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祁弋帶着侵略性的眼神,她現編了一套說辭。
“不是我不想嫁給你!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祁弋輕嗤一聲,好像在笑,眼神玩味地盯着她,那表情像在說:看你怎麼編?
顧蔓似難以啓齒一樣,低聲道:“其實……我不喜歡男人的!”
這下,祁弋直接笑了,“你這故事編的可不怎麼好。”
“我說真的!”顧蔓一本正經道:“男人可以喜歡男人,女人就不能喜歡女人了?我確實對男人沒興趣,所以才女扮男裝吸引女子嘛!不然誰不想穿的美美的。”
祁弋盯着她,眼神有一絲鬆懈,像在思考。據他所知,中原女子都是柔情似水,輕易不出閨門,確實少有女子女扮男裝和一堆男人廝混在一起。
“你果真對男人沒興趣?”
顧蔓點頭:“我和他們稱兄道弟,絕無半分男女之情。對了,我是沈清河結拜大哥,所以他才那般關心我,你以後大可不必再針對他了。你要喜歡,咱倆也結拜?”
“……”
不過聽顧蔓說她和沈清河沒有男女之情,祁弋稍顯愉悅,“即便你和他有什麼,從今以後,也不可能再有了。”
唉……這人的腦子怎麼跟沈清河一樣一根筋。
顧蔓再一次糾正:“我說了我只對女人感興趣!”
祁弋:“果真?”
顧蔓:“騙你我就不是顧十三!”
祁弋輕笑:“好,我信,不過……我得試試?”
“!?”
顧蔓滿臉驚恐:“試……試什麼?”
祁弋邪笑:“你說呢?”
難道是她想象的那種……
顧蔓趕緊躲開,“你……別衝動!”
祁弋笑的更邪氣,伸手抓住她的腳踝將她拉過來:“想跑麼?”
“你冷靜一些。”顧蔓慌了,“你別這樣,我會死的!”
系統會將她人道毀滅的!
“死?”祁弋笑出聲,露出一口白牙。
這還是顧蔓第一次看見他露齒笑,若不是那張可怕的臉,這樣的笑容看起來應該是很溫柔的。
他好似憋着笑,點頭道:“對,會‘死’。不過,我會對你溫柔一些的!”
顧蔓看他這模樣深感疑惑,這人是理解錯了她的話嗎?
難道這變態腦子裏整天想的不是陰謀詭計就是這些亂七八糟的?
這時,祁弋已經向她靠過來,那眼神分明就像她平時演戲中經常遇到的那種調戲女主的炮灰路人甲。
就差來一句:“小娘子,看你往哪跑?”
“你別,你冷靜一點!”
顧蔓閉着眼睛,揮舞雙手做防禦狀。
祁弋直接將她手抓住,哪知顧蔓直接一窩心腳踢在他胸口上。
祁弋有些不耐煩了,手上用了勁。顧蔓使勁掙扎,一把抓在他臉上,隨後覺得手上有什麼東西。
她睜開眼一看,祁弋的臉皮被她抓掉了一邊,此刻正耷拉下來。
……
沈清河一行來到寧成昭遇伏的地方。一眼他便發現了遺落在地上的戟,那是寧成昭的武器。
他瞬間預感不妙,但沒發現屍體,他想寧成昭應該是被俘了。
這時一個士兵指着前方峽谷,“沈將軍,前面好像有動靜!”
沈清河仔細一聽,好像有打鬥聲。
“走,去看看!”
幾人沿着峽谷往裏走,很快便來到一個一個山谷當中,四面皆是峭壁。
在寬闊的空地上,正進行一場激戰,地上躺了好些屍體,剩下的還在打的不可開交。
“沈將軍,好像是咱們的人!”
沈清河將火把拿近些,那些打鬥的士兵確實都穿着大周的戰衣,倒在地上的旗幟上也赫然寫着“周”字。
“他們好像是沈將軍的兵!”其中一個士兵說道:“那另一方是誰?西戎?”
“沒有敵人!”沈清河眼露驚恐:“他們在自相殘殺!”
只見那些士兵有的已滿身的血,還是發了瘋一樣的撲向對方。有的渴的嘴脣乾裂,但水囊就在身旁,卻不知道去拿。
傳聞岵山中有個叫魔音谷的地方,人畜進入後會生幻覺,神志錯亂。只要出了谷中,自然會恢復,只是很多人等不到被人找到便因飢渴或是精力耗盡而死。
他十三歲時,和沈父到過一個山谷,也遇到類似的的事。後來也是在沈父口中得知了有魔音谷這個地方。
他見地上散落的兵器和水囊。當即喊道:“快,用水可以澆醒他們。”
幾個士兵趕緊照做。那些沾了水的士兵,直接像一灘爛泥一樣軟軟地倒在地上,餓渴了一日,若非被幻覺左右,早沒了精力。
那些還扭打在一起的則被沈清河打暈在地。
控制了局面,他趕緊命令道:“此地不宜久留,趕緊將人都擡出去。”
直至天已拂曉,活下來的士兵都已擡到谷外,剩下的便只能埋屍荒野。
士兵們醒來後,漸漸恢復了神志,有人將他們如何被狼襲擊,以及如何到了谷中的事告訴了沈清河。
“你們可曾見到寧將軍?”沈清河問。
“寧將軍好像沒有進谷!”
“寧將軍被西戎抓走了!”一個副將走出來說道。
“西戎?不是北胡人抓走的?”沈清河不相信西戎能有那麼多兵馬。
“末將看的真切,便是西戎,那西戎國君末將見過!”
沈清河突然明白了,原來那個被射殺的人是個誘餌。西戎自知不能和寧成昭幾萬兵馬對抗,便用狼羣將人趕入魔音谷,再擒了寧成昭。
這裏面似乎沒有北胡的事,可那個傳信的士兵明明拿着拓跋弋的令牌。
恐怕這個拓跋弋是想一石二鳥。
此刻,沈清河心急如焚,他不知顧蔓被拓跋弋帶走後會怎樣,還有寧成昭落入西戎手裏,是生是死?
但憑他一已之力,誰都救不了。
看着眼前這些傷兵殘將,他只能嘆口氣,命令全軍回崎門關,至少要休整幾日才能再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