多波折了。
而現在劇情變了,寧成昭沒死,司南胤還病重。按照劇情的時間推算,司南胤要將沈清河身世公佈天下,而且還要封王之後才死。
如果一切都提前的話,那沈清河的勝算就太小了。說不定回去後,司焱辰都登基了!難道要像劇本里一樣,沈清河造反,結果失敗被囚,在獄中自戕?
那她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顧蔓此刻只希望司南胤一定要撐住,千萬要等沈清河回去再死。
大軍一路向北,來到岵山西麓,再有十幾裏,便是西戎與北胡西北交界之地。
這時,前方有一匹快馬踏着塵土而來,殘破的一面旌旗上是北胡獨有的圖騰。
來人是個士兵,滿身的血,似乎受了嚴重的傷。馬還未停下,便直接從馬上栽了下來。
寧成昭趕緊命人上前查看。
士兵奄奄一息,虛弱問道:“末將奉北胡王之命,求見寧將軍!”
士兵顫抖着從懷中摸出一塊染血的令牌:“我們王爺被西戎大軍圍困,請寧將軍即刻前往營救,”
寧成昭接過令牌一看,令牌上有“北胡王令”幾字,是隨着敕封聖旨一道自京中送去北胡的。
“你們王爺被困何處?”
“此處往東十里。”
“西戎多少兵馬?”
“足足三萬精兵!”
寧成昭命人將那名士兵帶回崎門關治傷,對沈清河說道:“西戎彈丸之國,舉國兵力不超過三萬。他定然以爲咱們會先解救拓跋弋,所以全軍出動。此刻,趁其國中空虛,你帶一萬兵馬殺進他老窩,取了那西戎國君首級!”
沈清河沉思片刻:“將軍,此計怕是有些冒險。”
“難道我這四萬人馬還抵不過西戎三萬?”寧成昭不屑道:“你若沒有把握,在給你一萬如何?”
“末將並非此意!”沈清河想了下說道:“便依將軍之計,若清河拿下西戎國都,即刻派人通知將軍!”
“好,你我分頭行事!”
隨即,大軍一分爲二,沈清河帶着一萬兵馬向北直取西戎國都墨城。寧成昭也帶着剩餘人馬往東去。
一路上,顧蔓有種不詳的預感。
她追上沈清河,問道:“你有沒有覺得這件事太蹊蹺了,我總覺得那個送信物來的士兵哪裏不對勁。”
沈清河看着前方,不以爲然:“他有拓跋弋的令牌爲證,有何奇怪?”
“……”
其實顧蔓自己也說不上來。現在這個劇情已經亂了,但是她還記得系統發佈的任務。若由沈清河前往解困,勉強也算解岵山之圍。可如今要去攻打西戎……
她徹底懵了,這劇情到底在怎麼發展?
大軍行了十里,便到了西戎之境。只見那簡陋的城樓上只站了零零散散的幾個守城士兵。
北胡強大,佔領了北方大半個肥沃的草原,西戎偏居西北一角,總共也就幾萬人口,與其說它是個國家,不如說是個部落更恰當。這樣一個小小部落,北胡與大周都看不上眼。
饒是如此,沈清河卻並沒有立即下令攻城,而是先派了幾人前往查探。
不多時,探子回來稟報,城中空虛,沒有異樣。
沈清河這才下令攻城。
大軍攻入城門,顯然那幾十個守軍根本不足爲懼,不消片刻,便斬殺殆盡。
進入城中,大軍勢如破竹,幾乎沒有受到什麼阻攔。直到衝入西戎國君所在的牙帳時停了下來。
只見那西戎國君端坐牙帳之內,面帶微笑,絲毫不懼。
顧蔓心裏預感不妙,正想提醒沈清河,突然周圍喊殺聲震天,從四周涌出來數萬西戎士兵,將這一萬人馬團團圍住。
西戎不過幾萬人口,除卻婦孺,即便人人皆兵,也不可能有這麼多人。何況,還有圍困拓跋弋的……
拓跋弋!
顧蔓暗叫不好,恐怕拓跋弋被困是個圈套。那寧成昭……
眼下她沒空擔心寧成昭,只聽沈清河冷冷說了句:
“咱們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