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河問道:“你又‘缺氧’了嗎?那有沒有哪裏痛?”他還記得上次顧蔓要死不活的樣子。
顧蔓摸摸自己的胸口,這次她也奇怪,竟然沒痛。
不過緊接着系統冷酷的聲音就傳進她腦中。
【紅色警報,扣除20點生命值。】
!!20點?
顧蔓差點喊出聲。
意思她只能活60歲了!這也死的太早了吧!
腦子一熱付出這麼大的代價,確實不划算。
此時,腎上腺素飆升帶來的興奮開始消退,顧蔓此時看着沈清河很不爽。
“行了,回自己房去睡!”她翻了個身,背對着沈清河,看起來十分冷漠無情。
她此刻一定像個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渣女。
因爲沈清河此刻的表情完全能說明這點。
他覺得自己可能做的不對,但他也不敢問。
只能默默地又翻窗離開……
中秋佳節,舉國歡慶。
朝宴是大周每逢盛大節日纔有的,旨在君臣同樂。
沈清河看着那錦盒裏的華服愣愣出神。
他自然知道紅色不是他這樣一個小官能穿的,可聖上特許又不一樣。穿上未免太過招搖,不穿又有抗旨之嫌。
“你怎麼還不換衣服?”顧蔓走進來。
“這天眼看就要黑了。”
沈清河嘆口氣:“朝宴三品以上纔去,不知聖上爲何要宣我進宮。”
“當然是……給你賜婚啊!”顧蔓說得雲淡風輕,將那衣服拿出來。
“來,我幫你穿上。”
“……”
都說人靠衣裝,當沈清河穿上這華服時,顧蔓才明白這句話說得太有道理了。
沈清河這身衣服一穿,整個人氣質都不一樣了,往司南胤那幾個皇子裏一站,品貌,氣度,絕對與司焱辰不相上下。
“看看,這精神小夥,多俊啊!”顧蔓開着玩笑,卻也是真實感受。
沈清河卻不說話,只靜靜看着她。
沈清河不笑的時候,眉宇間自有一股威嚴,能讓人瞬間心生畏懼。這一點,完美地遺傳了司南胤。
“十三,我覺得穿這身,不妥!”
“那便不穿!”顧蔓笑道:“反正我也看過了。”
沈清河爲難道:“可這是聖上下的旨意……”
“那還不簡單!”顧蔓找了把剪刀,照着那衣服劃了一刀……
沈清河大驚道:“毀壞聖上所賜之物,這可是……”
“那你正好將我這罪魁禍首帶進宮向聖上請罪啊!”顧蔓放下剪刀,眨了下眼睛。
沈清河反應了片刻才道:“你要與我同去?”
……
天色漸漸暗了,整個京城燈火輝煌,人流如織。
馬車上,沈清河提醒着顧蔓:“入宮後,你只管跟在我身後,也別亂跑。宮裏可不比外面!”
顧蔓看着外面的熱鬧,含糊應道:“知道了!你都說了幾遍了。”
她演過那麼多古裝劇,對古代宮裏那些禮儀怕是比沈清河還了解。
“還有,御賜衣物劃破之事,我會向聖上解釋,你別上趕着認罪,也別亂說話。最好是別說話。”
沈清河拉住她的手,“總之,不管發生什麼,一切有我!”
顧蔓勾脣笑笑……
沈清河向看守宮門的侍衛遞上自己的腰牌,只說顧蔓是其隨從。
兩人進入宮中,走在又長又直的宮廊上。前頭的小太監只管低頭引路,不說一句話。
顧蔓走上前,撞撞沈清河胳膊:“還有多久纔到啊?”
“朝宴在御花園的榭水閣,還要走一陣子。”沈清河低聲問她:“怎麼,你走累了?”
顧蔓點點頭。其實她不是走累了,只是一直低頭彎腰,脖子僵,背也痛。
沈清河四下看了看,拉住她的手。
“你幹什麼?”顧蔓驚道。
“我拉着你走!”沈清河笑道。
顧蔓趕緊看了看四周,隔着一段距離會有侍衛和太監,但要麼目不斜視,要麼躬身埋首,根本沒人會注意他們。
可顧蔓還是將衣袍蓋住兩人的手,然後和沈清河靠近一些,跟隨着他的腳步,亦步亦趨地向前走。
快到御花園時,兩人的手才鬆開。顧蔓掌心都是汗。
整個御花園裏燈火通明,處處掛着精緻的燈籠。宴會後還有遊園猜燈謎,顧蔓已經瞥到那些燈籠上有些密密麻麻的小字,想必是那謎面。
榭水閣還遠,此時已經有絲竹之聲傳來。
沈清河官階不高,本來不該在朝宴之列,可司南胤欲將寧櫻許給他之事,朝臣們已有所耳聞。所以對於他來到這裏,並不意外。
有幾個還向他拱手打招呼。
沈清河一一回禮。
顧蔓小聲問道:“你認識他們?”
沈清河搖搖頭。
顧蔓噗嗤笑了,沈清河也笑。
“沈將軍!”
身後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顧蔓回頭,正撞上祁弋似笑非笑的眼神。
祁弋依舊身着一身黑衣,披着件玄金披風,身後跟着魅,一身勁裝,做隨從打扮。
她趕緊回頭,將腦袋埋的很低。
沈清河側身將她擋住,停下來向祁弋行禮。
祁弋歪着頭看向他身後那個小小的身影,笑道:“顧……兄也來了?怎躲着?怕本王吃了你?”
顧蔓磨了磨牙。
“王爺看錯了!”沈清河解釋道:“他只是我的一個隨從。”
“哦~是嗎?”祁弋沒再說什麼,兀自向前走,在經過顧蔓身邊時停了下:“別忘了你答應的事!”
說罷,輕笑一聲,得意地往前走。
顧蔓緩緩擡起頭來,見沈清河疑惑地看着自己。
不過,沈清河並未多問,只說了句:“快走吧,宴會要開始了。”
“嗯!”顧蔓跟在他身後。
榭水閣是一個修建在水上的宮殿,燈火璀璨的猶如天上蓬萊。
在入口處,有人叫住沈清河。
顧蔓一看,是司焱麟,旁邊是劉賢。
她皺了皺眉。
司焱麟走過來,臉上掛着陰笑:“沈將軍,幸會!”
沈清河並沒有見過司焱麟,但觀其穿着,又見其腰間佩戴的玉佩上有個“麟”字,趕緊拱手行禮:“見過齊王殿下!”