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把她推開,沒想到菱兒纏的緊,她竟拿她沒辦法。
一旁的沈清河已經黑了臉,槐安搶先說道:“菱兒,顧爺和沈將軍剛回來,你還不去燒水奉茶?”
菱兒這才止了哭泣,放開顧蔓,瞥了槐安一眼:“你怎麼不去?”
槐安:“我……”
沒等他說完,菱兒擦了把眼淚說道:“算了,還是我去吧,你笨手笨腳的!”
槐安見菱兒走了,也追上去:“我來幫你!”
顧蔓見沈清河還板着張臉,有意緩和氣氛。
看着菱兒的背影,勾着脣,意有所指道:“這菱兒開了年,就十七了吧,嗯……不錯,不錯!”
沈清河皺了皺眉,將她拉進懷裏:“怎麼?難不成你還有什麼想法?”
顧蔓故作認真地想了下:“你別說,菱兒長的確實不錯!”
“顧十三!”沈清河賭氣般捏了捏她的掌心。附在她耳邊低聲道:“你不是隻應該對我感興趣嗎?”
“說不定……我男女通喫呢!”顧蔓回道。
“你……”
沈清河氣的不輕,報復性地在她腰間捏了一把……
菱兒端着熱水走到門外,聽得裏面傳來一聲細細的尖叫,她趕緊推門進去。
“怎麼了……剛纔我聽見……”
“什麼?”顧蔓淡定地問了句。
一旁坐着的沈清河慢條斯理地用帕子擦着劍,目不斜視,看樣子非常認真。
“哦……沒,沒什麼!”菱兒放下熱水,又倒了些香油進去:“公子,洗洗手吧!”
“哦!”顧蔓悄悄揉了揉腰,瞪了沈清河一眼:“要擦回自己房裏去,心煩!”
“咳……”沈清河清清嗓子,將劍插回劍鞘,起身默默走了出去。
菱兒看了着兩人,一臉茫然。
至中庭,沈清河擡頭望了望,滿月皎潔。
長嘆一口氣,該來的終究會來。
他要怎麼做?才能遵循自己初心,不留下遺憾……
翌日吃了早飯,顧蔓便出門了。
她得知道左俞清是否平安。
明日便是八月十五,大街上熱鬧非凡,聽聞明晚至子時才宵禁,還有賞月燈會,許多文人雅客都在這時留下千古絕句。
顧蔓來到茗香居,擡頭一看,左俞清果然在。
她稍稍鬆口氣,爬到樓上。
左俞清見她來了,沒看她,只說了句:“今日的茶錢看來有人付了!”
顧蔓一聽他這話,哪怕他之前救了自己,此刻看他也很不爽。
她一屁股坐下來,倒了杯茶一口喝了。
“不好意思,今兒我沒帶錢!”
左俞清哼笑一聲,淡淡道:“我接下來要告訴你的事,恐怕拿錢都買不到。”
“……”
顧蔓趕緊湊上來:“什麼事?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左俞清不說話,也不看她,只悠閒地喝着茶。
顧蔓磨了磨牙,最後拿出一張銀票遞給他:“說吧!”
左俞清不客氣地收進懷中。
見錢眼開的東西!顧蔓暗罵了句。
左俞清餘光瞥了瞥周圍,見無人後才一臉嚴肅道:“你先告訴我,你要查的那具骸骨,到底是誰?”
顧蔓眉心微蹙:“怎……怎麼了?”
左俞清冷聲道:“回答我的問題!”
左俞清冷眸盯着她,眼神裏帶着審視。
顧蔓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回瞪他一眼:“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我說了不會告訴你就不會告訴你!”
左俞清終於挪開眼神,突然拿出一塊銅質腰牌,放在桌上。
“這是那殺手身上的腰牌!”
顧蔓拿起來看了看,做工挺精緻,正面是個虎頭的圖騰,她翻到背面一看,有個“儲”字。
“這是……”
“儲衛!”左俞清接過她的話:“聖上的貼身侍衛!”
“不可能!”顧蔓脫口而出。
“你怎麼知道?”左俞清將那腰牌收回去,壓低聲音說道:“值得儲衛插手的事,你覺得會是小事嗎?你這活,我不能接了!”
“……”
顧蔓也不想勉強了。
現在燕婉的骸骨不知所蹤,就算查也無從查起。而且,如果真是司南胤派人挖走了燕婉的屍骨,那爲何還要派人殺她和左俞清滅口?他是在包庇毒殺燕婉的兇手,還是說,這件事本來就與他有關。
這樣一想,顧蔓覺得有些可怕。但司南胤此前不知道沈清河的存在,燕婉的死應該與他無關,此事肯定還有人背後謀劃,能調動儲衛,此人定非普通人。
難道是司焱麟?
倒很有可能。
左俞清見她不說話,問了句:“你在想什麼?”
顧蔓回過神,瞥他一眼:“你不接就算了!”
左俞清嘆口氣:“此事幹系重大,不管你因何捲進來,我只想勸你一句,別再管了。不管儲衛是奉誰的命,這個人,都是你惹不起的!”
顧蔓心裏有點煩亂,她拱了拱手:“多謝提醒。沒事我走了!”
“等等!”左俞清起身叫住她。
顧蔓回頭:“還有啥事?”
左俞清頓了頓,冷冷說了句:“你若有事,可來福隆客棧找我!”
顧蔓笑笑:“你不是說惹不起嗎?”
左俞清也笑:“只要你價錢給的夠!”
……
回去的路上,顧蔓心裏盤算,她其實還真需要左俞清幫忙的,只不過現在也急不得。左俞清說的對,這人她惹不起。就算司焱麟是幕後主使,她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這事,還得沈清河自己來解決。
轉過街角,遠遠看見沈清河那小宅院的門口停着一頂轎子,紅檐金頂,看樣子挺豪華。
難道是寧櫻來了?
不然,她也想不出還有誰能拜訪沈清河這破院子。
大門大開,她趕緊跑進去,卻迎面撞上一人。
“哎呦,這誰這麼不長眼!”一把尖細的嗓音,比槐安的還尖。
顧蔓擡頭一看,是一個年輕的太監,但是看那衣服,不像個普通小太監,應該是個當官的。
菱兒趕緊跑出來說道:“陳公公,這是顧公子,是沈將軍的結拜大哥!”
陳公公?
顧蔓想了想,劇本里有個叫陳參的,是內府居總管太監。
顧蔓趕緊行禮,跟着喊了一聲:“陳公公。”
那陳參聽聞是沈清河結拜大哥,倒也沒爲難,盯着顧蔓看了一眼,低低笑道:“這這位小郎君長得真是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